第7章
黎晚晚臉色一變連忙起身:“表嫂,您誤會了,我可從未說過這藥是我求來的!”
然而即便如此,原本還乖乖巧巧的蕭子行,看到她這個娘親,卻大聲哭鬧起來——
“你不準進來!不準兇表姑!”
“你給我尋了藥又如何?我昨夜難受的時候,你都不在我身邊,只有表姑徹夜照顧我,你根本不配做我娘親!”
他童真的聲音,喊出口的,卻字字句句都是對她這個娘親的怨恨。
楚云鳶臉色發(fā)白,只覺心口,像是有柄利刃在攪動。
她指甲幾近陷入肉里,看向那小小的人影:“子行,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蕭子行哭吼:“我說,我不要你做我娘親!我不要見到你!”
他哭得厲害,喉嚨被口水嗆住,隨后猛烈地咳嗽起來。
這時,蕭淮安正好從外走進來,見狀直接抓起楚云鳶的手腕將她拉出門去。
“你何必計較這些?這都是小事,只要子行無礙就行,眼下他只聽晚晚的話,這幾日你就讓他好生休息�!�
孩子連她這個娘親不認了,在蕭淮安眼里竟只是小事。
她昨夜冒雨求藥,身體尚未恢復。
眼下急氣攻心,楚云鳶喉間一陣腥甜,竟然狠咳出一口血來。
蕭淮安瞳仁驟縮,他看到手帕上那鮮紅的血漬,神色動容。
最終他吩咐婢女:“帶夫人回院,讓藥房開最好的補藥給夫人補身子。”
“是�!�
回到院子里,楚云鳶大病了一場。
師父周昭瑾將軍聽說她重病,特意入侯府探望。
見她臉色蒼白,周昭瑾面露擔憂:“你病成這般,隨我赴邊疆一事不如就作罷,你好生休養(yǎng)著……”
然而周昭瑾還未說完話,楚云鳶便急切表示:“將軍,我能走!還有七日,屆時我定隨您一同離開!”
這侯府,她已經(jīng)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見狀,周昭瑾點點頭:“好,我定等你�!�
隨后,便離開了侯府。
這幾日,楚云鳶都在好好養(yǎng)病,身體也好轉(zhuǎn)許多。
這日她剛準備喝藥,蕭淮安竟來了她屋里。
他給她帶了蜜餞壓藥的苦,隨即又低聲開口:“子行的病已經(jīng)痊愈了,你如今身子感覺如何?”
聽見兒子的情況,楚云鳶反應卻是平淡,只回:“好多了,多謝侯爺關(guān)心”
蕭淮安眉梢擰起,目光沉沉打量了一眼楚云鳶。
或許是因為大病一場,此刻的楚云鳶似乎跟從前大不相同。
可細看,卻又揪不出異常來。
蕭淮安只能壓下心里的疑慮,重新開口:“另外我來是想同你說,陛下命我三日后赴青州府辦案,大概要去半月�!�
三日后,豈不和她離開是同一日?
楚云鳶有些詫異,前世蕭淮安并未去青州辦案。
不過重生后,許多事都發(fā)生了改變,她最終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好。”
她應了聲,蕭淮安卻還沒走。
楚云鳶稍微皺眉:“侯爺還有何事?”
隨后,她只聽蕭淮安遲疑片刻后說:“你尚在病中,不如這段時日,就讓晚晚替你操持侯府事務吧�!�
他這是,要她讓出侯府掌家權(quán)?
楚云鳶猛地攥緊了手中的茶杯!
前世,好歹是她臨死前,蕭淮安才讓她將掌家權(quán)交給黎晚晚。
今生她還沒死呢!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可片刻,她力道又松了下來。
罷了,她馬上也要走了,這府中事務移交給黎晚晚也正好。
所以楚云鳶平靜地點了點頭:“好�!�
反正三日后,她和蕭淮安便一個朝南一個向北,此生不復相見!
蕭淮安,這次你我誰都別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