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些事情仿佛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p>

    其實才短短半年。</p>

    或許是對于我來說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p>

    彭年最近愛上了文身。</p>

    似乎是為了懷念溫夢，他在自己的手腕處紋上了溫夢的英文名字。</p>

    紋這個名字的時候，彭年將我也拉了過去。</p>

    他說：「肖雪，你給我看清楚，別眨眼。</p>

    「你永遠都欠她的�！�</p>

    他說這句話神情悲愴得不行，好像我才是那個威脅他的人。</p>

    彭年紋了多久，我就在一旁站了多久。</p>

    他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好似我錯開一下，他就要將我碎尸萬段。</p>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p>

    我還不想死。</p>

    這天放學，我像往常般走出教學樓，離宿舍還有一些距離，我就看見了彭年。</p>

    他站在大樹下正和別人說話。</p>

    心臟快速地跳動了兩下，昨天被彭年踢打的后背還有些疼。</p>

    下意識地我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慌亂得如同沒頭蒼蠅。</p>

    一心想要逃離這里。</p>

    在胸膛下一秒就要爆炸時，我終于停下了腳步。</p>

    還沒等我喘上一口氣，我就被人從身后掐住了脖子。</p>

    「跑什么？」</p>

    尖叫聲卡在喉嚨里。</p>

    彭年的聲音傳入我的耳畔，我只覺得我的呼吸停頓了幾秒。</p>

    他掐著我脖子的手開始用力，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做了那么多壞事，你以為你跑得了嗎？」</p>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我?guī)缀跏羌怃J地發(fā)聲，「我做什么壞事了？我說了，我沒有推她！」</p>

    這句話我說了無數遍，以前我恨不得跟每個人都講一遍。</p>

    從頭到尾，從開始到結局。</p>

    可是我發(fā)現沒有人信我，他們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p>

    沒有人在乎誰的死活。</p>

    他們只在乎這個事情能不能給他們無聊的生活添加一絲樂趣。</p>

    彭年因為這句話而暴怒，他將我重重地推倒在墻壁上。</p>

    手上也越發(fā)地用力，他面目赤紅地盯著我：</p>

    「那你說，她是怎么死的？她那么樂觀開朗的人，你難道要跟我說她是自殺嗎？」</p>

    我眨了眨眼睛，眼淚滾落下來：</p>

    「如果我有罪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而是在監(jiān)獄了�！�</p>

    彭年注視著我掉落在他手臂上的眼淚，他猛地松開了手。y?</p>

    我跌落在地面劇烈咳嗽：</p>

    「犯罪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有罪的�！�</p>

    彭年注視著我，聲音縹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