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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其他人聽來是夸,只有我知道他是在嘲諷我。</p>
我苦笑一聲,輕輕揮手示意她們退下。</p>
喬念語在自證清白后,神色明顯輕松了許多,她緩緩走到床邊,緊握住我的手:</p>
“向暉,你要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也只會愛你。除了你,我對任何男人都不會動心�!�</p>
我應(yīng)了一聲,忽略喬念語黯淡的目光,抽回自己的手。</p>
“向暉,我明天有個緊急的行程,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不過,我的電話全天為你開機(jī),想我的時(shí)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p>
她言辭懇切,沒有絲毫虛情假意的痕跡。</p>
我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微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路上小心�!�</p>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歉疚,緊接著,是她略帶哀怨的聲音。</p>
“可我舍不得你,哪怕只是短暫的分離,一分一秒都讓我難以忍受�!�</p>
“老公,等我們有了孩子,就能把她培養(yǎng)出來接收公司了,我們就再也不用分開了�!�</p>
若不是我早已知曉她是要去和蕭晨辦婚禮,恐怕真會被她這番演飾的言辭打動。</p>
她剛一離開,我便離開了醫(yī)院,回到家中迅速收拾好一切,該扔的扔,該帶走的打包。</p>
我將離婚協(xié)議放在桌子上,準(zhǔn)備去新西蘭。</p>
登機(jī)前,我拉黑刪除了喬念語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p>
凝視著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輪廓,我心中的重負(fù)仿佛也隨之消散。</p>
喬念語,從此山高水長,各自安好。</p>
次日清晨,我順利抵達(dá)新西蘭,一番籌備后,在一家溫馨的民宿安頓下來。</p>
此時(shí)的喬念語,正在與蕭晨舉行婚禮。</p>
在她步入教堂的前一刻,仍不忘詢問我的狀況。</p>
醫(yī)生告訴她,自她離開后,我一直沉睡,叮囑大家不要打擾,待我醒來會通知他們。</p>
聽到醫(yī)生的回復(fù),她才安心步入教堂。</p>
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心跳慌亂急促,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是我的身影。</p>
好像有什么東西要離她而去,她怎么握也握不住。</p>
可她已經(jīng)問過醫(yī)生確認(rèn)我的狀況,一定會順利的,等辦完這里的就回去看向暉。</p>
但這份不安如同陰影般籠罩著她,隨著一步步走上高臺,愈發(fā)沉重,她的心緒難以平靜,連司儀詢問她是否愿意嫁給新郎的聲音都像是沒聽見一樣,腦海里一團(tuán)亂。</p>
蕭晨輕輕晃了晃她的手,才將她喚醒。</p>
她望著蕭晨充滿愛意的目光,腦海中卻閃過我失望離去的背影。</p>
她心頭一震,猛地甩開了蕭晨的手,轉(zhuǎn)身沖出了教堂。</p>
“念語!婚禮還沒結(jié)束,您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去哪?”</p>
直到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我在她心中的位置是如此重要,她怎能背著我與旁人立誓結(jié)婚呢?</p>
向暉,我馬上就來。</p>
喬念語心急如焚地返回醫(yī)院,直奔病房,連高跟鞋都脫了丟在地上。</p>
她氣喘吁吁的停在病房門口,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她急促的呼吸。</p>
透過房門縫隙,她看見我還躺在床上,被子蒙著頭,心中的巨石終于落地。</p>
她輕輕推開門,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輕聲呼喚:</p>
“向暉,我回來了�!�</p>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喬念語笑得愈發(fā)溫柔,以為我睡不醒。</p>
她輕輕掀開被子,笑容僵在臉上,看起來甚至有些滑稽。</p>
床上沒有人,只有一個巨型抱枕。</p>
她的沈向暉,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