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許藝婉看著那封舉報信上熟悉的字跡,眼中滿是驚愕。</p>
她臉色一白,很快記起來,前世自己確實是寫過一封舉報信交給部隊。</p>
那時她性格沖動,偶然聽見護士們八卦說韓景澤是林英超的對象,回家路上又看見林英超跟韓景澤勾肩搭背,沖動之下就寫了這封信。</p>
前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她和韓景澤之間的爭吵愈發(fā)頻繁,最終走向離婚。</p>
如今她已經(jīng)能坦然接受離婚,可也明白,這件事到底是自己做得不對。</p>
許藝婉捏緊舉報信,啞聲開了口:“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我可以去部隊解釋的�!�</p>
話音落地,韓景澤眼里閃過詫異。</p>
他倒是從來不知道,許藝婉的口中還能說出‘對不起’三個字。</p>
韓景澤審視著她:“不用,我已經(jīng)跟上面報告清楚了,下不為例!”</p>
“但不管怎么樣,這舉報信對英超的名譽有影響,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衛(wèi)生院給英超道歉�!�</p>
如果是以前,聽見這種要求,許藝婉是打死也不肯去的。</p>
前世她性子犟,從不肯低頭。</p>
可重活一世,許藝婉已經(jīng)看開了,在意才會犟,不在意她也就無所謂了。</p>
所以許藝婉點了頭:“好�!�</p>
她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反倒是韓景澤不適應(yīng)了。</p>
他神色古怪打量她,還不忘警告:“你最好給我少玩心眼,好好道歉!”</p>
他說完先大步轉(zhuǎn)身往外走。</p>
看著韓景澤的背影,許藝婉唇角扯出一抹苦澀,沉默跟了上去。</p>
首都軍區(qū)大院衛(wèi)生院,病房內(nèi)。</p>
林英超腿上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副豁達的模樣擺擺手。</p>
“都是小事,我不在意的!”</p>
“嫂子看不慣我,推我摔跤也好,舉報我也罷,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不影響景澤,我什么都無所謂的!”</p>
聽著這熟悉的話術(shù),許藝婉抿緊了唇。</p>
林英超向來如此,說著大方的話,可實際上卻將罪名落在了她身上。</p>
前世也就是因為看不慣林英超這種做派,總是輕易被她惹得動怒,才會被人說成是潑婦。</p>
如今許藝婉聽著,心里卻已經(jīng)沒了氣。</p>
“你說得對,從前是我沖動了,真是抱歉。”</p>
這樣平和的話一出口,林英超明顯一愣,她咬咬唇旋即開口:“聽說嫂子廚藝還不錯,如果嫂子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每天給我送頓飯吧,可以嗎?”</p>
還不等許藝婉答話,身旁的韓景澤已經(jīng)替她一口應(yīng)下:“當然可以,這點小事是應(yīng)該的�!�</p>
許藝婉擰起眉頭想要說話,卻被韓景澤眼神制止。</p>
走出病房。</p>
韓景澤看向許藝婉:“送頓飯的事你都做不到的話,就少說什么你是誠心道歉的話!”</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衛(wèi)生院。</p>
許藝婉怔在原地,許久未能回神。</p>
她想拒絕,也想干脆不做。</p>
可她如今還沒有能力這樣做,她如今靠韓景澤養(yǎng)著,就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p>
除非,她找到獨立的法子。</p>
之后幾天,許藝婉還是給林英超做了盒飯送過去,同時也去找過很多活兒。</p>
只是每個崗位一看見她這兩百斤的身材,直接就擺擺手拒絕了她。</p>
——“得了吧,我們是找干活的,可不是找豬婆!”</p>
那些諷刺的聲音和眼神,讓許藝婉渾身都像被針扎似的。</p>
但這也更讓她堅定了自己減肥的決心。</p>
自此,她先從少吃和晨跑開始,每天五點就開始圍著大院跑步。</p>
每天也堅持少吃多餐,晚上還會繼續(xù)進行塑身鍛煉,力求身體素質(zhì)全方面達標。</p>
直到這天,回家屬院的路上。</p>
路過報刊亭,她照常要給韓景澤買報紙帶回去,低頭瞥見了報紙上碩大的標題——</p>
首都第一家私營飯館正式開業(yè)!</p>
許藝婉忽地眼前一亮。</p>
找活干不行,那如果是自己開飯店呢?</p>
可是她沒有本錢,想了很久,她回家翻出箱底爺爺留給她的黃金掛墜。</p>
這是她唯一的貴重物品,也是爺爺留給她的嫁妝。</p>
她拿著去了當鋪,跟老板簽了一年的贖回期,當了一百塊錢。</p>
也足夠租下一間鋪子了。</p>
拿布細心包好,許藝婉歡喜回到家,準備明天就去看鋪子。</p>
剛推開院子門,就見韓景澤已經(jīng)回來了。</p>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布包的錢上,眉頭擰起。</p>
“你這又是要作什么妖?”</p>
許藝婉沉了沉氣,還是開口告訴他:“我準備去租家店面開家餐館�!�</p>
韓景澤看她,卻是答非所問。</p>
“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p>
心頭轟然一震。</p>
許藝婉聽出了他話里的疑心,心口一哽:“你什么意思?”</p>
韓景澤神色冷冽,語氣沉沉。</p>
“英超說,你昨天中午去給她送過飯后,她錢包就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