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哥是清晨回來的。</p>

    我正睡得半夢半醒，就聽到哐當哐當?shù)脑议T聲，急急忙忙的開門聲。</p>

    然后院子里傳來哥哥的聲音：</p>

    [不枉我在船上蹲了整整一夜，快出來看看，這整整一桶黃河大鯉魚，又大又新鮮。你們今天都有口福了。]</p>

    我爬起來，看到嫂子和哥哥都站在院子里。</p>

    院子正中擺著一個魚桶。</p>

    [這魚，看著怎么怪怪的，身上看著都沒個鱗片，像個泥鰍一樣。]</p>

    我聽到嫂子的聲音。</p>

    [你懂什么，這世上沒鱗的魚多了，趕緊去殺兩條，我熬了一宿，快餓死了，也別熬湯，直接切了作魚生吃。]</p>

    我在床上聽到哥哥釣到魚了，便忙從床上爬起來，想去瞧個熱鬧。</p>

    誰知剛推開屋門，就聽到嫂子[哇]地大叫一聲。</p>

    [這，這魚肚子上，長了個什么玩意兒？怎么，好像長了個張人臉？]</p>

    我看到地上正躺著一只不停蹦跶的魚，這想必就是哥哥捉上來的魚了。估摸是嫂子撈魚時被魚肚子的花紋嚇到，于是直接扔到了地上。</p>

    我湊上去看，只見這魚通體雪白，果然身上沒有半點鱗片，唯有同樣雪白的肚子上，居然有好幾圈酷似人臉的黑色花紋。</p>

    而且神奇的是，這些花紋似乎不單只是像人臉那么簡單，仔細看，似乎還能從中看出是男人的臉，還是女人的臉。</p>

    [什么人臉，那不就是魚身上的斑紋嗎？二弟，給你嫂子撿起來，趕緊叫你嫂子去殺魚，我快餓死了。]</p>

    哥哥滿不在乎地說道。</p>

    地上的魚掙扎得更厲害，身上那些人臉般的花紋隨著魚身的扭動，嘴巴似乎也在一張一合，無聲的吶喊著。</p>

    我踟躕著不敢靠近地上的魚。</p>

    哥哥笑了笑，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魚尾，將地上的魚猛地摔到墻上。</p>

    當魚被重重砸在墻上的時候，</p>

    我們清楚地聽到，從這條魚的嘴巴里，發(fā)出了許多聲，仿佛人一樣又長又凄厲的哭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