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念初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面色平淡開口。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照顧好他�!�
話落,她不顧秦方妤驚愕的眼神,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
離開了醫(yī)院。
溫念初剛回到家,就接到了陸靳澤正在外環(huán)游世界的父母打來的電話。
自父母去世后,溫念初獨自在國內(nèi),也多虧陸家人照顧她。
因此溫念初對他們也是極為敬重的。
她告訴陸家父母:“叔叔阿姨,靳澤的手術(shù)很成功,你們不用擔心�!�
電話那頭的陸母長舒一口氣:“好,這事總算結(jié)束了,你和靳澤的婚禮也能繼續(xù)……”
聽見這話,溫念初打斷:“阿姨,我不打算結(jié)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陸母勸話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念初,我知道這事是靳澤做得不對,但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手術(shù)結(jié)束了,一切也算是回歸正軌了!”
“我們陸家也只認孩子不認那野女人的,你放心!”
陸母的話乍聽似乎是站在她這邊。
可溫念初的心卻寒了下來,明明剛開始,陸家人是不認秦方妤也不認孩子的。
怎么幾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變了呢?
溫念初忍不住想,按陸母的說法,如果日后自己真跟陸靳澤結(jié)婚了,那秦方妤借著母親的身份來見安安時,誰又能阻攔呢?
孩子就是父母一輩子的牽扯。
溫念初不愿再想下去,卻也沒再多說,又聊了幾句后,很快掛斷了電話。
反正她話已經(jīng)說清楚了,至于信不信就看陸家父母自己了。
接連幾天。
溫念初取消了婚禮策劃,隨后又忙著處理工作室的珠寶設(shè)計尾單,也沒時間去醫(yī)院看望陸靳澤。
直到這天忙完后,她剛回家就見陸靳澤坐在廳中沙發(fā)上,手中盤著佛串,臉色黑沉如墨。
見溫念初回來,他眉頭當即擰起,語氣透著不悅:“你為什么突然取消婚禮?”
看來是婚慶策劃那邊提醒了他。
溫念初默了片刻,張口直說:“因為我不想辦這個婚禮了�!�
陸靳澤眸色輕瞇,捏著念珠的指尖幾近泛白。
但很快,他嘆了口氣:“念初,別鬧了。”
“安安的手術(shù)已經(jīng)做完了,等過完年如期舉辦婚禮,以后生活中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溫念初沒有應聲。
她知道,他的生活里,早已不可能只有她了。
只是她的沉默,落在陸靳澤眼里,成了默認。
他第一次主動將她擁入懷里:“年后,我陪你重新去選婚禮策劃公司。”
溫念初正要開口,陸靳澤的電話響起來。
備注上明晃晃的‘阿妤’兩個字,刺眼至極。
在陸靳澤準備接電話的前一刻,溫念初忽地試探性握住了他的手:“你如果真心要跟我結(jié)婚,就不要再接她的電話�!�
陸靳澤眸色一顫,心底莫名涌現(xiàn)出異樣的情緒來。
但不給他多想的機會,手機鈴聲一聲比一聲更急促,他還是壓下了心里的情緒,轉(zhuǎn)而將溫念初推開:“安安手術(shù)剛結(jié)束,萬一是有什么急事呢?”
說著,他接起了電話。
那頭很快傳來秦方妤的哭聲:“陸靳澤!救我!我在臺球廳的VIP六號包間!”
陸靳澤臉色當即一變,邁開腿就大步離開了家門。
溫念初愣在原地。
尚未回神,卻見大門又一次被打開,陸靳澤臉色陰沉拉過她:“溫念初,你自己搞的事,自己去解決!”
他下意識就認定,‘又是’她派去的人。
沒有給溫念初解釋和掙扎的機會,半個小時后,她被強行帶到臺球廳的包間。
還沒到包廂,就聽到一個男人怒火中燒的聲音。
“秦方妤!當年我媽借了你30萬,后來我媽得癌需要錢,你把我們拒之門外,現(xiàn)在你在這當臺球陪練,一個小時就上千!哪里會沒錢?這筆賬我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很明顯,里面說話的人是秦方妤的親戚。
陸靳澤拉著溫念初的身形頓在門口。
溫念初苦澀一笑:“這下,你總該信這事跟我無關(guān)了吧?”
陸靳澤拽著她手的力道松了下來,神情微變:“抱歉,我……”
話才出口,里面的秦方妤卻一眼看見了他,當即聲淚俱下,撲了過來。
“靳澤!你幫我解釋解釋!你告訴我表哥,安安的白血病需要錢,我實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錢還……”
很快,溫念初看見陸靳澤毫不猶豫走進去,沉著臉把抽泣的秦方妤護在身后。
“我可以替阿妤給你們一百萬當做補償,只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再找她任何麻煩!”
里面的男人神色有動容,卻冷笑:“賠罪是你們這個態(tài)度嗎?別以為你是陸家繼承人老子就怕你!”
“你不是京圈佛子嗎?行,你要是真有心替秦方妤賠罪,那就把這杯酒喝了!”
而后,那人遞來了一杯高度白酒!
室內(nèi)一瞬安靜了下來。
溫念初靜靜站在門口,看著陸靳澤神色緊繃過后一口應下:“好!”
隨后,她看著陸靳澤喝下了那一杯酒,破了他遵循二十多年的酒戒。
溫念初的指尖不受控地顫抖了下,自嘲一笑。
陸靳澤第一次破色戒,是為了秦方妤。
第二次破酒戒,也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