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個疤……”
談夢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她伸手就想去摸那個疤痕,梁宴嶼已經(jīng)一把將手抽了回來。
他將外套拉起來,蓋住疤痕,語氣強裝鎮(zhèn)定道:“這疤是我小時候上山砍柴的時候弄到的。”
然后就慌張的往梯子上爬,卻沒有注意腳下,踩空了一下。
談夢立即下意識伸出手去扶。
可梁宴嶼已經(jīng)抓住了梯子的兩側(cè)站穩(wěn)了。
她的雙手就這樣僵在空中。
梁宴嶼看了眼她的姿勢,神色淡淡。
談夢忽然覺得周圍氣氛都有些尷尬了起來。
她干咳兩聲,收回手,敲了敲梯子,冷冷地說:“你去擦地板�!�
梁宴嶼沒說什么,從梯子上下來,轉(zhuǎn)身就去擦地板了。
可沒想到,他才走了沒多遠(yuǎn),談夢就沒用地摔下了梯子。
梁宴嶼嚇了一跳,剛上前要查看就聽身后響起談榮光驚慌的喊聲:“姐!”
梁宴嶼被談榮光一把推開:“讓開!”
梁宴嶼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談榮光著急的看著談夢被釘子刮破的腿:“姐,你怎么樣了?你有凝血障礙,你不能流血的�!�
“清茉姐!”
談榮光著急的朝跟著他來的鐘清茉喊了一聲。
鐘清茉連忙上前攙扶談夢:“快去醫(yī)院。”
梁宴嶼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醫(yī)院急診室。
談夢還在治療。
走廊里,談榮光則惡狠狠瞪著梁宴嶼:“梁宴嶼,如果我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梁宴嶼淡定地看著談榮光:“你姐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談榮光正要發(fā)作,醫(yī)生從急診室出來。
“病人需要輸血,你們有誰是A型或者O型血?”
始終一言不發(fā)鐘清茉立即上前詢問醫(yī)生:“捐血有什么要求嗎?”
醫(yī)生回答:“直系親屬不可以輸血�!�
梁宴嶼不由緊了緊手。
鐘清茉說:“醫(yī)生我是O型血,梁宴嶼好像剛好是A型血,我們都可以輸血。”
梁宴嶼卻馬上搖頭:“不,我不能給談夢捐血�!�
談榮光頓時炸了:“你怎么能這么自私?”
鐘清茉也低頭看著梁宴嶼,眼神從未有過的冰冷:“你知不知道這是一條人命?”
梁宴嶼攥緊手,將眼底的苦澀掩去:“我不想給一個欺凌我的人輸血,有問題嗎?”
鐘清茉看了他許久,才猝然冷笑:“沒問題,我尊重你的選擇。”
最終,鐘清茉一個人進(jìn)了急救室。
輸完血出來,鐘清茉面色有些白。
梁宴嶼上前想要攙扶她:“小心。”
可剛觸碰到鐘清茉的手,卻被她拂開。
梁宴嶼愣在原地。
接下來的幾天,梁宴嶼明顯感覺鐘清茉對他比平時更冷漠了。
別說在學(xué)校,就算是在家里,兩人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
梁宴嶼知道是因為自己沒有給談夢輸血,她覺得自己自私自利。
如果是前世,他會在乎鐘清茉的看法,拼命和她解釋。
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梁宴嶼將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復(fù)習(xí)上。
可沒想到?jīng)]過兩天,梁宴嶼就又被談榮光帶人堵在了廁所門口。
“好久都沒教育宴嶼了,膽子都大了。”
“給我抓住他。”
談榮光一聲令下,梁宴嶼被談榮光的跟班一左一右抓住。
即便他的心理是一個成年人,可身體上的力量還是比不過抓住他的兩個男生。
梁宴嶼根本掙脫不開。
談榮光扯住他的衣領(lǐng),狠狠踢了他一腳,就要把他往洗手池摁。
梁宴嶼憋著勁準(zhǔn)備反抗,旁邊卻忽然就傳來談夢的聲音:“住手!”
梁宴嶼抬頭,就見談夢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他心里暗道不好,一個談榮光就夠自己受的了,現(xiàn)在談夢也摻和進(jìn)來,只怕這次自己在劫難逃……
可誰知,談夢走上前卻是對于榮光兩個跟班冷聲道:“放開他�!�
談榮光震驚的看著談夢,指著梁宴嶼說:“姐,他可是害得你差點死掉,還不肯給你輸血,你竟然還護(hù)著他?!”
不止談榮光,就連梁宴嶼也震驚了。
被兩個跟班放開,梁宴嶼深深的看了談夢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談榮光眼睜睜看著梁宴嶼離開,怒不可遏:“姐,你為什么……”
談榮光想要問談夢為什么要放走梁宴嶼,可談夢卻說。
“你以后不要找梁宴嶼茬了。”
甚至自從這天之后,談夢隔三差五就給梁宴嶼送東西,有時候是一瓶牛奶,有時候是一個蘋果……
梁宴嶼都沒有收。
可這樣還不夠,這天梁宴嶼放學(xué),談夢突然推著她的自行車出現(xiàn)在梁宴嶼面前。
她挑了挑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載你回去,我可是不經(jīng)常載人的。”
梁宴嶼只是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談夢跟上去。
梁宴嶼最終無法忍受,他心里不安至極,停下腳步問她:“你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