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宴嶼直直的看著談母。
又是這種眼神。
談母的心口莫名發(fā)慌,他竭力忽視這種感覺,不去看梁宴嶼:“談夢,還不快叫人把他帶走�!�
談夢拽住梁宴嶼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拖。
梁宴嶼死死攥住了拳。
“你放開我,你們沒有權(quán)利這樣對我!”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鐘清茉,希望鐘清茉幫幫他,可全程,鐘清茉都在一旁看著,就好像,他不能參加高考,是他咎由自取。
就在梁宴嶼要被帶走的時候,一道蒼老的男聲從病房外想起:“我倒不知道你們談家什么時候這么大的權(quán)利,可以動用私刑了?”
病房內(nèi)的氣氛凝滯片刻。
梁宴嶼循聲望去,只見鐘爺爺一身軍裝走了過來。
鐘爺爺走到了他面前,像是他的支柱:“孩子。”
這一刻,梁宴嶼的眼神一瞬紅了:“鐘爺爺,我真的沒有推談榮光�!�
“老頭子相信你�!�
鐘爺爺?shù)脑挃S地有聲。
談母看不下去了:“鐘老爺子,你這可不能不講道理,你看看這個沒教養(yǎng)的小子把我家榮光害成什么樣了。”
鐘爺爺卻冷冷看著談母,霸氣地說:“你要護(hù)著你兒子,我就要護(hù)著我的孫女婿”
“宴嶼,清茉,回家!”
說完,就帶著梁宴嶼回家了。
紅旗車開在路上,車外燈光忽明忽暗的略過梁宴嶼的眼。
前世的記憶也不斷在腦海里浮現(xiàn)。
談榮光的欺負(fù)打壓:“你算什么東西,只要我一天是談家的兒子,就算我殺了你,也不會坐牢�!�
談夢的助紂為虐:“榮光是我唯一弟弟,他做什么都可以,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受著�!�
還有……
鐘清茉的冷漠無情:“就算你讓爺爺逼著我嫁給了你,我也一輩子不會愛你。”
前世和今生發(fā)生的事一一在腦海里交織。
一路上,梁宴嶼都沒有說話。
回到家,梁宴嶼沒有再看鐘清茉一眼,直接下了車,打算回房。
剛走進(jìn)院子,卻聽身后傳來鐘爺爺?shù)呐R:“清茉,我對你太失望了!剛才那樣的場面,你都不知道維護(hù)一下宴嶼,他可是你未來的丈夫�!�
梁宴嶼腳步一頓。
只聽鐘清茉帶著倔強(qiáng)氣的話語傳來:“梁宴嶼害得談榮光不能高考,談阿姨讓他也不能參加高考,很公平�!�
公平。
她覺得這樣公平。
談榮光說的話她就無條件相信,他的辯解,她卻一句都不聽。
這也算公平嗎?
她所謂的公平是對于榮光的公平,不是對他的。
梁宴嶼自嘲一笑,回了房間。
他從抽屜里拿出那張親緣鑒定,看了半天,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梁宴嶼翻出一張信封,將親緣鑒定裝了進(jìn)去。
三天后,終于到了高考這天。
眾學(xué)子在紅旗下,在偉人語錄的紅磚教室內(nèi),執(zhí)筆做題。
兩天轉(zhuǎn)瞬即逝。
梁宴嶼交上一份令自己滿意的答卷,離開考場。
當(dāng)晚,鐘爺爺親自做了一桌子菜慶祝。
梁宴嶼很給面子的吃了很多,不住夸獎:“鐘爺爺做的飯真好吃�!�
鐘爺爺被哄得十分開心,不斷給他夾菜:“多吃點,以后鐘爺爺還給你做。”
“謝謝鐘爺爺�!绷貉鐜Z扒拉了兩口飯,才好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對了,鐘爺爺,考試完了,我打算回家去看爺爺�!�
“好好好,是該回去看看了�!�
鐘爺爺一連說了三個好,看梁宴嶼那是哪哪都順眼。
“看完就回來,對了,宴嶼你的志愿填的是什么?”
在80年代,志愿是在高考前半個月填的,先填志愿而后考試。
等分?jǐn)?shù)公布,就知道你有沒有被錄取了。
梁宴嶼目光閃了閃:“我填的醫(yī)科大學(xué)�!�
鐘清茉插了一句嘴:“你能考上?”
還不等梁宴嶼說話,就迎來了鐘爺爺?shù)慕逃?xùn):“你閉嘴,胡說八道什么呢�!�
隨即又和顏悅色的對梁宴嶼說:“爺爺支持你,大不了在爺爺家再復(fù)讀一年,讓清茉再幫你補(bǔ)一年課�!�
梁宴嶼并不在意鐘清茉的輕視,只低頭扒飯,也沒意識到鐘清茉難得地沒有反駁‘補(bǔ)課’。
梁宴嶼說完要回家,第二天就開始收拾東西。
桌子上擺滿了三年來的教科書和錯題集,床頭擺著一個兔子玩偶。
那是前年梁宴嶼生日時纏著要鐘清茉送給他的。
也是前世鐘清茉唯一送給他的禮物。
梁宴嶼收回目光,最后,只收拾了來北京時帶的那幾件衣服。
收拾完,梁宴嶼拿出裝著DNA親緣鑒定報告的信封,想了想,就出門去找鐘清茉了。
誰知來到鐘清茉房門前,她房門卻沒關(guān)。
梁宴嶼才一走進(jìn),就見談榮光抱住鐘清茉,羞澀的表明心意:“清茉姐,我喜歡你,我能做你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