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站在原地愣怔了好半晌。</p>
直到服務(wù)員放完酒退出包廂,門徹底關(guān)上。</p>
我才突然回過神,腦海里有根一直緊繃的弦忽然就輕描淡寫地斷了。</p>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了包廂門。</p>
進門的剎那,像是一股不合時宜的冰冷氣流進入了歡聲笑語的溫室。</p>
氣氛微妙。</p>
沒人理我,更別說打招呼了,不過一瞬,那些人就像是沒看見我一樣繼續(xù)怎么開心怎么玩。</p>
方才一言不發(fā)、死氣沉沉的景權(quán),在我進來之后,更是像沒事人一樣,將我當成空氣,加入他們。</p>
“景權(quán)�!蔽依潇o地叫他名字,“我有話要跟你說�!�</p>
他繼續(xù)將我當成空氣,因為輸了游戲笑著灌了杯酒。</p>
算了。</p>
我耐心告罄,那就這么分吧。</p>
我正打算轉(zhuǎn)身就走,他忽然冷嘲地開了口,“有什么話你就在這說,都是我兄弟,沒什么話不能聽的。”</p>
我捏了捏手腕,轉(zhuǎn)身看他,面色冷靜,“小星是誰?為什么你會允許她孤男寡女陪你寫歌到三更半夜?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給你處理嘔吐物是她對每個朋友都這樣,還是偏偏只對你這樣?</p>
“最重要的是,別人在你面前貶低我,你一句話沒說,是因為心里,也覺得事實就是如此嗎?”</p>
我要問的是,他需要的就是這些嗎?</p>
話音落下,包廂驟然安靜。</p>
先前打抱不平那兄弟面上拂過一絲惱怒的尷尬。</p>
有人將音樂忽然關(guān)掉。</p>
景權(quán)眉眼不耐地掃了過去,“關(guān)了做什么?你們玩你們的�!�</p>
那人又將音樂打開。</p>
景權(quán)冷笑看向我,將手上牌扔掉,“人家只是陳述實情而已。</p>
“在你眼里工作永遠都是第一,我什么都排在工作之后,怎么你對我不上心,還不許別人對我好了?</p>
“別人說你,我沒在他們面前抱怨你一句話已經(jīng)不錯了,你有什么資格拿這事壓我?你捫心自問你能做到她這樣的地步嗎?!”</p>
我看著他,眼底最后一絲微弱的期盼也泯滅徹底,彌漫上濃濃失望。</p>
我一直都很忙,他不是不知道。</p>
況且我們同居,只要他不是出差巡演,我們早晚都能見到。</p>
只是他歌手的工作屬性注定不會太經(jīng)常在家。</p>
從前他抱怨這事,我就努力擠壓工作時間飛去他演唱會現(xiàn)場看他。</p>
但讓我無所事事整天圍著他全國打轉(zhuǎn),我自問做不到。</p>
只能從其他方面彌補他,學著他給我制造驚喜一樣,給他準備禮物,多發(fā)消息打電話關(guān)心他的情況。</p>
恐怕他自己都忘了,我真的發(fā)消息打電話問了。</p>
他又不滿我只會嘴上說說,卻沒有過來看他的實際行動。</p>
本來我就為這段感情感到疲憊。</p>
既然他遇到了對他更好更合適的人,那就祝他幸福。</p>
“我做不到�!蔽铱粗难劬�,回答他的問題,“那就如你所愿,分手吧�!�</p>
景權(quán)表情驟然一僵。</p>
我淡淡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p>
沒有我曾經(jīng)以為的多么難以割舍,反而,胸口莫名一松。</p>
身后,傳來景權(quán)起身的動靜。</p>
可緊跟著又響起那位兄弟的聲音。</p>
“權(quán)兒,這女人就是把你拿捏得死死的,仗著你非她不可 PUA 你呢,你這回退了,就會有下次,這輩子你都得被她騎在頭上!</p>
“聽兄弟的,小星對你這么好,你可別犯賤��!”</p>
身后,景權(quán)沒有追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