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姜玥頓時窒息了,喉嚨發(fā)緊。</p>
生理期是女孩子很私密的事,尤其從陸呈洲這位長輩嘴里說出來,何止不合適,還有種說不清的曖昧。</p>
對面還坐著她的相親對象。</p>
江津南一臉抱歉,“抱歉,姜玥,我不知道你生理期�!�</p>
“沒、沒事。”梁姜玥緊張得磕磕巴巴。</p>
江夫人的表情也有點不對勁。</p>
陸夫人不動聲色聊起其他話題,“看我,連這都忘了,還好早上出門前提了一嘴,還好有呈洲提醒,小饞貓,是真饞啊�!�</p>
江夫人打圓場,“既然生理期就不要吃了,吃其他的菜�!�</p>
這頓飯后半段變得微妙。</p>
梁姜玥更不敢抬起頭。</p>
小饞貓說的是梁姜玥,微妙的氣氛被陸夫人不動聲色化解,江夫人的神色恢復(fù)如常。</p>
江津南則起身出去了會,沒多久,服務(wù)員上了一碗紅糖姜茶粥,端到梁姜玥跟前。</p>
陸夫人看出來了,說:“津南有心了�!�</p>
梁姜玥跟著道謝,“謝謝學(xué)長�!�</p>
“喊學(xué)長太客氣了,喊津南就行�!苯蛉丝蜌獾�。</p>
陸夫人說:“津南怎么說都大江玥六歲,還是喊津南哥好了。”</p>
梁姜玥點頭,改了口:“津南哥�!�</p>
江津南望著她,眼神格外溫柔:“多吃點,對女孩子好。”</p>
陸呈洲進來后沒碰過筷子,如墨的眼眸沉得厲害。</p>
這場飯局對梁姜玥來說無疑是煎熬無比,尤其陸呈洲在場,他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以至于她無法集中注意力,內(nèi)心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為什么。</p>
飯局還沒結(jié)束,陸呈洲接到一通電話有急事便走了。</p>
他一走,梁姜玥暗暗松了口氣,終于沒那么緊張了。</p>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飯局在八點三十分結(jié)束,梁姜玥跟陸夫人的車回的陸家,路上陸夫人囑咐她:“津南各方面都不錯,你自己也稍微上點心,主動一點�!�</p>
“是,夫人。”</p>
陸夫人話鋒一轉(zhuǎn):“呈洲怎么知道你的生理期?”</p>
“我沒來生理期……”梁姜玥否認。</p>
“是么,意思是呈洲胡謅的?”</p>
“我、我不確定,我上周來完了�!绷航h不確定陸夫人會不會相信,她心里無聲祈禱,深怕被陸夫人看穿。</p>
陸夫人語調(diào)平緩,聲音卻是嚴厲的,“我不管是不是真的知道,姜玥,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別妄想不該有的�!�</p>
“我時刻記得�!绷航h掌心都是冷汗,恐懼不安蔓延至全身。</p>
還好陸夫人沒再多說什么。</p>
當(dāng)天晚上,梁姜玥在陸家住的,一夜無眠,睡得不安穩(wěn),做起了噩夢,夢見她被陸家接走,至此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看人臉色,被欺負,吃不飽。</p>
后半夜是哭醒的,枕頭濕了一片,沉浸在噩夢里久久不能自拔。</p>
她轉(zhuǎn)過身,蜷縮成一團,很想媽媽。</p>
……</p>
翌日一早,下起了小雨,空氣潮濕泛著冷意。</p>
梁姜玥在陸家吃過早餐才離開的。</p>
接下來幾天一邊忙著找房子搬家,一邊趕稿件,忙成了陀螺,最后搬去和大學(xué)室友住。</p>
同學(xué)楊琳這段時間有事情,不怎么來工作室,工作室空無一人,就梁姜玥過來趕稿,做這行,工作時間自由,生意好的時候忙得天昏地暗,不分白天黑夜,沒生意的閑得人心慌意亂,深怕工作室哪天倒閉經(jīng)營不下去。</p>
梁姜玥慌上加慌,得罪一個程躍差點鬧出大麻煩,雖然有陸呈洲幫忙,但很難說程躍以后會不會報復(fù)回來……</p>
盛淮的電話來了,問她程躍的情況怎么樣。</p>
梁姜玥說:“算是有驚無險�!�</p>
“四哥幫忙解決了?”</p>
“是的。”</p>
“我真服了你,我要是你,搬出陸家的名號何必吃這么多苦頭?”</p>
她不是陸家人,不敢打著陸家的名號在外面亂來。</p>
盛淮能怎么辦,只能嘆氣,明白她在陸家的處境,無可奈何,“對了,晚上出來吃飯不,給你洗洗塵,去去霉運。”</p>
“不用了,我晚上有安排�!�</p>
“行吧,不打擾你,等你什么時候忙下來再聚?”</p>
“好�!�</p>
梁姜玥掛了電話,剛想松口氣,手機又響了,陸呈洲打來的電話,屏幕跳躍熟悉的號碼,心跳不由慌亂,略帶遲疑,接了電話。</p>
一接聽,便是陸呈洲低沉的聲線,“你搬出去了?”</p>
“是的……”</p>
“什么時候搬出去的?你沒有告訴我�!�</p>
梁姜玥解釋:“不好意思,小舅,我這幾天有點忙,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影響您,還是搬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告訴您�!�</p>
他這段時間不在,應(yīng)該是在部隊。</p>
他工作很忙,她也不好打擾。</p>
“搬去哪了�!�</p>
梁姜玥猶豫,不是很想被他知道,“小舅,您不用擔(dān)心我,我搬來的地方很安全……”</p>
“梁姜玥�!标懗手拗刂睾八�,“我不是征詢你的意見,要么你現(xiàn)在自己搬回來,要么我過去幫你搬�!�</p>
他的壓迫感通過手機傳了過來。</p>
梁姜玥喉嚨發(fā)緊,說:“小舅,您也要結(jié)婚了,我在您那住不是很方便�!�</p>
“我說過我要結(jié)婚了?”</p>
“……”梁姜玥一滯,可陸夫人已經(jīng)說了。</p>
陸呈洲不和她廢話,“梁姜玥,我的耐心有限。”</p>
“對不起,小舅,我還有事,先掛了�!�</p>
梁姜玥直接掛斷電話。</p>
……</p>
陸呈洲盯著被掛斷的電話勾唇嗤笑了聲,看不出來,平時和他說句話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居然會掛他電話了,膽子不是挺大的。</p>
李非還說她是小白兔,沒有什么殺傷力,要他注意點態(tài)度,別沒事有事拿部隊那套對她。</p>
陸呈洲正要打電話,結(jié)果手機就響了,是李非打來的。</p>
接通后,李非嘿嘿一笑,“忙完了?”</p>
一聽他笑準沒好事,“有什么事?”</p>
“你猜我在哪里?”</p>
“我很閑?”</p>
“遇到你的小外甥女的, 在和江家那個吃飯,我聽說他們前段時間相親了,這是很順利,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p>
陸呈洲眉頭緊皺,怪不得掛他電話這么快,“你在哪?”</p>
“嘖,年輕人談戀愛,真是膩歪�!�</p>
“問你地址。”陸呈洲壓著聲音重復(fù)一遍。</p>
李非報上地址,“夜景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