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刻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晃眼的陽光照著他睜不開眼,他伸手摸了摸身側(cè),空無一人,等醒了神才看見床頭柜上擺放著早餐和一個禮盒,禮盒里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名表。</p>
紀柏臣送給他的。</p>
徐刻給紀柏臣發(fā)了消息:謝謝,下次別送貴的。</p>
徐刻吃了早餐,收拾后離開酒店,在走廊里推著餐車送餐的服務員雙腿發(fā)軟地避讓著他,眼神怪異。</p>
S級的Alpha易感期的濃烈信息素,會令Alpha發(fā)怵,也會讓Omega腿軟。</p>
徐刻身上濃烈的尤加利信息素極其濃烈,將他浸泡了個徹底,如果不是脖頸上狼狽的凌虐痕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處于易感期的Alpha。</p>
徐刻下午上班,回家收拾一番,但還是難掩昨夜曖昧。他不允許紀柏臣咬他,但昨晚紀柏臣難以扼制,在他脖頸上留下了齒痕。</p>
徐刻在京航機場的體檢室做完一應檢查,Omega醫(yī)生將目光停留在徐刻的脖頸上。</p>
昨晚李海龍請客吃飯,免不了要喝酒,看著徐刻滿是烙印的脖頸,應該是度過了十分美好的一夜。</p>
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能勾住京航最帥的Beta機長。</p>
徐刻感受到了炙熱的目光,臉上浮出一絲尷尬,拿著體檢單,叫上與機組人員一起去會議室開會。</p>
潔白的脖頸上的紅痕,實在過于扎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徐刻身上。</p>
會議結(jié)束后,芳姐也笑著打趣:“看來徐副機長家里那位管的很嚴嘛,昨晚受罪了?”</p>
徐刻模棱兩可地低頭笑笑,他清楚這些痕跡不過紀柏臣受易感期影響后的失控行為,紀柏臣不是“家里”那位,也不會管他。</p>
昨晚不僅受了罪,還求婚失敗了。</p>
芳姐見徐刻表情有些不對,就沒往下說,換了話題,“龍總機長在外面呢,他說等你開完會后去老地方找他一趟�!�</p>
“行�!毙炜棠弥w行單去了停機坪右側(cè)兩百米的小看臺上,這就是徐刻和李海龍二人共同知曉的“老地方”。</p>
徐刻來的時候,李海龍迎風站立,輪廓硬朗,線條利落。李海龍是空軍出身,渾身透著一股軍人的嚴肅、板正。雖然四十多歲,瞧著一點也不顯年紀。</p>
李海龍目光熱烈到灼人,“來了?”</p>
“師父�!毙炜套鹁吹�。</p>
“我昨晚說的有些多了。”李海龍低頭笑笑,側(cè)目時,一眼就看見了徐刻脖頸上的吻痕,目光僵了一下,唇角的笑容極度不自然。</p>
“沒事�!�</p>
徐刻并未延伸這個話題。</p>
以李海龍的年紀和閱歷,不會在喝醉后與徐刻談論方天堯的為人處事。這也是昨晚徐刻匆匆掛電話的理由之一。</p>
徐刻是個明白人,他不喜歡把話戳破。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分寸,點到為止即可,說的太明白,太清楚,反而尷尬。</p>
“你啊,總是這么聰明�!�</p>
李海龍語氣深沉。這話,不必糾結(jié)于褒貶,更多的是一種無奈。</p>
徐刻給李海龍遞了支煙,李海龍最愛抽煙,但他抽煙的時候,都會避著徐刻,徐刻又怎么會不知道。</p>
他笑著搖搖頭,“戒了�!�</p>
徐刻默默把煙收好,陽光灑在徐刻身上,冷秀的臉上泛起暖色,像是鍍了層金,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就像是徐刻初進京航,讓人看了一眼就移不開。</p>
李海龍問他:“以后有什么打算?”</p>
徐刻風輕云淡道:“結(jié)婚吧,如果能追到的話�!�</p>
李海龍忽然短促地笑了一下,徐刻啊……總是這么聰明,偏偏又讓人恨不起來。他盯著徐刻脖頸上的吻痕,由衷道:“那師父祝你成功�!�</p>
“嗯�!�</p>
“以后有什么事,先找?guī)煾�。�?lt;/p>
“好。”</p>
徐刻這話,敷衍居多,他不喜歡麻煩人。</p>
二人就這么站在小看臺上站了十分鐘,最后李海龍說太陽快落山了,最近天氣冷,讓徐刻注意保暖。</p>
徐刻點點頭,客氣道:“師父也是�!�</p>
他看看腕表時間,與李海龍告別后回了機組人員的休息室,到點后登機、繞機檢查、一如往常地做著檢查工作。</p>
空客A380,HTC872次航班起飛。看臺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直到那架飛機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李海龍才離開。</p>
走的步伐時快時慢,眼前的畫面一會是他初見徐刻的冰冷模樣,一會是徐刻方才的疏遠模樣,恍惚間他忽然感慨起來,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五年都過去了。</p>
……</p>
東和民航,頂層會議室。</p>
紀臨川無心聽會,全程盯著紀柏臣指節(jié),上面有清晰的咬痕。紀柏臣敲桌時,也有人注意到了,這個齒痕,實在太過明顯。</p>
會議結(jié)束后,紀臨川瞥著紀柏臣的手指,“小叔,昨晚這么激烈呢?”</p>
紀柏臣看著指節(jié)上的齒痕,臉色微變,眉目肅然。</p>
昨晚徐刻又咬他了。</p>
這次不是肩胛,不是胸膛,不是手臂,是手指,徐刻每次都會在他身上留下印記,紀柏臣從沒見過這么愛咬人的人。</p>
怕疼的飛行員并不多見。</p>
紀臨川見紀柏臣面色不好,立刻就不敢說話了,忍不住腹議:小叔這么兇,怎么會有人不怕死敢咬他?</p>
昨晚的那小情人,也太野了。</p>
紀臨川一直以為像紀柏臣這樣性格的人,會喜歡乖的、聽話的,不作不鬧,安安穩(wěn)穩(wěn),冷靜成熟的伴侶。</p>
紀臨川跟紀柏臣進辦公室,殷勤地沖了杯美式,“小叔,你昨晚見到徐刻了吧,覺得怎么樣?是不是長得很帶勁?你看你見也見了……等我追到了,你幫我在我爸面前說說情唄?”</p>
紀臨川把咖啡遞過去。</p>
紀柏臣眼皮都沒抬,冷聲道:“出去�!�</p>
紀臨川:“小叔……”</p>
紀柏臣不滿地掀起眼皮,“嗯?”</p>
紀臨川識趣離開,看來徐刻的事還得靠自己,等追到了他再向家里捅破,大不了就是挨罵一頓。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放手的。</p>
紀臨川低頭離開,剛走到門邊,忽然想到什么,回頭看向紀柏臣,“小叔,家里讓你打個電話回去�!�</p>
紀柏臣“嗯”了一聲,頭也沒抬。修長的手指拿起桌上手機,先點開了和徐刻的聊天界面,他漠視著徐刻的那段話,發(fā)了個地址過去。</p>
地址是紀柏臣在郊外的私宅。</p>
紀柏臣:晚上十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