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算萬算,她又哪里知道,泛海又是一個靠不住的。”</p>
說到泛海,凌東言便不由自主會想到了秦澈,眸子瞬間冷了幾分,“說重點�!�</p>
男人之間也會暗自較勁。</p>
就算凌東言不說,慕遠(yuǎn)也知道是為什么。</p>
他打了個響指,又點開iPad往下劃,“三哥你看,這兩年,泛海的董事長和你爸......”</p>
話還沒說完,就被凌東言的眼風(fēng)掃過來無聲警告。</p>
嗨,他就是想皮一下,馬上改口,“和凌建福兩個人,經(jīng)常出入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而且基本都是輸......”</p>
上面全是高清照片,凌建福出入賭場的照片赫然在列。</p>
大紅大綠的霓虹燈招牌,讓人想忽略都難。</p>
“更有意思的在這里�!�</p>
慕遠(yuǎn)嘴角微勾,凈是嘲諷。</p>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在沙發(fā)的另一側(cè)拿過一個紙皮袋子,稀里嘩啦倒出一堆照片。</p>
凌東言隨手挑出一張,瞇著眸子掃了一眼。</p>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懟臉照一張比一張清晰,牌桌上的籌碼疊在正前方�!�</p>
他看一張,慕遠(yuǎn)貼心的解說一張。</p>
看籌碼,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小賭怡情,輸贏都在八位數(shù)上下。</p>
看他把手里的照片甩出去,慕遠(yuǎn)繼續(xù)道:“賭場周圍的人全都是糊的,只有凌董事長的面孔清晰可見�!�</p>
“偷拍這么高清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內(nèi)外勾結(jié),看來偷拍目標(biāo)很明確。”凌東言聲音淡淡的,沒什么表情。</p>
慕遠(yuǎn)朝他豎起了大拇指。</p>
“他和泛海的老總也就是秦澈的爹一起去的,泛海那邊隱身,讓他當(dāng)擋箭牌�!�</p>
慕遠(yuǎn)嘆氣:“他跟兄弟心連心,兄弟跟他玩腦筋。這照片,恐怕凌董怎么也不會想到是他兄弟透露的。”</p>
“這才是真正的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shù)錢��!”</p>
關(guān)于三哥和他爸的恩怨,慕遠(yuǎn)多多少少知道一點。</p>
其實要讓建福珠寶不好過,有很多種方法,但是偏偏三哥選了最扎人心,最狠戾的方式。</p>
只要這些照片往外一發(fā),加上建福珠寶那難看至極的財務(wù)報表,凌家只怕沒好日子過了。</p>
不光如此,凌東言也姓凌,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只會讓人認(rèn)為他是瘋子。</p>
說不定還會連累優(yōu)行在海外的股價大跌。</p>
這損失,慕遠(yuǎn)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肉疼。</p>
“照片先留著,對于賭徒來說,有一就有二,他不會就此罷手�!�</p>
低調(diào)奢華的室內(nèi),光線晦明晦暗,他猶如下凡索命的天神,輕而易舉就能奪人生死。</p>
眼中的戾氣亦無需隱藏。</p>
慕遠(yuǎn)覺得周遭溫度都低了幾度,但是他還是想再勸勸他,“三哥,你會不會玩得太大了點?”</p>
作為凌東言多年的好兄弟,兩人一起在商海浮沉拼殺多年,他又怎會不明白他在想什么。</p>
謀定而后動,三哥這是想一擊必殺!</p>
對付他們自然要打蛇打七寸。</p>
凌東言眸光晦暗,已然有了殺意,“他們不是合起伙來欺負(fù)煙煙嗎?那我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p>
“淮北街怎么到他們手里的,我就讓他們怎么還回來�!�</p>
那天聶行煙在他懷里,頭埋在他胸口隱忍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委屈樣子,他每次想起心都要碎了。</p>
他賺那么多錢的目的是什么?</p>
不就是想讓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能肆無忌憚地活著嗎?</p>
損失點錢算什么,只要煙煙開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p>
慕遠(yuǎn)也深知凌東言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言。</p>
既然三哥都發(fā)話了,那就一個字,干唄!</p>
“淮北街現(xiàn)在對外宣稱是在泛海手里,不過我看他們就算是想拆,恐怕也沒那個錢了�!�</p>
更何況還和賭字連在一起。</p>
什么市場行情不好,投資決策失誤,統(tǒng)統(tǒng)都是屁話。</p>
人一旦沾染上了賭博,神仙難救。</p>
尤其是像他們這種有錢的大老板,說好聽點是小賭怡情,專人專房伺候到位,讓他們能感受到一擲千金的快意。</p>
贏了想贏得更多,輸了想追本,結(jié)果越輸越多,永無回頭之日。</p>
難怪能結(jié)成親家,輸成難兄難弟了。</p>
“坊間盛傳的淮北街被泛海收購都是煙霧彈,泛海自己都朝不保夕了,又怎么可能付得起那么大一筆拆遷費�!�</p>
“不過是三角債倒買倒賣,往自己臉上貼金,然后再找個怨種買家接盤罷了。”</p>
兩人說話的空隙,半瓶酒都讓凌東言喝完了,俊臉上已然沾染了些薄紅。</p>
“再讓他們蹦跶幾天�!�</p>
姜君眉算計了一輩子,又怎么會想到,她以為賣了幾個億的淮北街,被她的賭鬼老公當(dāng)成抵債的給抵了。</p>
慕遠(yuǎn)也是這樣想的。</p>
“不過嫂子這回鬧得挺及時,讓凌家那邊都以為自己賣了個香餑餑,省了我們不少宣傳費。”</p>
慕遠(yuǎn)嘴快直接背地里叫聶行煙嫂子了,越叫越順溜。</p>
果然就見凌東言嘴角微翹,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住了,“別亂叫�!�</p>
“至少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p>
跟他做兄弟這么久,又怎么會不知道凌東言心里在想什么,慕遠(yuǎn)做了個掌心朝太陽穴的手勢,“三哥放心�!�</p>
兩人事情談完,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了。</p>
一瓶酒也已經(jīng)見了底。</p>
凌東言走路都開始東倒西歪。</p>
瓢潑大雨順著屋檐急驟而下,時不時還炸出幾聲悶雷。</p>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停。</p>
“你沒喝酒,送我回‘熙府’�!绷钖|言今天喝得有點多,意識越來越模糊。</p>
熙府就是海景大平層。</p>
“你剛才不是說不回嗎?”</p>
隔壁不遠(yuǎn)還有凌東言的房產(chǎn),隨便找一個睡一覺不行嗎?</p>
凌東言感覺今天這酒的后勁很大,往常三瓶都不會醉的他,今天只喝了一瓶就感覺頭重腳輕了。</p>
心底隱約覺得不正常。</p>
一旁的慕遠(yuǎn)又開始叨叨了。</p>
“三哥,我最近沒惹禍,也沒得罪你,大雨天的你不用這么整我吧?”</p>
熙府在城東,來回一趟開車得大半個小時,而且這下雨天說不定堵車能堵到崩潰。</p>
凌東言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拇指食指交疊捏著眉心,吐出一口酒氣,“煙煙怕打雷,我得回去陪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