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機從不遠處開車來接他們倆，付斯越熟練的坐上副駕駛。</p>

    許南煙不喜歡他和她坐在一起。</p>

    車子在他家樓下停車，付斯越輕聲道謝，疲憊的下了車。</p>

    他實在太累了，沒有注意到許南煙也跟了過來。</p>

    她看著他跌跌撞撞的步伐，黑眸逐漸幽深。</p>

    付斯越一路都沒察覺，直到上了樓，他停在門口拿出鑰匙。</p>

    卻突然被人拽住手腕轉(zhuǎn)過身來，被壓在墻上。</p>

    走廊的聲控?zé)魟偤昧亮似饋�，下一秒，許南煙摟著他脖子就吻了下來。</p>

    這吻濃烈又綿長，叫付斯越幾乎快呼吸不過來。</p>

    許久，她才終于松開，明明強吻的人是她，他卻眼尾泛紅，語氣顫抖：“總是裝成這樣，是想惹我心疼嗎？別人挖你怎么不走，付斯越，你為什么還不走！”</p>

    付斯越喘著氣，竭力讓自己情緒平復(fù)下來，“我要留下來償罪�！�</p>

    這話又激怒了許南煙，她猛地一拳砸在墻上。</p>

    眼中的恨意宛如利刃，將他寸寸剝離：“那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　�</p>

    付斯越苦笑，如她所愿，他真的快死了。</p>

    剛要開口，許南煙的手機突然響了。</p>

    她一低頭，也看到了上面的名字。</p>

    周尋晏，她現(xiàn)在的未婚夫。</p>

    看到周尋晏來電，許南煙呼吸沉了幾分，她背過身去，似是在整理情緒。</p>

    電話接通后，她語氣低沉而又溫柔，似乎又回到了人前那個儒雅的許總。</p>

    “尋晏�！�</p>

    那頭不知說了什么，她神色微微變了幾分，下一秒，她松開了付斯越，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p>

    付斯越靠在墻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后，終于忍不住，打開門沖進衛(wèi)生間，劇烈的嘔吐起來。</p>

    他吐得天昏地暗，直到很久之后，抬起頭看到馬桶里全是自己吐出來的血。</p>

    一大片，一大片……</p>

    觸目的紅色。</p>

    付斯越麻木的按下沖水鍵，想站起來，卻因虛脫徹底暈了過去。</p>

    付斯越做了一個夢。</p>

    他夢到還在大學(xué)的時候，梧桐樹下，他和許南煙、許川走在一起。</p>

    許川扯著他的胳膊不停哀求：“斯越，周末我們院跟法學(xué)院有聯(lián)誼，你陪我去好不好？”</p>

    許南煙臉色微沉，立刻把付斯越拉過來，“許川，我同意你借我男朋友了嗎？”</p>

    “姐你真小氣！”</p>

    那時候……多美好的時光啊。</p>

    付斯越從小就是孤兒，上學(xué)的時候認識了許川，跟他成為兄弟。</p>

    許南煙是許川的姐姐，學(xué)校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清冷異常，不近男色，每天情書都能扔掉一大沓，付斯越一開始甚至不敢跟她說話。</p>

    可許南煙卻總是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會為他整理筆記，會陪他去圖書館，會接送他回家。</p>

    有一次，她冒著大雨去接沒帶傘的他。</p>

    兩人站在同一所傘下，付斯越終于忍不住問：“南煙姐，你是因為你弟弟才對我這么好嗎？”</p>

    少女冷著臉將他堵在墻角，“付斯越，你真是笨的可以，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到底為什么對你那么好！”</p>

    說完，她扣住他的后腦勺，吻住了他。</p>

    那天之后，他們能在一起了。</p>

    直到，五年前，他們婚禮前夕。</p>

    付斯越和許川去看電影，那天，天色很晚了，他們路過一條小巷，遇到了幾個喝醉的流氓。</p>

    那群人明顯喝醉了，說的話也無恥至極，將他們堵在巷尾，不讓他們離開。</p>

    兩個人不敵一群人，嚇得發(fā)抖，最后是許川用盡全力攔住了那些流氓，大叫：“斯越，你快跑！”</p>

    付斯越知道他們兩人不是這群酒鬼的對手，于是，他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