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魏青凌鳳冠霞帔風光二嫁時,賀文暮被囚在后院奄奄一息。
魏青凌靜候賢王進府迎娶她時,賀文暮吃下了假死藥。
魏青凌沒能和賢王離開,她一身紅衣,抱著賀文暮的尸體失聲痛哭。
然后有天,京城地震,震塌了賀文暮的墓。
墓里只有一張寫著“呵呵”的紙條。
那日,權傾朝野的女首輔震怒,下達了江湖追殺令。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聞首輔魏青凌德才兼?zhèn)�,溫婉賢惠,朕特此賜婚于賢王為妻,欽此……”
時隔三天,皇帝又一次下了賜婚的詔書。
魏青凌在前院接圣旨,賀文暮正被囚禁在陰暗的后院中吐血。
小廝春巳嚇得不行,沖門外看守的侍衛(wèi)喊:“主君吐血了,快去宮中請?zhí)t(yī)……”
侍衛(wèi)卻紋絲不動:“大人說了,他不再是府中主君,如今只是一個下人,怎么好費心請?zhí)t(yī)來�!�
春巳氣得紅了眼。
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魏青凌授意的。
就是為了逼迫賀文暮接受魏青凌能嫁給賢王。
門外侍衛(wèi)繼續(xù)轉達魏青凌的話:“大人說了,他什么時候去給王爺認錯,什么時候就出來,不然就是死了也不管。”
春巳急忙反駁:“明明是王爺自己摔的……”
人人都說王爺金尊玉貴,卻甘與賀文暮共娶一妻,算是給了他好大的面子了。
可賀文暮不愿,當日便去了皇宮要求收回成命。
結果與賢王了沖突。
他自己不小心跌落臺階摔得腿斷,賀文暮便成了罪魁禍首。
在皇宮挨了五十大板,差點一命嗚呼。
到如今,已是第三天。
賀文暮輕咳一聲,喚道:“春巳,回來吧�!�
他那日鮮血淋漓地被抬進府。
魏青凌便以他冒犯賢王為由,將他軟禁于此。
這三日,賀文暮每日趴著,本就難受,實在是不想聽這些了。
春巳紅著眼回來了:“主君,我給你上藥。”
說著,他拿出了金瘡藥,替賀文暮褪下褻褲。
入目便是猙獰的傷口,金瘡藥效果好,但疼也是難以形容的疼。
從前賀文暮武功天下第一,便是兵刀加身也不算什么。
如今他武功盡失,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怕痛。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侍衛(wèi)的通報聲:“大人�!�
春巳聽到動靜,連忙將他的傷口蓋住。
下一刻,門被推開。
魏青凌窈窕的身影緩步走到賀文暮的床榻旁。
賀文暮蒼白著臉,抬眸看向魏青凌。
她還是那般漂亮動人,如玉雕一樣的人,可內里他卻是早看不懂了。
視線相撞,魏青凌淡漠開口:“賀文暮,你冒犯了賢王,卻只給五十大板,他如此良善你卻還不懂感恩?”
話音一落,賀文暮眼中閃過一絲諷意。
好一個良善的賢王!好一個不懂感恩!
若不是自己數次救下魏青凌和皇帝。
這所謂的賢王現(xiàn)在只怕還在雜役房給人倒夜壺,哪來如今的滔天權勢和榮華富貴?
賀文暮神情淡淡:“感恩?的確,我還要感恩他的手下留情,沒有直接仗殺我呢�!�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
他怕眼中的哀痛和脆弱會被魏青凌看到。
堂堂逍遙宮宮主,卻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怪他自己識人不清。
沉默良久,魏青凌突的笑了一下。
“冥頑不靈,看來這藥你應當也用不上了。”
她說的慢條斯理,聲音很好聽,可話語間的涼意卻直接浸透了賀文暮的心。
魏青凌直接把手中的藥瓶擲在地上。
賀文暮的心也像被重重一擊,陣痛不已。
他看著碎裂的藥瓶,冷冷問:“你什么時候放我出去?”
魏青凌只留下一句:“等你學會大度了再說吧�!�
魏青凌走后,跪著一直不語的春巳爬起來,哭的不能自已:“主君,還沒和王爺成婚,魏青凌就這樣對您,要是真成婚了,以后咱們可怎么辦?”
是啊……
以后可怎么辦?
他如今只是一個手無寸鐵武功盡失的廢物,脾氣執(zhí)拗又不愿低頭,等他們成婚自己不得被欺辱死?
師父教導他絕世武功,也教會了他世間道理。
既入窮巷,那便要及時回頭。
上完藥。
賀文暮從枕頭旁拿出一個小瓶子,指尖不斷摩挲著。
這里面裝的。
是師父留給他的假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