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自己的偶像談了八年戀愛。</p>
可面對爸媽催婚時,他卻不愿意和我結(jié)婚。</p>
“你只是個我豢養(yǎng)的金絲雀,見不得光的情人,也配讓我和你結(jié)婚�!�</p>
“不過你年紀(jì)的確大了,回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到時候別說我耽誤你�!�</p>
我疼到撕心裂肺,強(qiáng)撐淚水。</p>
我一早就知道,他看上我,不過是因為我的臉和他死去的青梅有八分相似。</p>
可我還天真的奢求他至少有一點喜歡我。</p>
現(xiàn)在,夢醒了,我也該離開了。</p>
收拾東西我給媽媽打去電話:“媽,你安排的相親,我答應(yīng)了�!�</p>
1</p>
浴室里,我還在洗澡。</p>
陸景突然推門進(jìn)來,我被嚇了一大跳。</p>
然還沒緩過神來,被他壓在微涼的瓷磚上炙熱親吻。</p>
模特身材,引得千萬粉絲尖叫的神顏,以及不為人知的勾人手段,讓我從驚嚇中漸漸淪陷。</p>
淋浴區(qū),到浴缸,再到床上。</p>
突然手機(jī)突兀的鈴聲劃破了一臥室的旖旎。</p>
響了被掛斷,響了被掛斷......我伸手想要快陸景一步撈過手時,手機(jī)被他一把摔到地上。</p>
手機(jī)鈴聲又響了。</p>
「TM,有完沒完?」</p>
陸景徹底沒有了繼續(xù)的興致,我連忙撿起地上的手機(jī),滿臉歉意。</p>
「我媽打來的,可能有急事�!�</p>
他欲求不滿地,進(jìn)了浴室。</p>
我媽又打電話來催婚,心不在焉地聽完她的叨叨絮絮后掛了電話。</p>
這時陸景從浴室出來,方才的怒意已無,取代的是一臉的淡漠。</p>
「你媽催你結(jié)婚?」</p>
「嗯�!�</p>
「你想結(jié)?」</p>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要試探他的反應(yīng),「想�!�</p>
陸景冷冷一笑:「確實你年紀(jì)也大了,那回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唄,到時候可別說是我耽誤你了�!�</p>
其實我也不是沒料到他會這么說。</p>
可真正聽見的時候,才體會到是怎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p>
我扯了扯嘴角,垂下腦袋強(qiáng)撐著淚水。</p>
然而陸景明知自己的話傷到了我了,也沒哄我,若無其事去客廳,留我獨自消化。</p>
事實上像這樣的冷暴力,這八年里我已經(jīng)受過百遍千遍了。</p>
2</p>
陸景是坐擁百萬粉絲的頂流偶像,而我是他的粉絲。</p>
一場粉絲見面會上,我跟眾多粉絲一樣,在臺下為他癡迷發(fā)瘋。</p>
我突然被幸運(yùn)女神砸中,獲得上臺與偶像互動的機(jī)會。</p>
當(dāng)時就一個近距離的接觸,簡單的擁抱。</p>
幾句溫暖的關(guān)心,足以讓我整個人都飄飄然。</p>
第一次感覺人類的滿足和幸福有了具象化。</p>
后來我畢業(yè)實習(xí),進(jìn)劇組的美術(shù)組,剛好陸景是那部戲的男主角。</p>
于是我經(jīng)常找機(jī)會接近陸景,他似乎對我并不反感。</p>
后來我們還加上了V信,一來二去,漸漸成了做盡情侶親密事的戀人。</p>
然而戀人,只是我自己認(rèn)為的。</p>
在陸景的眼中,我更像是他豢養(yǎng)的金絲雀,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p>
我一步步淪陷在這段感情中,無法自拔后,突然發(fā)現(xiàn)陸景有一個死去的小青梅。</p>
而我跟她長得至少有八分相似。</p>
這段感情從開始就是不平等的。</p>
他是高高在上的偶像,我是傾慕迷戀他,卑微到塵土的粉絲。</p>
可我一直以為他對我起碼是喜歡我的。</p>
不曾想他對我的有一點的喜歡,也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p>
朋友問我,為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是替身,還能跟他繼續(xù)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六年?</p>
大概是因為我貪財又好色。</p>
跟陸景在一起,除了一點點尊嚴(yán),我好像也沒有吃虧的。</p>
他活好人帥,還給我錢花。</p>
然前些天我還在想法子推脫父母,逃避他們的催婚。</p>
此時此刻,忽然覺得倦了。</p>
或許媽媽說得對,年紀(jì)到了該好好為自己的未來打算。</p>
哪怕不嫁人,也不能再這樣無休無結(jié)果地糾纏下去。</p>
更何況,陸景早晚會遇到,比我更像他死去的前女友的女孩。</p>
主動離開,總比等待被拋棄的好。</p>
這一晚,我反而沒有傷心很久,在陸景抽完煙回到臥室時,我就已經(jīng)睡著了。</p>
后半夜突然醒了,才發(fā)現(xiàn)陸景正長手長腳地將我裹在懷里熟睡。</p>
3</p>
下定決心后,我給媽媽回了電話。</p>
告訴她自己過年就回家,相親什么的也可以統(tǒng)統(tǒng)給我安排上。</p>
然而要離開這個打拼了將近十年的城市,并不是一個行李箱的事,更況且我跟陸景還有一些經(jīng)濟(jì)上的關(guān)聯(lián)。</p>
這些年其實我也不是全靠陸景養(yǎng)著,我一直在畫漫畫。</p>
陸景每次看見我畫畫總會說:「你那么辛苦畫這些做什么?浪費時間�!�</p>
我是藝考生,畢業(yè)在國內(nèi)頂尖的藝術(shù)院校,我不想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p>
更何況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時刻擔(dān)心被拋棄。</p>
于是我注冊了自己的賬號,連載自己的漫畫。</p>
哪怕一開始我賬號根本沒有人氣,但我一直堅持。</p>
后來我的漫畫火了,賣了版權(quán)賺了一百多萬。</p>
我滿心激動告訴陸景,分享自己的喜悅,本以為他至少夸獎我?guī)拙洌l知換來的是他輕飄飄的嘲諷。</p>
「一百多萬?還沒有我上個月送給你那個包貴�!�</p>
「瞎折騰什么呢?我不是給你一張無限額的黑卡嗎?」</p>
我很失落,但依舊嘗試跟他溝通,那不是錢的問題,是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滿足感。</p>
他卻完全沒興趣聽我說話:</p>
「行了,你想畫便繼續(xù)畫,但是不能占用我們見面的時間�!�</p>
在陸景眼里,我的價值就在于要隨傳隨到,百分之一百地遷就他,伺候他,為他一個人服務(wù)。</p>
他高興的時候,就會陪著我,隨手賞我?guī)最w糖;不高興的時候,我就得負(fù)責(zé)把他哄高興了。</p>
而我不高興了,就要學(xué)會自我消化,不能給他一點兒臉色,否則換來的是他更無情的冷暴力。</p>
曾經(jīng)有一次他約我見面,我卻在陪失戀的閨蜜。</p>
他居然把我拉黑了。</p>
不管我怎么發(fā)信息,打電話,苦苦哀求,他都只讓助理來打發(fā)我,一句話不跟我說。</p>
整整三個月后,他才原諒了我。</p>
此外我生病了,永遠(yuǎn)只有一個人在看醫(yī)生。</p>
甚至有一次我遇上車禍,雖然不算很嚴(yán)重,但在獨自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p>
期間我過打電話給他,希望他能來看看我。</p>
他說在拍戲來不了就掛了。</p>
這八年我無數(shù)次問自己,陸景真的愛我嗎?</p>
事實證明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一個供他消遣的玩具,一個死去戀人的替身而已。</p>
4</p>
這八年期間,陸景送我的東西,還有花過的錢,我全部都做好了表格。</p>
那些東西都好處理,能賣的賣掉,然后折算現(xiàn)金就好。</p>
麻煩的是,他送我的一套房子,房價大跌賣出去虧死了。</p>
但過戶給他,他肯定不會樂意。</p>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賣了。</p>
這些年基本漫畫的各種版權(quán)費和收益,還有我屯了幾年的金條漲了不少。</p>
全部加起來不僅夠還陸景錢,還剩了幾百個W,拿著這些錢回老家省著花都夠躺平了,更何況我也還不打算躺平呢!</p>
現(xiàn)在就等房子賣掉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p>
剛出版的漫畫沒幾天又爆了,有公司想要買下影視版權(quán),對方開價很高,很快我就表示了自己的合作意愿。</p>
隨后他們約了我在一家高檔的私房菜館見面。</p>
沒想到合作方正是我的漫畫迷,大家聊得很高興,酒過三巡,我突然收到陸景發(fā)來的信息。</p>
【在哪?】</p>
我隨便回了句:【外面,吃飯�!�</p>
沒想陸景秒回:【吃飯?跟一群老男人?】</p>
【蘇檸,平日我沒空管你,就當(dāng)我死的是嗎?】</p>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往外面窗口看去。</p>
一眼認(rèn)出了喬裝打扮的陸景。</p>
沖鋒衣,鴨舌帽,黑色口罩,一米八大腿,如同畫報里的模特身材。</p>
他站在走廊低頭看手機(jī),回頭的一瞬間正好隔著玻璃窗對上我的視線。</p>
眉頭微蹙,桃花眼充滿了怒意。</p>
這時他經(jīng)紀(jì)人從包廂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p>
談笑間,陸景跟隨經(jīng)紀(jì)人離開了。</p>
雖然要分手,但不知道為何還是習(xí)慣性討好,幾乎不過腦子,我就回了解釋的內(nèi)容。</p>
【他們想要買我漫畫的影視版權(quán),正在談合作�!�</p>
陸景:【我在車?yán)锏饶悖o你五分鐘出來。】</p>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說這句話時候的神色,和讓人窒息的壓迫感。</p>
我是他的狗嗎?</p>
耐著性子我回道:【還沒談完,你先走吧!】</p>
陸景:【蘇檸,對一群老男人獻(xiàn)媚,你知道自己那樣子看起來有多下賤嗎?】</p>
淬了毒一樣的文字,如冷刀刺進(jìn)我得心臟。</p>
刀刀見血。</p>
我摁滅手機(jī)屏幕,反扣在桌面上。</p>
下一秒電話就又轟炸過來了。</p>
合作方大概看出我的窘迫,詢問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者下次再約也行。</p>
要換以前,我還真的會戀愛腦到,丟下一切去找他。</p>
可此時此刻一種難以形容的恥辱感席卷而來。</p>
我搖了搖頭,掛斷了通話:【沒事,我們繼續(xù)�!�</p>
說完剛才還說不喝酒的我,倒了滿滿一杯:「謝謝你們喜歡我的漫畫,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p>
5</p>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起床,剛準(zhǔn)備出去吃點兒什么東西,就收到合作方打來的電話,說很抱歉不能買我的影視版權(quán)了。</p>
我細(xì)問原因,對方卻支支吾吾。</p>
一再追問下,他才告訴我,是有人給他們公司施壓,大概是想要搶我的作品。</p>
他還說可能很快就會有別的人聯(lián)系我,要買下我的作品。</p>
果然到了下午,就有人來聯(lián)系我,而且出價比原先還高了十倍,還買斷作品的所有版權(quán)。</p>
但是我問為什么要買斷時,對方態(tài)度卻很冷漠。說那是他們老板的決定,后續(xù)怎么處理事他們的事,賣掉后,我就無權(quán)過問了。</p>
這讓我覺得很奇怪。</p>
有人要買作品的版權(quán),我很高興,但那是我的心血,再多的錢也不會像賣孩子一樣把它賣出去。</p>
于是我拒絕了。</p>
6</p>
「景哥,檸姐拒絕了他們�!�</p>
「什么?拒絕了?」</p>
陸景把手里的雜志一扔,蹙眉看向助理張言。</p>
「為什么不賣?」</p>
「不知道,她沒說。」張言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是檸姐發(fā)現(xiàn)了你是背后的金主?」</p>
陸景沉下臉:「真是不知好歹�!�</p>
「昨天掛我電話,到現(xiàn)在也沒有來道歉。」</p>
「你說我是不是對她太好了?現(xiàn)在才越來越放肆!」</p>
張言也不知道怎么說,說景哥對檸姐不好吧,他這么多年也就她一個女人,錢什么的給得很大方。</p>
說好吧,可他好像根本不太懂檸姐真正想要的事什么。</p>
昨晚那樣,景哥還讓他一直等檸姐出來,看著她安全回家。</p>
張言覺得陸景是愛蘇檸的,就是不懂表達(dá)。</p>
「景哥,要不是這次你先服個軟?」</p>
「什么?」陸景不屑:「她算什么東西?她給一群老男人賠笑,掛我電話,還讓我先道歉?」</p>
張言還想勸勸,陸景揉著太陽穴道:「等著吧,今晚她就會主動來道歉�!�</p>
「你記得多看手機(jī),電話別漏接了�!�</p>
張言無奈:「好。」</p>
7</p>
大半個月過去,如我料想的一樣,陸景對我一如既往的冷暴力。</p>
本來還想著跟他提分手,好好告?zhèn)別,看來根本就不需要。</p>
他不會找我了。</p>
八年的感情,結(jié)束居然就是這么簡單了。</p>
哪怕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離開,心還是無法不痛。</p>
其實這并不是我第一次想要分手,八年間我無數(shù)次想要一拍兩散。</p>
最長的一次一個星期,最短的一次幾個小時,我就后悔了。</p>
我就像一條依附陸景而生存的魚,失去他的滋養(yǎng),就有種馬上要死掉的感覺。</p>
然而這一次,我卻有種莫名的解脫感。</p>
房子也終于賣掉了,我泡了個玫瑰浴,舒服得差點兒睡著時,手機(jī)突然響了,是張言打來的。</p>
「檸姐,景哥讓你現(xiàn)在過來【夜心】。」</p>
那是陸景常去的私人會所。</p>
沒想到他還會找我,我以為他已經(jīng)有了新歡不要我了呢!</p>
我懶洋洋道:「不去了,跟他說我已經(jīng)睡了�!�</p>
張言瞬間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p>
「檸姐......你別開玩笑了,景哥這段時間心情很不好,你再這樣我擔(dān)心......」</p>
我沒聽他啰嗦下去,直接掛了。</p>
五分鐘后電話又打過來。</p>
「檸姐,求求你了過來一下好不好?」</p>
「景哥說如果你不來,就把我開除了。」</p>
張言聲音都在顫抖,感覺快哭了。</p>
陸景就是那樣,總愛把氣撒在別人身上。</p>
張言這孩子家境不好,還有個生病的母親要照顧,這些年能在陸景身邊忍氣吞聲那么多年也不容易。</p>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順便跟他做個了斷。</p>
8</p>
一推門進(jìn)去,原本熱鬧的包廂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我。</p>
陸景坐在中間,身邊還摟著個年輕嬌嫩的女孩。</p>
除了那個女孩其余的人我都認(rèn)識。</p>
他們也知道我跟陸景的關(guān)系。</p>
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富二代跟我打招呼。</p>
「嫂子,你來啦!」</p>
「你還不識趣滾開,嫂子來了�!�</p>
陸景懷里的女孩身體瞬間僵了僵,目光在我跟陸景之間來回審視后,猶豫了片刻正要起身,被陸景壓回了懷里。</p>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口酒,瞟了我一眼道:「來了?」</p>
「你不是有很多作品要賣嗎?」</p>
「這里都是有錢沒地花的金主,給人倒倒酒,賣賣笑,定能賣出一個好價格。」</p>
聞聲,除了我身邊汗流浹背的張言,其余每個人都目光都充滿了輕蔑和嘲諷。</p>
原來他找我來,就是為了再羞辱我一番。</p>
不愧是陸景,卑劣,自私。</p>
永遠(yuǎn)以自己為中心,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p>
然而見我難堪地愣在原地半天,眼眶微微泛紅,陸景似乎還不夠滿意,再次催促。</p>
「還愣著干嘛?」</p>
「蘇檸怎么回事?在我面前那么清高,在外人面前就可以?」</p>
我緊緊攥著手,指甲深深硌入皮肉,卻像是感覺不到疼。</p>
深吸了一口氣后,我上前給所有人都倒了酒。</p>
陸景訕訕地盯著我,一臉鄙睨。</p>
我忽略他的視線,捧起一杯酒,看向眾人。</p>
「其實我今天過來,是跟大家道別的�!�</p>
「我馬上要離開海城了,以后應(yīng)該都不會回來�!�</p>
「今后祝大家前程似錦,江湖再見啦!」</p>
眾人驚呆看向陸景。</p>
他臉色有一瞬的僵硬,但又很快露出不屑的笑。</p>
「蘇檸,你不覺得自己說這種話很幼稚很可笑嗎?」</p>
「這樣我就會心軟了?」</p>
「你知道你自己快三十了嗎?」說著他把女孩又往懷里摟緊了幾分,「這不比你年輕漂亮?我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p>
我點頭,一臉真誠。</p>
「確實,既然有了新歡,那我這個舊人該給她騰好位置了�!�</p>
「我們分手吧!」</p>
「祝你們和和美美�!�</p>
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后,我淺淺笑了笑:「先走了,大家玩得開心。」</p>
我準(zhǔn)身退出了包間,貼心關(guān)上門。</p>
這時有人開口:「景哥,你這次是不是玩大了?」</p>
「不會真的離開海城不回來了吧?」</p>
陸景漫不經(jīng)心道:「切,最近脾氣大得很,得治治�!�</p>
「也對,過去蘇檸對你多死心塌地大家都有目共睹�!�</p>
張言弱弱開口:「景哥,檸姐這次不像賭氣,剛才她......」</p>
「閉嘴!你懂什么?」陸景篤定道:「今晚就得哭著求我來著,晚些發(fā)視頻為證�!�</p>
我自嘲笑了笑,大步離開了會所。</p>
本想過幾天再走。</p>
當(dāng)夜回到別墅,我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迫不及待改簽了機(jī)票。</p>
大部分行李早就寄回家里了,離開時無非就一個小登機(jī)箱而已。</p>
于是留下字條和兩張銀行卡后,凌晨三點我就登上了飛機(j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