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天的威懾有了作用，別的孩子再也不敢欺負我們了。</p>

    他們見我，都繞著路走。</p>

    黃萍戳著我的額頭：“你弟弟就靠你了，誰敢欺負你們，你就打就完了人就賤命一條，比比誰更硬。”</p>

    “你軟，就受欺負，別這么窩囊挺起來走路！”</p>

    她拍拍我的脊梁骨，“去，把衣服洗了。”</p>

    雖然是為了弟弟，她才替我出頭，但我已經(jīng)不是很討厭她了。</p>

    干著很多家務(wù)活，我也不是很想媽媽了。</p>

    09年，我們要讀初中了。</p>

    黃萍所在的廠子里裁員，她也被裁掉了。</p>

    這些年，小程還需要一直治腿，本就沒攢下什么錢。</p>

    這下，更是雪上加霜。</p>

    有人給黃萍介紹了對象，對方三十大多，還沒結(jié)過婚，也不嫌棄她帶著兩個孩子。</p>

    有跟她一起上工的朋友勸她把我送走，但她嘆了一口氣：</p>

    “都這么大了，彩禮錢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p>

    男人的出現(xiàn)，讓我們這個拼接的家庭漸漸喘了口氣。</p>

    黃萍憑著手藝，在鎮(zhèn)子里開了間小小的裁縫鋪。</p>

    好景不長，男人開始對我動手動腳。</p>

    “來，小葉，叔叔給你好東西吃�！�</p>

    我已經(jīng)14歲了，14歲的少女，已經(jīng)開始出落得標致。</p>

    起初，他只是愛撫摸我的臉蛋，我的身體。</p>

    后來變本加厲，想把我往房間拖。</p>

    雖然每次他都沒有得手，但我不敢報警。</p>

    我也沒和黃萍說，只能減少在家里獨處的次數(shù)。</p>

    她一直對我不冷不熱，我處在這個家，不過是混口飯吃。</p>

    我怎么知道她會選擇我？或者她本就和這男人是一伙的。</p>

    那天，陰沉沉的，小程吃了藥就睡下了。</p>

    男人又來我房里，我害怕地想要往外跑去。</p>

    卻不敵他的力量，被按在床上動彈不得。</p>

    我聽見小程醒了，在外面鎖著的房門嘶吼拍門。</p>

    在我放棄抵抗時，黃萍趕了回來。</p>

    她一把踢開門，我看著她撲向了我。</p>

    我閉上了眼睛，以為她要打我。</p>

    但預(yù)料之外的，黃萍越過我，一把把男人從床上揪了起來。</p>

    她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通狂扇。</p>

    小程跌跌撞撞地撲進來，拿起衣服胡亂捂住我的身體“還好，還好�！�</p>

    那邊，男人惱羞成怒，說是我勾引的他。</p>

    “一個不是親生的孩子你作個什么勁？你敢打老子？”</p>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畜生！你這個下三濫的貨！老娘非打死你不可！”</p>

    黃萍怒不可遏，狂喊。</p>

    ……</p>

    黃萍為了我和男人鬧翻了。</p>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p>

    因為這事不光彩，這男人再也找不到媳婦了。</p>

    他懷恨在心，時不時找人去裁縫鋪找事。</p>

    沒辦法，只能關(guān)門大吉。</p>

    沒了收入，我們也不像別人家有地可種。</p>

    黃萍在當(dāng)?shù)氐墓さ刂\了份差事。</p>

    一個女人，干著和男人一樣的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