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陸祁安
煙北二字讓樓蘭瞬間頓住,聲色也有些變冷:“你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思緒有些飄散,江婉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不確定,但是我想知道�!�
樓蘭嗯了一聲,再抬頭,屋子里已經(jīng)沒了剛剛那抹水藍色身影。
江婉踏上馬車正要回府,突然瞥到不遠處的望月樓一抹絳藍色身影,要上馬車的動作頓了頓,江婉放棄了回府的想法。
望月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唱曲的彈琵琶的,達官貴人都聚在這里。
江婉帶著瑤草一進去,就有小二來吆喝著問:“姑娘要吃點什么?”
汴京向來民風開放,少女婦人也可出門酒樓吃飯。
瑤草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微微壓低聲音:“樓上天字間,我們姑娘喜靜�!�
小二了然,忙點頭,這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忙道:“姑娘跟我來,我們這呀不常有客人要天字間,所以天字間一直留著呢,今天才來一位和您一樣的...”突然似乎察覺到自已話多,小二忙收住了口,討好一笑。
江婉卻知道他說的是誰,是陸侯,陸祁安。
天字間一共也沒有幾間房,在三樓,沒有曲兒也沒有歌舞,更像是一間安安靜靜的茶室。
江婉點了幾碟小菜,要了一壺清茶,路過那扇刻著翠竹的門,依稀還能看到那抹絳藍色身影坐在桌前。
江婉猶豫了片刻,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她一定要見到陸侯。
可是她又沒有底,傳聞陸祁安性情冷淡,在朝也不怎么與人交談,對于這個只聽說過卻沒見過幾面的人,江婉實在有些難以拿主意。
她見到陸祁安一共也就兩次,一次是父親的壽宴,陸祁安坐在戲臺下,偶爾側頭與父親說了幾句話,再無其他,她在父親壽宴上一舞,名動京城,可是下了臺在祝酒時,卻發(fā)現(xiàn)陸祁安只是低頭品茶,眼角余光都沒有她。
后來更是從二哥哥那里得知陸祁安喜靜,性子冷淡,不喜與人交談。
第二次是在二哥哥進金鳴書院讀書的那日,江婉隨著母親去送行,馬車行駛到書院門口,她坐在馬車里掀起車簾和二哥哥告別,突然看到二哥哥拱手行禮,陸祁安一身山青色,眉目疏淡,衣擺如流云,手中攏著一卷書,遠遠望去,如通清冷矜貴的世家公子。看向馬車的眼神漠然,只是向二哥哥微微點頭示意。
二哥哥江臨提起陸祁安,記口都是贊嘆不已,陸祁安是陸老侯爺老年得子,諾大的侯爺府還只有陸祁安一位嫡子,年紀明明和二哥哥一般大,輩分卻不小,二哥哥他們平時見了陸侯爺也得恭恭敬敬行禮,加上陸祁安性子冷淡,小一輩的都怕他,誰見了他都規(guī)規(guī)矩矩,如今雖然是繼承了侯爵,可是手里卻握著圣上的羽林衛(wèi)之權。
但她與陸祁安實在算不上熟識。
聽著隔壁的門似乎開了,江婉忙起身,推開門,正好看到那抹絳藍色衣角。
江婉開口喚道:“陸侯請留步�!�
前面的人腳步微微一頓,陸祁安慢慢轉過身,看到面前的人,目光淡淡掃過,眸色淡漠的看著江婉。
江婉行禮,略一遲疑,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開口:“見過陸侯爺,小女江國公府,行三,江婉”
陸祁安也不言語,靜靜地看著她。
江婉一時摸不準陸祁安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開口。
陸祁安等了片刻,看著眼前的小女娘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淡漠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他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聲。
江婉抬眼,似乎得到了回應有些勇氣,再次行禮開口道:“侯爺一定知道不久后要出征西陵的事,這次我父親和賢王都會通行,還望侯爺能助我父親平安�!�
陸祁安似乎沒有料到面前的女娘開口竟是為這個事情,還說得這么直白。默然半晌,輕啟薄唇:“你為何覺得我會助你父親?”
江婉上前一步,微微壓低聲音,眼睛直視著面前的人:“江婉救父心切,說句大逆不道之言,圣上此次派兵西陵本就是無稽之談,西陵地處漠北,多年無人來犯,何必此時派兵征戰(zhàn)?”
陸祁安盯了片刻,目光看不出什么情緒:“江三姑娘,真是大逆不道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