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寫在前面:此文追妻失敗,換攻文。綠茶大三鋼琴系小狗攻 百里燦 X 成長型溫柔總裁受 季蘇爾。請各位看官嘴下留情~萬樓愈在此多謝啦~希望你們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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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蘇爾緊緊握著手機,聽著耳邊的通話,眼眶微紅。</p>
“別開玩笑了,我喜歡女人。”</p>
手機里秦墨的聲音像是驚雷,在季蘇爾的腦海里炸響,久久回蕩。</p>
能聽見KTV的音樂,也能聽見阿諛奉承的聲音。</p>
全是打趣秦墨的,還有就是恭喜秦墨成為凌深Z國區(qū)副總經(jīng)理的。</p>
季蘇爾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p>
喜歡女人......</p>
呵,喜歡女人......</p>
那他算什么?</p>
季蘇爾隱約聽見了電話那頭有女孩子的嬌笑:“秦總~~要跟小兔喝一杯嗎?”</p>
季蘇爾沒聽見秦墨的回答,卻聽見了酒杯碰撞的聲音。</p>
他死死咬住唇瓣,淚水已經(jīng)蘊在眼中。</p>
下一秒,季蘇爾又聽見秦墨的兄弟高宇問秦墨:“你真是絕了。你不喜歡季蘇爾,你還留著他在你身邊轉(zhuǎn)?不惡心嗎?”</p>
“生病了有人照顧,餓了有人喂飯,處處噓寒問暖。除了不想睡,除了惡心以外,帶給我的都是好處,我為什么不留著他?”</p>
季蘇爾聽見秦墨的邪笑。</p>
陌生,冰冷。</p>
他瞬間被掏空了全部的力氣,跌坐在沙發(fā)上。</p>
手機滑落在一旁,閃著幽暗的光。</p>
秦墨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接通了電話,還在自顧自地交談,可季蘇爾已經(jīng)沒有了聽下去的勇氣。</p>
他掛斷電話,蜷縮在地上,窩在沙發(fā)和茶幾之間狹窄的縫隙里,微微抬頭,怔怔看著桌上的保溫杯。</p>
七年零兩個月。</p>
他不明白自己這七年算什么。</p>
從十九歲開始,他一直一直,一直喜歡秦墨。</p>
追逐他,仰望他,即便得不到回應(yīng),也從不退縮。</p>
季蘇爾唇邊勾起一絲慘笑,淚水靜靜滑落。</p>
心臟像是被狠狠撕開,又被猛踩了幾腳,碎裂在地上,連跳動都變得無力,呼吸都是疲憊。</p>
季蘇爾將頭埋進了膝蓋,微微顫抖。</p>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緩緩起身,拿起了桌上裝著醒酒湯的保溫杯。</p>
本來,他是想去接秦墨的。</p>
但其實,就連秦墨今天去慶功宴,都是他的朋友告訴他的。</p>
季蘇爾自嘲地笑笑,睫毛濕潤。</p>
他早就該認清了,秦墨從來就不喜歡他。是他自己在這里一廂情愿,以為自己再努力一些,秦墨就能看見他的好。</p>
季蘇爾垂下眼睫,在黑暗里,將保溫杯扔進了垃圾桶。</p>
“咣”的一聲重響,悶悶砸在季蘇爾的心上。</p>
季蘇爾的眼淚又克制不住地涌出。</p>
他隨手抹了一把眼睛,抬眼卻看見了冰箱上五顏六色的便利貼。</p>
心臟又是猛地一陣刺痛。</p>
那都是他學(xué)著言情小說寫給秦墨的,有菜譜,也有留言。</p>
秦墨很笨,不會做飯,他不送飯過來的時候,秦墨就只會點外賣。</p>
所以他給秦墨寫菜譜,他留言告訴秦墨他喜歡他。</p>
他滿心都是秦墨,但秦墨總說這些沒用。</p>
是啊,可不是沒用嗎...</p>
秦墨就連他做的飯,都是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掉,又怎么會照著他寫的菜譜給自己做飯...?</p>
季蘇爾伸手將便利貼一張一張都撕下來,最后“呵”的笑了一聲。</p>
他可真好笑。</p>
不會追人,不會戀愛,就學(xué)著那些言情小說、電視劇,想著貼便利貼能讓秦墨暖心,能讓秦墨看見便利貼就想起他,殊不知,秦墨根本就當他是個笑話。</p>
季蘇爾轉(zhuǎn)頭又走進秦墨的臥室,拿起擺在床頭柜上的兩個人的合照。</p>
他將照片拿出來,坐在秦墨的床上,雙眸盯著那一張薄薄的相紙。</p>
照片里的他轉(zhuǎn)頭看著穿著學(xué)士服的秦墨,一臉的憧憬。</p>
但秦墨只是看著鏡頭在笑。</p>
這大概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還是他求著秦墨,秦墨才擺在床頭的。</p>
季蘇爾手指微微捏緊,指節(jié)泛白,呼吸有些顫抖。</p>
他抬頭,有些茫然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心臟鈍痛。</p>
這么說起來,這么多年了,他在秦墨這里留下的,除了一堆沒用的便利貼和飯菜,大概就只有這張合照了。</p>
他早該發(fā)現(xiàn)了。</p>
他只是不愿意承認。</p>
那么多年,秦墨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愿意承認他是他的男朋友,不愿意接吻不愿意上床,連擁抱都是奢侈。</p>
他編了無數(shù)個理由騙自己,騙自己秦墨對他是最特別的,騙自己秦墨早晚會被他打動,可是今天無意間的一通電話,將他自己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假象,全部撕碎。</p>
秦墨喜歡女生。</p>
秦墨覺得他很惡心......</p>
季蘇爾越想越覺得難以呼吸,眼淚如斷了線一般掉出來。</p>
他猛地起身,將手中的照片塞進了書房的碎紙機。</p>
合照一點一點變成凌亂的紙屑,季蘇爾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隨著攪碎的照片,漸漸空了。</p>
他大步走向門口,拿起車鑰匙,在轉(zhuǎn)動門把手的時候頓了一下。</p>
他回頭看了看這熟悉的屋子。</p>
七年了,他從未在這個屋子好好住過一夜,就因為秦墨不喜歡。</p>
......如果,他走了,秦墨會挽留他嗎?</p>
季蘇爾想著,猛地低頭,眼淚滴在鞋面上。</p>
......他還在想什么?</p>
他是知道答案的。</p>
季蘇爾踏出這間房子,悄聲無息地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離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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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p>
季蘇爾坐在駕駛座,疲憊地趴在方向盤上。</p>
光是離開就已經(jīng)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氣了。</p>
昏暗的車內(nèi),手機忽然亮起了光,在支架上震個不停。</p>
季蘇爾抬頭看了看,是秦墨。</p>
他頓了一下,過了好半晌,才接起電話,小聲道:“秦墨。”</p>
那頭還在慶功宴的秦墨根本沒察覺到季蘇爾的不對。</p>
他嗓音低沉:“蘇爾,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嗎?我沒注意�!�</p>
季蘇爾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聲音的顫抖,應(yīng)聲:“嗯�!�</p>
“聽到什么了嗎?”那邊開玩笑的試探了一句。</p>
“......沒有。太吵了。你不說話,我就掛了。”季蘇爾控制著語調(diào),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p>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問問秦墨剛剛對他朋友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再問,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賤了。</p>
季蘇爾靠在座椅上,手臂蓋住了濕潤的雙眸。</p>
寂靜的車內(nèi),電話里的聲音格外的響。</p>
秦墨笑道:“蘇爾,我在暮光KTV,晚點來接我好不好?”</p>
季蘇爾聽見這話,嘴唇動了動,似是苦笑。</p>
以前不用秦墨說,他自己就會去接他。</p>
現(xiàn)在的他,也想去。</p>
季蘇爾壓下心中的疼痛,強逼著自己拒絕:“......晚上我還有工作�!�</p>
“什么工作,竟然讓你連我都不要了?”秦墨打趣。</p>
“有點事情要做�!奔咎K爾關(guān)心的話自然說出口,“你早些回去休息......記得喝醒酒湯,不然會頭痛。晚安。”</p>
他說完,不等秦墨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p>
再說下去,他怕自己壓不住聲音的顫抖,壓不住溢上喉頭的哭腔。</p>
他可真是...賤。</p>
季蘇爾閉了閉眼睛,發(fā)動車子,開出了秦墨住的小區(qū)。</p>
不過是拐個彎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租的房子。</p>
季蘇爾停在舊小區(qū)的樓下,鎖了車。</p>
秦墨不想與他同居,所以他為了離秦墨近一點,就搬到了這里。</p>
季蘇爾上著樓梯,越發(fā)覺得自己可笑無比。</p>
他沒有休息,沉默地翻出大紙箱,將公寓里的東西一件件收拾起來。</p>
沒關(guān)系的。</p>
他真的,真的沒關(guān)系。</p>
他若真撐不住了......撐不住也得撐住。</p>
季蘇爾垂著頭,花了兩個小時,將自己不算多的東西收拾了個七七八八。</p>
他坐在空蕩蕩的黑暗房間,默默打開手機,找了好幾個房子,聯(lián)系好了中介后,才又給留在A大當講師的朋友打了個電話。</p>
那邊立刻有聲音傳來:“這大晚上的......季蘇爾,你如果又要說你那秦墨,你現(xiàn)在就給我消失。”</p>
季蘇爾愣了一下。</p>
他苦笑。</p>
是了,喜歡上秦墨后,他好像就陷入了無盡的內(nèi)耗中。</p>
海碩畢業(yè)后更甚,跟本科時的至交好友的話題好像也只剩下了秦墨。</p>
“趙方以�!奔咎K爾垂眸,“收留我一晚上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