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然而這都多久了，季蘇爾還沒出現(xiàn)。</p>
“照片......”季蘇爾想著那張合照，鼻頭發(fā)酸，“想換一張新的照片。我們很久沒有合照了。”</p>
秦墨怔了一下，才道：“好。你現(xiàn)在在哪里？”</p>
“我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再說吧�！奔咎K爾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著正常。</p>
秦墨沒有說話。</p>
季蘇爾跟著沉默。</p>
過了不知道多久，季蘇爾才忍不住輕輕問道：“你...喜歡我嗎？”</p>
“突然又問這個干什么？”那邊秦墨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悅。</p>
季蘇爾咬了咬唇瓣，最后笑了一下。</p>
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了。</p>
他壓抑住不甘，笑道：“好，我不問了。你好好吃飯，別餓著了�！�</p>
秦墨聽到最后一句“別餓著了”，才覺得季蘇爾還是熟悉的那個追著他跑的傻子。</p>
他應(yīng)了一聲：“嗯。不過，想吃你做的紅燒肉�！�</p>
“先不說了，客戶來了�！�</p>
季蘇爾轉(zhuǎn)移了話題，快速掛斷了電話。</p>
他死死攥著手機，眼眶微紅。</p>
從昨天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不要再為了秦墨難過了，可是，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在眼睛里打轉(zhuǎn)。</p>
七年了，他不知道這七年，他到底算是個什么。</p>
說是情侶，好像也不是。因為他跟秦墨甚至連吻都沒接過，秦墨也從來不承認他。</p>
說不是情侶，好像也很奇怪。因為與秦墨最親近的就是他了。</p>
秦墨的朋友也都知道，秦墨身邊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他。</p>
季蘇爾慢慢靠在了墻上。</p>
**</p>
電話那頭的秦墨掛了電話，站在空蕩蕩的家里，心中煩躁。</p>
他其實剛回家沒多久。</p>
本來以為進門就能看見季蘇爾乖乖等他一晚上，沒想到家里空空如也。</p>
高宇坐在沙發(fā)上，仰著頭問秦墨：“兄弟，怪了啊。季蘇爾那家伙怎么又沒來接你，又沒給你做醒酒湯？”</p>
秦墨聽見高宇的問話，將外套隨手扔在了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杯水，才坐下，隨意道：“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戲。”</p>
高宇點頭贊同：“也是，估計是在氣你沒跟他說升職宴這事兒呢�！�</p>
“呵。無所謂。等著吧，晚上肯定會送紅燒肉過來�！鼻啬攘艘豢跓崴�。</p>
“yeah！我喜歡紅燒肉！”高宇歡呼。</p>
秦墨打開朋友圈刷了刷。</p>
高宇癱在沙發(fā)上斜睨著秦墨：“不過，也不知道你留著他干什么。那么無聊一個人，溫溫吞吞的，完全就是個學傻了的書呆子。你還哄他。</p>
“不過你也是本事，我簡直沒想到他到現(xiàn)在還能追著你。這季蘇爾在別人眼里可是高嶺之花。能讓他追你追那么久......啥時候我能有這好福氣�！�</p>
“你若是喜歡，隨時拿去�！�</p>
秦墨冷漠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p>
“啊那還是不必了�！备哂顝澊�，“季蘇爾還是比不上昨天晚上的小兔，嘿嘿......那叫一個帶感，哪是書呆子能比的？”</p>
秦墨呵了一聲，沒說話。</p>
“秦墨，你不好好嘗嘗真的可惜了......”高宇感嘆，“不過，你也是個有未婚妻的人了，讓嫂子看見確實不妙�！�</p>
秦墨起身：“我還有工作，你隨意。”</p>
說著，他走進書房。</p>
高宇梗著脖子，看著秦墨聳聳肩。</p>
**</p>
樓道里，季蘇爾自己站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好情緒，走回房間。</p>
房間里兩個人都一臉復雜地看著他。</p>
季蘇爾已經(jīng)裝不出若無其事，只能啞聲道：“偷聽？”</p>
趙方以輕咳一聲，沒有說話。</p>
百里燦看見季蘇爾泛紅的鼻尖，心中抽疼。</p>
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哥哥一直喜歡的那個秦墨讓哥哥傷心了。</p>
既然在一起了，為什么不能好好對待哥哥？</p>
秦墨不喜歡季蘇爾，有的是人喜歡。</p>
他靠近了季蘇爾一步，遞上去一張紙巾，彎起唇角：“季老師，給�！�</p>
季蘇爾愣了一下。</p>
他接過紙巾，背過身去快速擦了擦眼睛。</p>
在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面前展露脆弱，本不是他會做的事情，可他實在是控制不住了。</p>
“季老師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卑倮餇N狀似無意地夸贊，又自言自語般輕嘆，“怎么會有人舍得讓它流淚呢？”</p>
趙方以聽見這話，撞了一下柜子，面上古怪。</p>
這百里燦到底在犯什么�。�？</p>
季蘇爾無心留意他人在說什么，他只是客套回應(yīng)：“謝謝夸獎。你的眼睛也很好看�！�</p>
百里燦瞬間彎起了亮晶晶的狗狗眼。</p>
趙方以強忍著心中的怪異，沖季蘇爾道：“季蘇爾，你剛剛對那垃圾說的話，不是真的吧？”</p>
“......不是�！奔咎K爾回答。</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搬家�！壁w方以生怕季蘇爾又反悔了，“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搬家公司了。你東西都收完了沒有？”</p>
“收完了，走吧。”季蘇爾往電梯走去。</p>
百里燦緊跟在季蘇爾后面。</p>
趙方以看百里燦貼著季蘇爾，欲言又止。</p>
腦海里忍不住起了一些猜測。</p>
難道，百里燦移情別戀了？</p>
季蘇爾雖然確實長得有讓人一眼就愛上的本事，但是，他趙方以也不賴啊！</p>
不過，他斷沒有跟自己學生發(fā)展點什么的道理。</p>
趙方以走進電梯，越發(fā)覺得想不通。</p>
百里燦站在季蘇爾的旁邊，垂眸看著趙方以，唇邊揚起一個靦腆的笑。</p>
趙方以：......</p>
他發(fā)誓他沒見過百里燦這么笑。</p>
季蘇爾心思完全不在兩個人身上。</p>
他走進地下室，這次自己坐上了副駕駛，眼睛合上，蓋住了深深的疲憊。</p>
**</p>
三個人乒乒乓乓的搬家搬到晚上。</p>
趙方以躺倒在季蘇爾新家的沙發(fā)上，長吁一口氣：“季蘇爾，請我吃飯�！�</p>
“嗯，樓下燜鍋，去嗎？”季蘇爾將自己的東西大致收拾好，又看向旁邊一直在幫他的百里燦，“百里燦，一起吧�！�</p>
百里燦立刻揚起笑容：“好的，季老師�！�</p>
趙方以坐起身，沖百里燦道：“今天聽見的事情，一個字不許亂說�！�</p>
“趙老師，我怎么會亂說？”百里燦眼睛不離開季蘇爾。</p>
他只會心疼哥哥。</p>
季蘇爾端給他一杯水：“謝謝你幫我搬家�！�</p>
百里燦瞥了一眼趙方以，而后接過水杯，微微靠近了季蘇爾，眸子清澈：“那季老師，我有報酬嗎？”</p>
季蘇爾愣了一下。</p>
男生身上的味道籠罩住他，干凈清冽，像是夏天的一塊薄荷糖，跟秦墨身上沉悶的煙草味完全不同。</p>
他后退一步：“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訴我。我也可以給你折現(xiàn)�！�</p>
百里燦笑得燦爛：“那讓我想想�！�</p>
他想要的，很多。</p>
趙方以此刻已經(jīng)站起來了。</p>
他嚴肅上前，沖季蘇爾道：“蘇爾，你先去點菜，我剛好跟這小子說說他的作業(yè)。”</p>
季蘇爾點頭。</p>
燜鍋要至少20分鐘才能吃，他們兩個趁這個時候處理一下正事也挺好。</p>
季蘇爾出門，下樓。</p>
趙方以將百里燦拉進書房，關(guān)上門道：“說說吧，百里燦，這段時間突然接近我，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