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翌日，陽光明媚，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肖宵的床榻上。</p>
重生后總算睡了個踏實的覺，最重要節(jié)點總算是過去了！</p>
肖宵一夜無夢，所有的煩惱似乎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p>
然而，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未來得及伸個大大的懶腰。</p>
就在這時候，肖七便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少主，少主，不好了，不好了！”</p>
“大清早，什么不好了！有事慢慢說！”</p>
肖七順了順氣說道，“柳家，柳家家主和柳姑娘來了，肖五已經(jīng)去請城主了！”</p>
“那老滑頭！以為又有機會了唄，走，隨我去看看戲！”肖宵嘴角上揚，一抹戲謔的笑容浮現(xiàn)在臉上。</p>
柳家本身只是世家末流，這些年全靠與肖家攀附關(guān)系，其他世家看在肖家的面子上，才對柳家忍讓著，明面上七家前三。</p>
如今肖家擺明了態(tài)度不再庇護柳家，那些重世家紛紛跟著落井下石。</p>
柳家的生意受到各方打壓，合作的伙伴紛紛解約，曾經(jīng)的門庭若市變得門可羅雀。</p>
柳家在天元城的產(chǎn)業(yè)迅速萎縮，經(jīng)濟狀況急劇惡化。</p>
柳正元四處求人，卻處處碰壁，昔日的好友都對他避而不見。</p>
柳家所以才會讓柳月煙來求自己，昨夜與柳月煙相見消息肯定已經(jīng)傳到他們耳朵！</p>
看來今日是興師問罪的！</p>
果然，柳正元攜柳月煙來勢洶洶！</p>
柳正元一臉怒容，那模樣仿佛要將誰生吞活剝一般，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p>
而旁邊的柳月煙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面容姣好，卻神情復雜，讓人難以捉摸。</p>
“少主，你是真不喜歡柳姑娘了？”肖七見肖宵盯著柳月煙，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這樣的懷疑。</p>
肖宵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我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過？！”</p>
柳家主從進門開始，便毫不客氣，對著城主府的丫鬟吆五喝六、頤指氣使，那囂張的模樣，仿佛這城主府是他家一般。</p>
“哼，這城主府的下人也這般不懂規(guī)矩！等見到城主，本家主定要好好說道說道！”柳正元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著。</p>
可真見到城主肖幕時，他那囂張的神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討好與諂媚。</p>
柳正元帶著討好語氣說道：“見過肖城主，今日柳某冒昧前來，實有要事與城主您相商，還望肖城主能抽空聽一聽�！�</p>
肖城主微微抬手，神色從容淡定，說道：“柳家主，不必多禮，有話直說便是�！�</p>
柳正元拿出退婚書，看向肖城主說道：“肖城主，前兩日肖少城主突然給我家月煙送去了退婚書。</p>
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還只當這兩個孩子鬧別扭。可昨日我又聽聞他們整晚都在一起，這退婚一事，想必其中定有誤會！”</p>
肖城主并沒有接過退婚書，神色一凝，目光中透著威嚴，回道：“退婚書既已下，豈同兒戲。</p>
至于您說的昨夜之事，確有不妥，關(guān)乎女子名節(jié)，不過我未曾聽宵兒提及。</p>
現(xiàn)在這便讓人叫宵兒過來，說個清楚。”</p>
“肖七，走，到我們出場了！”肖宵從屋頂跳下來，正好遇到來找他的丫鬟。</p>
肖宵來到大廳作揖道：“見過父親大人，不知父親大人找孩兒有何事？”目光掃過柳家二人，只見柳月煙神情異樣，眼中竟似有求救之意。肖宵心中不禁一緊，眉頭微微皺起。</p>
“昨夜孩兒與崔德，夏柳，楊威在戲樓聽戲，后一起飲酒到天明！至于柳小姐，昨夜我們在醉云樓確實見過，不過孩兒與她已經(jīng)解了婚約，她也并未多留！”肖宵不卑不亢地說道。</p>
“你既然已經(jīng)與柳家解除了婚約，為何還要與柳家小姐夜會醉云樓？你把柳家小姐名節(jié)放于何處？現(xiàn)在柳家家主說你整晚都跟她在一起！”肖城主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緊盯著肖宵。</p>
“父親明鑒，孩兒確實是與友人在醉云樓聽戲飲酒到天明。大可以去戲樓打聽打聽？至于柳小姐，柳小姐確實有去醉云樓與我求和，不過，孩兒顧及柳小姐的名聲，并未聲張�！毙は荒樥嬲\地解釋著。</p>
肖幕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柳正元，“柳家主，要派人去醉云樓和戲樓打聽一番？”</p>
“不用了！”柳正元當即怒視身旁的柳月煙�！翱磥硎俏衣犲e了！”</p>
肖宵嗤之以鼻，心中暗想：現(xiàn)在知道錯了？怎么不繼續(xù)演啊，還以為能耍出什么花樣！</p>
就在這時候，柳月煙突然跪下來。瞬間淚如雨下，泣聲道：“肖城主，此事是月煙的錯！”</p>
肖城主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和審視，沉聲道：“柳小姐，你快起來，有什么事情，你且細細說來！”</p>
柳月煙咬了咬嘴唇，抽泣著說道：“城主，家主貿(mào)然前來，實是因我而起。月煙自小被少城主點卯為妻，天元城眾人皆知我乃未來的少城主夫人。月煙也是一直這般認為�？尚ど俪侵鲝奈磳ξ矣羞^任何逾越之舉，月煙心中惶恐，深怕有朝一日宵郎對我感情生變，將我拋棄。這才在生辰宴上一時糊涂，想要與宵郎坐實身份，未曾想竟釀成大錯。昨夜，是月煙去求肖少城主給我一個機會，還請城主和少城主原諒我莽撞心機之舉。月煙如今已不敢奢求少城主夫人之位，只愿能以侍妾之身常伴肖宵左右！”</p>
肖宵聽聞，不由愣在當場，心中又驚又怒，他怎么也沒想到柳月煙會這般說辭。但很快，他壓下心中的情緒，眉頭緊皺，沉聲道：“柳家家主，柳小姐，你們今日您前來，就是為了這個？”</p>
柳正元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月煙，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肖宵和肖城主，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說道：“肖少城主，我柳家在這天元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既然月煙她錯了，您就念在她對您癡心一片甘愿為妾份上，給她一個機會�！�</p>
柳正元看著肖城主堅定的神色，又瞥了一眼自家女兒堅定的目光，心中不禁長嘆一口氣。柳正元知道繼續(xù)強硬下去恐怕對柳家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徹底得罪城主府。權(quán)衡再三，他不得不選擇妥協(xié)。</p>
肖宵冷冷看著眼前的人，絲毫不留情面：“癡心一片？甘愿為妾？呵，你柳家倒是會為自己臉上貼金。我肖宵可不吃這一套�；榧s已經(jīng)退了，就不必再做糾纏！”</p>
肖城主微微皺眉，沉聲道：“柳家主。如今這局面，還是算了吧�！�</p>
“肖城主，月煙名聲已毀，怕也是不會再有人要了。若是今日肖城主不能給月煙一個交代，月煙只能以死明志了�！绷聼煷嗽捯怀觯髲d內(nèi)瞬間陷入一片死寂。</p>
肖宵怒目而視，笑了起來：“柳月煙，你莫要在此胡攪蠻纏！你的名聲如何毀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柳月煙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絕！</p>
柳正元也是滿臉焦急，“月煙，不可胡言亂語！” 他此刻又氣又急，額頭都冒出了汗珠，心想這女兒怎么如此沖動，把事情越鬧越僵。</p>
肖城主看了看肖宵，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慮。按照柳月煙的說辭，肖宵確實不能置身事外，若是處理不好，城主府名聲受損也就罷了，若是影響到宵兒，那可如何是好？</p>
“柳小姐，此事關(guān)乎重大，不可輕言生死。但我兒既已決心退婚。不過你變成今日，我兒確實脫不了干系，我城主府理應給你個交代！” 肖城主語氣沉穩(wěn)，但眉頭微微緊鎖。</p>
柳月煙眼中滿是決絕說，“城主大人，既然肖宵不愿意娶月煙為妻為妾，這天元城勢必也留不下我。月煙不想就在這里徒增笑柄，讓柳家蒙羞，還請城主大人能給柳家推薦信一封，讓我與柳家搬離天元城！”</p>
柳月煙之所以這么說，一方面是為了讓柳家家主不起疑心，另一方面她知道肖宵不會同意的，因為從昨天晚上兩人態(tài)度之后，她就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可能了。</p>
她要的是離開天元城，只有離開這里，她才可以不必受到肖家，柳家的約束。</p>
柳正元聽到這話直接大驚失色，指著柳月煙大喊道，“柳月煙，你在胡說什么？”然而，他話音剛落，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神色迅速恢復了些許，轉(zhuǎn)而看向肖城主，拱手說道：“肖城主，小女這是一時糊涂，切莫當真。”</p>
肖城主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嚴肅地說道：“柳家主，令嬡所言，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行。推薦信一事，我自會斟酌。只是這其中牽扯眾多，還需從長計議。”</p>
柳正元心中一緊，趕忙說道：“肖城主，我柳家對天元城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小女此舉實乃意氣用事，還望城主大人大量，莫要與她計較�！�</p>
肖宵聽到這話都氣笑了，“柳家主，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若柳小姐執(zhí)意要走，天元城也不會強留�！�</p>
柳正元臉色愈發(fā)難看：“逆女，還不向城主和少城主賠罪！”</p>
柳月煙卻倔強地抬起頭，眼中含淚，說道：“父親，女兒心意已決。女兒不想成為家族的負擔，讓家族蒙羞�！�</p>
柳正元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無可奈何。</p>
肖城主長嘆一聲：“罷了，柳家主，你先帶令嬡回去，待我考慮清楚，自會給你們一個答復�！�</p>
柳家家主，氣勢洶洶地帶著柳月煙就走了，柳月煙最后看了下城主府，握緊了手！</p>
“宵兒，這件事，你希望為父如何做？”肖幕看向宵肖！</p>
“父親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這幾年柳家仗著我肖家作威作福，也該結(jié)束了！”</p>
“好，只是你與柳姑娘真的沒有回轉(zhuǎn)余地了？”</p>
“爹，已經(jīng)過去了，孩兒能夠放下！”</p>
“好！”肖幕爽快地同意了，不僅立馬著手給柳家準備推薦信，還迅速安排了人手幫他們搬離天元城！</p>
柳正元望著這一切，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這么快。一時間，他竟癱坐在地上，沖著柳月煙歇斯底里地吼道：“柳月煙，你跟你娘，都給我滾出柳府！這里容不下你們！”</p>
柳月煙神色平靜，冷冷地看了柳正元一眼，道：“這柳府，我和娘本就不想多待一刻�！�</p>
東西都被扔了出去，仆人還吐了一口唾沫“真以為你還是城主夫人！”</p>
柳月煙當下弄了石頭絆倒了那仆人，扶起了他娘親，“娘，我們走吧，以后我會讓過上好日子的！”</p>
柳月煙的娘親點了點頭，摸了摸柳月煙的臉，“苦了你，以后這里的是非，便于我們沒有關(guān)系！”</p>
此時的柳月煙已經(jīng)達到了玄境一層，已然具備了入宗門的資格。</p>
在一品樓二樓，夏柳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肖宵，擠眉弄眼地說道：“肖兄，你快看樓下，那不是柳家被趕出來的柳月煙母女嗎？”</p>
“昔日她們在柳家何等風光，如今卻這般落魄，肖兄，我實在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說不愛就不愛了！”崔德滿臉困惑，眉頭緊皺。</p>
“難道是因為上次下藥那個事情？可會不會是什么誤會啊？你說她到底圖什么呢？”夏柳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肖宵的神色。</p>
肖宵的目光投向樓下，恰好與柳月煙的視線對上。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p>
“這本就是她想要的！抓住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痛苦的只會是彼此而已，我已經(jīng)為此付出過慘痛的代價了！”肖宵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和決絕。</p>
“��？肖宵你這說話怎么比夏柳還難懂了！”崔德一臉迷茫，抓了抓頭發(fā)。</p>
“說的妙啊，天下女人千千萬，干嘛不找個愛自己的人呢！”夏柳連忙附和道。</p>
“也未必要找個女人吧！”楊威突然冒出這么一句。</p>
“楊威，你這么重口啊！喜歡男人？難道你真的不行！”夏柳打趣道。</p>
“說什么呢？修仙大道漫漫，道法千萬，何必找個女人來影響修行呢？”楊威白了夏柳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