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是在墨爾本留學的第二年,我在路上撿了個男人。</p>
準確地說,是被迫「撿」的。</p>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受了什么傷,只能感覺到冷硬的槍筒頂在我的腰間。</p>
閃電劈過天空,在他眼中印下更加銳利的冷光。</p>
「Shut up and take me to a safe place, now!」(別說話,帶我去安全的地方)</p>
我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動作。</p>
他不知道,在這樣的暴雨天出來,我本來就是求死的。</p>
但我還是帶他回了我的住處。</p>
并不是腰間的槍嚇住了我,而是在閃電閃過時,一瞬間照亮的,對方的臉。</p>
真是絕無僅有的異國尤物。</p>
這是我唯一的想法。</p>
東游西逛這么久,頂級的帥哥我也是見過的。</p>
可像他這樣極其富有攻擊性的野性感,我卻是第一次見。</p>
越危險,也越迷人。</p>
反正都要死了,上天送給我的美色,我為什么不能享受?</p>
他很警覺,我拿繃帶給他包扎時,能感受到他下面緊繃的肌肉,像一只敏捷的豹,隨時準備暴起傷人。</p>
麥色的腹肌,塊塊分明。</p>
我把手貼上去時,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睜開了眼。</p>
像狼群中的頭狼,發(fā)出兇光。</p>
只是他還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暫時原諒了我的冒犯行為。</p>
「包扎好了……」</p>
說了一半,我才想到他聽不懂中文。</p>
我的口語很差,磕磕巴巴蹦了幾個詞后,他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p>
「說中文�!�</p>
他竟然也聽得懂中文?</p>
來不及琢磨那么多,我繼續(xù)說道:</p>
「包扎好了,但是傷藥不夠下次換藥的,我明天出去買。」</p>
他微微頷首,手上的槍卻沒有收回去:</p>
「明天出去不要聲張�!�</p>
說著,他還飽含威懾力地往前抵了抵。</p>
第二天買藥的時候,我越想越火大。</p>
明明是我救了他,到頭來還是要被他惡聲惡氣地威脅。</p>
那時我正處于被第三次拋棄的最低谷期,怒從心頭起加上見色起意,讓我干了這輩子最喪心病狂的一件事——</p>
我把這個極具危險性的男人關了起來。</p>
我想馴服一只野獸。</p>
我現(xiàn)在難以想象為什么我當時會有那么大的膽子,只能解釋為腎上腺素狂飆的加持。</p>
以至于我把迷藥和傷藥混在一起,又給他涂在傷口時,我連手都沒有抖一下。</p>
要不然,憑借他的敏銳,我當時就會被掐斷脖子。</p>
也許他也沒有想到,一個路邊偶遇的普普通通的留學生,竟然能膽大到把他鎖起來。</p>
所以在他三個小時后醒來時,看到手上鎖鏈的第一眼,他說的是:</p>
「誰派你來的?」</p>
并且他用了整整一周時間,才接受我真的沒有受任何人指使、單純喪心病狂見色起意這件事。</p>
他沒想到,自己劈風斬浪,什么心機手段、魑魅魍魎沒見過,結果最后在逼仄貧窮的小巷子,竟然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劫了色。</p>
說出去都是徹底沒臉混的程度。</p>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看到染血的名片帶「Mu」的字母。</p>
于是,我就稱他為「穆」。</p>
他倒也沒有反對過。</p>
沒錯,我不僅把他關了起來,還給他換了衣服,趁機上下其手。</p>
說實話,在把他關起來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p>
腎上腺素倒是飆完了,給我留了一堆爛攤子。</p>
誰都有不想活的時候,然后就會發(fā)瘋。</p>
現(xiàn)在發(fā)完瘋了,清醒了,覆水難收了。</p>
我只能硬著頭皮將錯就錯。</p>
現(xiàn)在放他走,他肯定會弄死我;之后他逃走,肯定也會弄死我。</p>
既然怎樣都是死,那不如先占點便宜。</p>
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p>
自從知道我不是對手派來的殺手之后,他的態(tài)度就變得非常微妙。</p>
前幾天,他都是陰惻惻地提醒我,等他出去要把我抽筋剝皮等一萬種死法。</p>
被我用一根黃瓜堵住嘴后,肉眼可見地更要暴起殺人了。</p>
但知道我是純好色后,每次我給他換衣服,他就靠在那里,瞇著眼睛,隨著我的動作,目光逡巡。</p>
仿佛是大型的食肉動物,正評估自己即將捕食的獵物。</p>
我不滿意他的目光,掀開他的背心一通亂揉。</p>
我要讓他知道,現(xiàn)在我才是他這副身體的主人。</p>
結果他的腿一動,我就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態(tài)跌在了他的身上。</p>
我炸毛,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