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臨山
安芷沒想到薛家會派人送信過來,還是隨便塞給一個外出的下人,看著就很敷衍,卻又像有什么事情。
等她拆了信,看到了一個簡易的地形圖,是安芷不認(rèn)識的地方,但在其中的一個山谷里,有畫了一個圓圈。
她看不明白,拿著信去找了裴闕。
裴闕回來后,白日都在書房,或者庫房里。他現(xiàn)在剛回來,雖說不是門庭若市,但也有不少人想要登門拜訪,不過裴闕大部分都沒有見。
安芷到書房找到裴闕,這是薛家送來的地形圖,我看不太懂,你看看。
裴闕接過地形圖,得知是薛家下人送來的,他立即想到了薛夢瑤。
地形圖有標(biāo)出一個圓圈,你知道是什么含義嗎安芷問。
裴闕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薛家會送這個來,肯定有他的目的,我會派人去查一查。
談到薛家,安芷更好奇了,我們與薛家并沒有來往,薛家是依附太后的家族,他們應(yīng)該不會幫我們才是。
我也不清楚為什么。裴闕心里突突的,老實道,薛家男丁都碌碌無為,沒什么計謀。所以這份地形圖,我覺得是薛貴太妃送來的。
安芷也猜到了,只不過想聽裴闕再確認(rèn)一下,之前薛貴太妃有幫過你一次,想來她在太后跟前處境很是艱難。我知道她曾心儀過你……
我對她并沒此意。裴闕急忙解釋。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不然薛家也不會把她送進(jìn)宮里。安芷看裴闕慌了,走到裴闕身側(cè),拉起裴闕的手,感受著裴闕掌心的老繭,柔聲道,薛家一門,沒有一個是能依靠的。薛貴太妃沒有其他門路,想要從你這里尋求幫助,我倒是可以理解。
裴闕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黑溜溜的眼珠不安地轉(zhuǎn)著,就怕安芷亂想。
但安芷就如裴闕以前說的一樣,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也不會因為過度揣測就和裴闕爭吵,薛貴太妃幫過你,我們得知恩圖報,你可以幫她。但我丑化先說,我是個氣量小,不能容人的人,你可不許單獨和她來往哦。
裴闕連連點頭,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夫人放心,她是妃嬪,我是一介平民,我肯定見不到她。再說了,我一顆心都放在夫人身上,前院里一個丫鬟都沒留,夫人還不懂我的心嗎
說話時,裴闕把安芷往懷里拽,有力的胳膊摟住安芷的細(xì)腰,下巴抵在安芷軟香的肩上。
安芷被裴闕一抱,就如驚弓之鳥緊張起來,畢竟這里是書房,不自主地伸長脖頸往門窗看。
夫人莫慌,門口有小廝守著,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闖進(jìn)來。裴闕抱著舒服,舍不得撒手,哼哼道,夫人好香啊。
回到京都,雖說裴闕還沒有官職,但一應(yīng)做派得拿起來了,所以香粉、胭脂等,安芷都有用。
她嬌羞地拍了下裴闕的手背,我抹了香粉,自然會香,你快些松手吧,我還得去找悅兒呢。
裴闕不肯松開,他這會倒像個小孩兒,撒嬌似地道,悅兒有奶娘在,家里吃食那么多,她可沒空想你這個娘。
安芷掙脫不開,放棄抵抗了,說到悅兒,我倒想起一件事。雖說咱們眼下不見客,但我娘家,還有京都里的裴家族人,都該正經(jīng)見見才是。不管他們來不來,但你是家主,咱們不能沒了禮數(shù)。
裴家這里不著急,早前我就派人與他們說過,這會子許文庸還囂張,他們也不想被許文庸關(guān)注。安府那里,明兒去吧,你覺得呢
那就明兒吧,我派人去說一聲。想到父親那個人,安芷忍不住笑了下,父親今晚估計睡不著了。
裴府的人很快就去了安府,就算裴闕沒官職,安成鄴再怕被牽連,也不敢把裴闕和安芷拒之門外,只能不情不愿地接下拜帖。
而裴家的另一隊人馬,則是按照薛家送來的地形圖去找。
此時的許家,許文庸正和大兒子在書房商量要事,木窗和門都關(guān)得緊緊的。
父親,北漠來消息,說第一批火藥已經(jīng)運到西北邊境了。許競才得意道。
許文庸也挺高興,裴闕最強(qiáng)硬的靠山就是西北白家,白家西北軍驍勇善戰(zhàn),常年來立于不敗之地。若是西北軍被突破了,錢家也就知道風(fēng)往哪里吹,最后剩下一個定南王,就算他和裴闕關(guān)系再好,也不會拋下一切來支援京都。
所有的一切,只需要突破一個西北。
許競才點頭說是,咱們的火藥,足夠攻破西北的邊境,到時候北漠騎兵長驅(qū)直入,勢必能把西北殺個片甲不留。
西北土地貧瘠,且沒什么人口,所以許文庸并不在意把西北送給北漠。給北漠送火藥,就是許文庸送給北漠的第一份禮物,不然北漠騎兵再驍勇善戰(zhàn),也攻不下西北邊境的城門。
一旦西北軍被滅,許文庸可以立馬給錢家施壓,只要錢家服軟,他就可以中部冀州出兵,把定南包圍起來。
若是定南王不愿投降,錢家和冀州的兵力,足夠打贏定南王。
只要定南王一死,京都里的那些宗室,也可以逐個擊破。
這一切,早就在許文庸發(fā)現(xiàn)阻止不了裴闕回京都時,就開始謀劃了。
還是不能大意。許文庸謹(jǐn)慎道,臨山那邊給我看仔細(xì)了,目前送去北漠的火藥還不夠,咱們走到這一步,就要事事保證順利,任何萬一都不能要。
孩兒明白。許競才想到因為裴闕閉門思過三個月,原本的官職也被張槐安暫代,心中就不敢松懈,臨山是咱們的火藥點,被送去那里的都是死囚或者罪臣家屬,沒有人會關(guān)心他們的死活。而且里里外外三層士兵在駐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但凡看到,都會獵殺。父親就放心吧,孩兒可以用人頭擔(dān)保,誰也不知道臨山有咱們的人。
許文庸點下頭,臨山是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地方,他自個兒也放心。之前陷害裴闕的火藥,也是臨山生產(chǎn)的。
現(xiàn)在讓許文庸比較頭疼的,是九夷的賀荀,到現(xiàn)在,賀荀還沒有給他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