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事了拂衣去
他最熱愛的兩個偶像,一個是林遇,一個是北鋒。
南言說完,拍拍他的肩膀,搖著頭走了。
驢臉站在原地,還沒緩過神來,一抬頭,看到林遇站在會議室門口,正朝這邊看過來。
驢臉一驚,迅速轉(zhuǎn)身,趕緊溜走。
南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安靜下來,饑餓感直線上升。
忍一忍,餓過勁就不覺得了。
怎么這么餓啊……
能隱身,干嘛非要忍餓
然后南言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奇的事。他穿著護衛(wèi)隊隊服隱身的時候,身上的穿著竟然能夠一起隱形。
這隊服不僅修身帥氣,還是個掛!
這不就方便多了嘛!
問題是這個時間,哪里去弄吃的呢。
護衛(wèi)隊管理嚴(yán)格,食物方面也有一定的把控,不是吃飯的時間,個人手上是沒吃的的。
書里提到過,林家老三喜歡重口味,知道進了護衛(wèi)隊,尤其是訓(xùn)練期間對食物的控制會比較嚴(yán)格。他偷偷準(zhǔn)備了一些肉脯之類的藏在了監(jiān)控室旁邊的小雜物間。
那平時沒人去,監(jiān)控室的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南言試著摸了過去,果然在監(jiān)控室的門后面找到了一堆食物,大部分是果脯、罐頭、午餐肉、飲料之類的�?谖恫町愅Υ螅烙嬍橇旨依先屜旅娴男∨芡热マk的,小跑腿摸不清他口味,就多選了幾種。
肚子空空的時候,聞著食物的味道,是真香啊!
他關(guān)上門,大快朵頤。
反正林家老三這種做法也是違規(guī)的,要是真等老三來這偷吃,最后也會栽贓給他。
直接吃光光,斷了林家老三偷吃的機會,也斷了他栽贓給自己的機會,一舉兩得~
吃的差不多了,南言坐在地上,心滿意足的撫摸了兩下肚子。
他又看看自己虛幻的身體,【會隱身真好!】
也好在,在他自己眼里是能看到朦朧虛幻的自己的,他有點無法想象,真的和別人一樣,完全看不到自己是個什么感覺。
他幻想了一下,覺得有些可怕。
深夜,一點半。
林遇應(yīng)酬回來,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整個人放松下來。
他沖洗完,便躺下了,窗簾拉開著,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看到夜空中一片星河璀璨。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美,好像在暗示著什么,又或許,是他太久沒有在意過這些與利息無關(guān)的東西。
耳邊回蕩著,在回來的路上,蘇漾與他的那通電話。
蘇漾說:你都沒有在意過他,又怎么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你說北可言變了。倒不如想一想,是不是你自己變了。
林遇討厭蘇漾那副自以為是的蠢樣子,可是偏偏很多時候又會被他說中。
蘇漾說:在遇到北可言之前,你克制自己的情感,理智的像一個計算機,而不是情感豐富的……人。在你看來,他就像是你生命中的一個bug,但有沒有可能是你克制自己的情感太久了,反而不了解自己了呢與其說他是bug,不如說是,你對他……特殊。
林遇看著眼前的滿目星河,喃喃自語:我對他……特殊……
在面對北可言的時候,林遇常常不夠理智,但要說特殊,看他不順眼,總想挑毛病算不算
林遇知道蘇漾是想暗示他,不要過于克制自己的感情,嘗試著去接受一段感情,尤其,極有可能,北可言在某個點上是踩在了他的心趴上。
他捏了捏鼻梁,長期熬夜讓他有些頭疼。他按下按鈕,關(guān)上了窗簾,也擋住了璀璨的夜空。
~~
一群人在閃爍的燈光下晃動著身體,酒杯碰撞、迷醉奢靡。臺上有人在跳鋼管舞,舞姿妖嬈,不斷的沖著某個方向釋放曖昧的信號。
林遇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走。猶豫間,他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抬腳朝著那個人走過去。
走近了,看到北可言正朝著臺上吹口哨,和臺上那人互動的很是起勁兒,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站在他的身后。
北可言!
林遇生氣的一腳踹過去。
第一次,被北可言躲過去了,像是被他預(yù)料到了一樣。
周圍安靜下來,這一刻,仿佛只剩下他和北可言兩個人。
北可言冷漠地看著他,神情中還有一些得意。
我們兩個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做什么,你無權(quán)干涉。
誰批準(zhǔn)了!
你不想承認了北可言一步步走近他,帶著恨意,林遇,我終于可以脫離你了。我的存在就是被虐,現(xiàn)在,我終于脫離你了,我不用再承受被虐的痛苦了。
他們什么時候分開的
那句脫離了他,終于不用再承受被虐的痛苦,讓他既惱怒又心痛,偏又無從反駁。
他享盡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暢感,眼前的狀況卻不在他設(shè)定的軌道上,令他感到不適。
北可言,和我在一起,你猶如登天。我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結(jié)婚時,你是感激我的。你是收益者!
林董,你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們結(jié)婚對你有什么好處,你為什么要和我結(jié)婚你愛我嗎
林遇的薄唇微微動了動。他回答不上來。
北可言抬眸,一雙桃花眼含著水霧,眼角泛起紅,楚楚動人,卻又那么可憐。
你放過我吧……
北可言的臉在他面前漸漸模糊,漸漸遠去,仿佛要永遠消失。
~~
北可言!
林遇腿上用力,想撲過去,身體隨著這力道一抖,人從大床上驚醒。
是夢。
林遇躺了回去,睡了一覺,更累了。
——你都沒在意過他,又怎么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或許吧。
想著這幾天變化巨大的北可言,或許他是放飛自我,這才是真實的他吧。
夢中最后的畫面太過清晰。
北可言紅著眼睛,讓他放過自己的模樣,莫名的讓他有些不安。
林遇翻了個身。
——反正我一無所有,存在的意義就是被虐。
林遇躺不住了,他坐起來,摸過一旁的手機,打給劉鳴。
從現(xiàn)在起,北可言不用你負責(zé)了。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yīng),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劉鳴(驢臉)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愣了愣,睡眼惺忪的把手機拿開一些,看看時間——
兩點半……
他瞇著眼睛回憶了一下剛才是誰在說什么。
眼睛又驀地睜大。
林董!深更半夜兩點半,突然打電話,通知我不用訓(xùn)練北可言……難道!
劉鳴想起在樓道里,抬頭時和林遇視線交錯的一幕。
丸啦!
嗷!他發(fā)現(xiàn)我知道他不行的事兒了。
劉鳴瞬間沒了睡意,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他會怎么處置我發(fā)配邊疆嚶嚶嚶,發(fā)現(xiàn)大老板不為人知的秘密怎么破】
林遇掛斷電話,緊接著又撥了另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起來,沉穩(wěn)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阿遇,什么事
北鋒大林遇兩歲。
當(dāng)年林遇進護衛(wèi)隊訓(xùn)練的時候,用的是假身份,沒人知道他是林家人,也沒少被周圍人打壓和排擠。
那時北鋒一直照顧他,護著他,幫了他很多。兩個人既可以說是好友,也可以說是兄弟。
對林遇來說,和家里幾個兄弟相比,北鋒于他,更像一個負責(zé)的大哥,也更親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林遇說,從今天起,由你來帶北可言訓(xùn)練。
就這個北鋒的聲音略帶疑惑,兩點多給我打電話
【你也知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北鋒掐掐鼻梁,這個點被吵醒……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想靜靜。
林遇說:北可言才訓(xùn)練一天,身上都是傷,別被練死了。我想了想,還是交給你比較靠譜。北可言太瘦了。
他想到他輕盈的身體,纖細的手臂……
不用按照護衛(wèi)隊的標(biāo)準(zhǔn)訓(xùn)練,讓他鍛煉一下,強壯一些……
北鋒打斷他,說:你不如直接給他請個健身教練。
雙方陷入一分鐘的沉默。
北鋒說:第一次聽你這么話多。
然后斷了電話。
林遇看著剩下一片嘟嘟的忙音的電話,挑眉,自問了句,是嗎
南言昨晚回來的時候,王炸已經(jīng)在下鋪躺下了。
他回到自己的上鋪,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擺在床鋪中間的守則小冊子。
小冊子翻開著。
上面寫著第十二條,不得偷吃。
吃完了……
第十三條,不得隨意外出。特別注意:預(yù)備隊人員,參訓(xùn)期間,私自離隊,視為逃訓(xùn),記過加關(guān)禁閉一周。
怎么偏偏這么巧,小冊子就翻開著,還偏偏就翻開在這一葉,偏偏就在床中間讓他看見。
南言的眼睛往斜下方的林家老三看過去。
難道是……預(yù)示著三蠢要找事情了
就因為這么個犯嘀咕的事兒,弄的南言連覺都沒睡好。
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足足有半分鐘,才坐起來。
他夢到劇情了。
林家老三帶了違禁品進來,為了免受懲罰,林家老三求助了高溫嫻,讓高溫嫻施壓,直接把這件事冤在了北可言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