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開
虞女士看著自己兒子的舉止,心中一軟。
她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白亭舟的頭,"好,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去了可不能后悔。"
白亭舟揚起唇,燦爛一笑,"知道了媽。"
"快吃吧。"
"恩。"
吃完早餐,白亭舟就上樓睡覺了
他快要困死了,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緊趕慢趕的回家,還被老媽念叨一通。這會兒,他只有睡覺來解救自己了
虞女士站在門口看著白亭舟走遠(yuǎn)了,才轉(zhuǎn)身出門。
白亭舟剛準(zhǔn)備進入深度睡眠,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包里的手機,定了個鬧鐘,這才安心睡覺。
……
黎言歲今早到學(xué)校,發(fā)現(xiàn)同班同學(xué)們的目光都怪異的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什么。
她也沒放在心上,徑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打算先補一下覺再說。
剛一進入教室,就聽到有人叫道:"哎呦,這不是我們英明神武、美若天仙的知名模特嗎?今天怎么有空來學(xué)校啊?"
"就是!你平時那么忙,連上課都很少上,這次居然來學(xué)校了。"
"不是說最近都要忙于代言的事情嗎?怎么會有空來學(xué)校呢?"
"對呀,我也覺得奇怪呢。"
"你們這些人,不知道就別瞎猜測,小心惹怒了女明星。"
"哼,怕什么?不就是長的漂亮了點?”
......
一時間,整個教室議論紛紛,大多都在指桑罵槐說黎言歲的不是。
這時候,一旁的女生湊到黎言歲耳邊,輕聲說道:"我昨晚看熱搜了,你沒事吧?”
這位女生是圣哲出了名的百事通,她一般只負(fù)責(zé)打探八卦消息。不過今天卻是例外,因為黎言歲的事情她也關(guān)注了一下。
聽了她的話,黎言歲微微搖頭,"沒事。"
"真的?"女生不相信地問。
"當(dāng)然。"
女生這才放心下來。
其實她也挺喜歡黎言歲的,但是她知道這個圈子里有很多潛規(guī)則,尤其像黎言歲這種漂亮的,一定有人要搶占頭籌。雖然黎言歲不在意這些,可是女孩子畢竟還是希望能夠嫁給一個自己愛的男人。
所以女生還是希望黎言歲能夠找個好歸宿,至少不要讓人欺辱。
她已經(jīng)潛意識的認(rèn)為黎言歲是被潛規(guī)則了。
......
這時,一陣鈴聲響起,黎言歲拿起書包,走出教室。
女生看著黎言歲離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她雖然也喜歡黎言歲,但這種事情并非是自己能插手的。所以也只好祝福他了。
上午上完兩節(jié)課之后,黎言歲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離開學(xué)校。
這時候,有幾個女生攔住了他的路。
這幾個女生穿著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那種經(jīng)常出臺的小姐。
黎言歲眉毛一皺,“讓一讓。”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淡,幾個小姐聽了,都嚇得瑟縮了一下。
但其中一個打扮稍成熟的女孩,還是鼓足勇氣擋住了黎言歲的去路。
"喲,這不是大模特嗎?”她說話帶刺。
"我不認(rèn)識你。"黎言歲面無表情,繞過她繼續(xù)往前走。
那女孩見狀,氣急敗壞的跺腳。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樣?不過是一個破鞋,還裝什么清高��?"
黎言歲停下腳步,目光陰沉地瞪著她,"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我就是說了怎么了?不就是一個破鞋嗎?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那女孩說著,還故意挺了挺胸脯。
她穿的十分低胸,胸口的溝壑若隱若現(xiàn),再加上那傲人的曲線和那張妖艷的臉蛋,任何人都抵抗不了。
這時候,其余三個女生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對啊對�。�"
"就是!"
"就是,你敢怎么我們?"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模特而已,難道我們說錯了嗎?"
幾人說著,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黎言歲冷冷勾唇,一雙眼眸如同淬了冰。
但她并不想與這些人爭辯,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她們這是故意挑釁,不管說什么都無濟于事,與其浪費唇舌,倒不如閉嘴,免得受傷害。
黎言歲轉(zhuǎn)過身,打算繼續(xù)往前走。
那女孩見狀,立刻追了上來,拽著黎言歲的胳膊,"怎么?不敢承認(rèn)了嗎?"
黎言歲皺眉,"放開。"
許是黎言歲的目光太過冷漠,那個女孩有些畏懼,她松開手,但仍然趾高氣昂的看著黎言歲。
“放開就放開,誰稀罕!"女孩甩開黎言歲的胳膊,然后繼續(xù)嘲諷道:"就你這種貨色,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簡直是做夢!"
黎言歲面色不改,"那就不勞煩各位操心了,還是抓緊時間想想自己怎么保持形象吧。"
黎言歲說完這句話,便徑直從她們身旁擦肩而過。
……
下午二點十分,鬧鐘準(zhǔn)時響起。
白亭舟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洗漱。
他打開衣柜準(zhǔn)備精心打扮一番。
但是,挑來挑去都是黎言歲見過的。
白亭舟看了看,隨后把衣服扔到床上。
所以,半小時都快要過去了。
他還站在鏡子前糾結(jié)著該穿哪件衣服。
但當(dāng)他瞥見桌上的鬧鐘時,意識到快要來不及了。
只好從里面拿了一件紅色衛(wèi)衣,套在身上。
他走出房間,直奔地下車庫。
他的目光掃過一輛輛豪華跑車,最終落在停在最角落處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上。
這輛蘭博基尼,可謂是全球限量版。
它的車牌號碼是白亭舟的生日,是他小姨送他的。
但是這輛車是他的專屬座駕,平時只在私底下開,平日根本就沒人見過這輛車。
這個世界上,能擁有這輛車的人,只有白亭舟。
想著,白亭舟就朝蘭博基尼走去。
他開著車就往學(xué)校方向疾馳而去。
到達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有許多司機和家長在門口等待。
這些人都是來接自家孩子放學(xué)的,但他們的目光都盯著校園門口的一輛蘭博基尼。
這輛車價值不菲,而且顏值極高,一眼就能讓人驚艷。
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少爺,這么有錢!
就在眾人羨慕嫉妒恨之際,黎言歲從校門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蘭博基尼旁,坐進車內(nèi)。
眾人看到黎言歲的瞬間,都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很顯然,蘭博基尼是專門為黎言歲而停留的。
黎言歲迎著他們的目光坐上了蘭博基尼,白亭舟啟動了引擎,一個帥氣的轉(zhuǎn)彎,將車開出了校門。
蘭博基尼駛?cè)肓塑嚵�,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里�?br />
“怎么想著來接我?”
黎言歲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扭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
白亭舟看起來不到十七歲,長相俊秀,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就連眼尾的那顆淚痣都格外魅惑,仿佛是一只慵懶的貓咪,讓人心癢難耐。
他的年紀(jì)比起其他人來說,要小一些,但氣質(zhì)卓爾不群。
白亭舟聞言,笑了笑,"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的專屬司機呢。"
黎言歲笑了笑,沒說什么,便扭過頭繼續(xù)盯著窗外看。
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根本就沒有心思搭理白亭舟。
兩人一路沉默著,直到車子駛向環(huán)海公路。
"我們?nèi)ツ睦铮?quot;
黎言歲突然扭過頭看向他,“你想去哪?”
黎言歲看了眼車內(nèi)的gps導(dǎo)航儀,"隨便吧。"
白亭舟笑了笑,他的目光看向遠(yuǎn)方,“帶你看海。”
"看海?"黎言歲挑了挑眉。
"嗯,海邊風(fēng)景不錯,我很久都沒有看海了。"
"......"黎言歲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們兩個在國外讀書期間,白亭舟每天都要去游泳。
而她則是每天練習(xí)模特步,學(xué)會跆拳道、柔道等。
她的訓(xùn)練強度很大,所以,她根本沒時間和白亭舟去玩兒。
......
不知不覺,黎言歲和白亭舟來到了環(huán)海市北郊的一片沙灘。
沙灘上有許多情侶在嬉戲玩耍。
他們有的穿著沙灘褲衩,有的則穿著短袖襯衫,看上去格外陽光和活力。
即使夜幕降臨,周圍依舊燈火通明。
黎言歲和白亭舟下車后,一起沿著沙灘散步。
夜晚的風(fēng)有些涼爽,吹拂在身上十分舒適。
黎言歲突然問道:"今天下午你干嘛去了?為什么不接電話?"
白亭舟頓了頓,才回答:"太困了,所以睡著了。"
"哦......"黎言歲點了點頭,沒再問下去。
"我們?nèi)ズ_呑咦甙桑?quot;白亭舟提議。
黎言歲點了點頭。
兩人漫步在沙灘上。
黎言歲的腳步有些輕緩。
白亭舟走在她身后,看到她這樣,心底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微妙,卻又說不清楚是什么。
“對不起�!彼p輕開口,聲音清冽。
海風(fēng)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fā),遮擋住了他狹長漂亮的眸子。
黎言歲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什么?"她疑惑。
她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距離了,但白亭舟還停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白亭舟搖了搖頭,"沒事。"
"哦......"
黎言歲應(yīng)了聲。
黎言歲抬眸望向前方的海面,海水波光粼粼,像一幅絕美的畫卷。
"這里很安靜。"
白亭舟點了點頭。
黎言歲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卻又沒說破,"走吧。"
她們倆沿著沙灘一直往前走。
一前一后的距離,不遠(yuǎn)不近。
黎言歲感受到沙子的溫?zé)�,心里的那股悶氣也逐漸被沖淡。
黎言歲抬頭看了眼夜空中的星辰。
她想,自己應(yīng)該能想清楚了。
白亭舟似乎也注意到了黎言歲的心情變化。
白亭舟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喜歡看黎言歲露出這副表情。
“你要去清洄市了嗎?”黎言歲看著前方,漫無目的的詢問。
白亭舟沒料到黎言歲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
黎言歲繼續(xù)往前走,剛剛的問題并未等到他的回復(fù),黎言歲也不在意,繼續(xù)往前走。
“你不用瞞我�!彼D了頓,“我聽姑姑說的�!�
白亭舟抿唇,"我沒有瞞你。"
黎言歲聞言,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
白亭舟看著眼前的少女,眼神有些恍惚。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了昨天早晨的場景。
他和她站在小路,她撲向了他。
當(dāng)時的場景,他至今記憶猶新。
黎言歲看著白亭舟,突然覺得這張臉有些陌生。
她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了好久,終究是收回了目光。
“我們分開吧�!崩柩詺q突然開口。
白亭舟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望向她。
黎言歲也望著他。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什么。
最后還是白亭舟先收回目光,低垂下眸子,掩蓋掉眼底的失落。
他們彼此沉默著。
良久,白亭舟再次抬眸看向她。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不到底,卻又透著一股濃郁的傷痛。
他沒問理由,只是笑了笑,“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仿佛用盡了黎言歲的所有力氣。
她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刺進了肉里,但卻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心底的疼痛,遠(yuǎn)比肉體的疼痛來得更痛苦。
黎言歲聽了白亭舟的話,有幾秒鐘的怔愣,隨即笑了笑。
“要走完嗎?”白亭舟突然問道。
黎言歲收回目光,看向白亭舟,點了點頭。
"嗯。"
"那就走吧�!�
白亭舟牽起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去。
黎言歲的眼眶微紅,心臟跳動的頻率很快。
他努力平息著呼吸,盡量忽略掉心底涌上來的疼痛。
兩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去,似乎是想走完這段路程。
黎言歲的手腕被白亭舟牽住,但她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黎言歲感受著手腕處傳來的熱度。
這個世界上,唯獨一個人的手,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但以后就不會有了。
黎言歲感受著白亭舟的溫度,心里卻泛起了苦澀。
這條路似乎很長很長。
黎言歲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你不累嗎?"
黎言歲回頭看向他,白亭舟也正好看向她。
"不累。"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黎言歲抿著唇瓣,不再說話。
浪花拍打著岸邊。
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沙粒,飛舞起來,打在了他們的臉頰上。
黎言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派澄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