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確實,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p>
每次和導演談好的角色,都會被陸澤川攪黃。</p>
我已經(jīng)半年沒有接到戲了,這幾個月的醫(yī)藥費是翟茜茜幫我墊付的。</p>
自從我回國,都是住她的,喝她的,我要不是她的嫡長閨,估計早就被攆去睡大街了。</p>
但我也不會久住的,至少在我完全失明后,我是不會連累她的。</p>
就在我正考慮要不要去接小成本短劇時,有一個大制作的電影項目找上了我。</p>
雖然在劇本里只有二十幾分鐘的戲份,但片酬卻有三十萬,這對于我來說真的具有無法拒絕的誘惑力。</p>
我為這不足半小時的戲份做足了充足的準備,把為數(shù)不多的臺詞背得滾瓜爛熟。</p>
可當我進組時,才發(fā)現(xiàn)這部劇的幕后資本是陸澤川。</p>
導演知道我和陸澤川之間有矛盾,他為了討好姓陸的,竟然臨時篡改我的戲份,加了許多裸露戲。</p>
如果我臨時罷演,需要佩服高額違約金。</p>
陸澤川聽說了這件事后,特意跑到片場羞辱我。</p>
“你真是比我想象的下流,只要給錢什么戲都接。”</p>
我無意與他糾纏和解釋,只想離他遠點。</p>
“喬小姐,只要你答應我上次的要求,二百萬到手不是輕輕松松?”</p>
我不聽,繼續(xù)往前走。</p>
他卻追上前來緊緊捏住我的手腕,逼迫我轉(zhuǎn)身面向他。</p>
“為什么你可以為了五百萬和趙淵那頭豬睡,都不愿意和…”</p>
“你在干什么?��!”</p>
陸澤川的話被一個熟悉的男聲打斷。</p>
是段景越,我的眼科醫(yī)生,和翟茜茜一樣,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p>
他一向溫和的眼神中升騰起怒意,舉起拳頭就揮向了陸澤川的臉頰。</p>
陸澤川的嘴角滲出血漬,兩人扭打在了一起。</p>
我趕緊上前將兩人分開。</p>
這混亂的一幕被狗仔拍到并放到了網(wǎng)上。</p>
網(wǎng)友一邊倒地辱罵我,說我小牌大耍,無故拖延電影拍攝進度。</p>
我的新工作毫無疑問地又黃了。</p>
如今我身無分文,還欠了一屁股的錢和人情債。</p>
段景越把我接到他的車上,我沒出息地嚎啕大哭了起來。</p>
“婉兒,別哭了,你好久沒來復查,我擔心你才向翟茜茜打聽你的片場位置來找你的,還好我來,不然我都不知道陸澤川這樣欺負你�!�</p>
“他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當初聽說你被趙淵包養(yǎng)后不是還自殺過嗎?”</p>
我的瞳孔瞬間睜大,從放聲大哭轉(zhuǎn)變?yōu)猷ㄆ?lt;/p>
“我不知道,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們不可能了,我不要他了�!�</p>
段景越趁機把我摟在懷里,寬大的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后背。</p>
“好啦好啦,不哭了,這樣一直流淚對你的眼睛沒好處的,不要就不要了,你還有我呢…和翟茜茜�!�</p>
那一天,我哭了許久,仿佛把這輩子的淚水都哭完了。</p>
陸澤川和段景越打架的視頻被放在網(wǎng)絡上后,經(jīng)過幕后黑手的推波助瀾,許多吃瓜的網(wǎng)民一股腦地把臟水潑向我。</p>
翟茜茜在網(wǎng)絡上為我發(fā)聲之后,她也因此受到了牽連。</p>
我們居住的地址不只被扒了出來,還每天都有人來扔臭雞蛋和爛白菜。</p>
翟茜茜的工作也黃了,我們在屋子里躲了半個多月。</p>
幸好還有段景越每日按時給我們送吃的,有他的陪伴日子也好像過得快些。</p>
只是翟茜茜,自從她被公司辭退后,整日躲在自己房間里,不知道在搗鼓什么,除了吃飯的時候,否則絕不出門。</p>
我的視力越來越差,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也快看不清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誰。</p>
如果要我成為別人的累贅,那我寧愿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