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山�？粗鴰兹�，沒再說什么。</p>
“嗐，啥哥不哥的�！绷鹤訁s擺擺手，假意謙虛道：“咱都一個鍋灶里吃飯，大家互相照應是應該滴。”</p>
“山海你剛來，有些事兒也搞不利索，但你放心，俺幾個以后指定給你照顧到嘍，保準叫你能呆下去，能吃上打圍這碗飯，是吧二牛子�！�</p>
“梁子哥說滴對。”二牛子強擠笑臉道：“有梁子哥在，那以后指定照顧你�！�</p>
“咋照顧？”</p>
唐山海對這幾個人并不熟悉，但經過半天的相處也對他們的脾氣摸了個大概。</p>
梁子陰，楊二蛋虎，鐵柱是個捧臭腳的，二牛子是根墻頭草。</p>
此時唐山海也明白，這幾個人跑過來攔著他，必不是教他規(guī)矩那么簡單。</p>
梁子說要對他照顧是假，見老煙鍋子似乎對自己刮目相看，而怕影響他們日后的地位，想給他個下馬威是真。</p>
“那還能咋照顧。”楊二蛋說道：“你剛來啥也不懂，下回再跟著進山，要是二虎巴機再干惹毛野豬滴蠢事兒，我舅可就不能輕饒你了�！�</p>
“對對，你沒啥事兒得多練練，梁子哥擱咱這當中最有經驗，先帶你去后山練習練習�！�</p>
算盤珠子扒拉的快崩人臉上了。</p>
唐山海目光自幾人身上打量，突然就笑了。</p>
這樣低級的手段，根本不值得他當回事，也不打算跟他們糾纏。</p>
自己比竟剛跟了老煙鍋子，這才第一天跟著跑山打圍，該學的本事都還沒學到手。</p>
如果這時候跟這幾個人起了沖突，事情傳到老煙鍋子那里，老家伙必會偏袒梁子幾個人。</p>
唐山海雖然并不是地道的東北人，卻了解東北人的脾氣。</p>
個個都很護犢子。</p>
“我還有事兒，以后再說吧�！�</p>
話落，唐山海繞過幾人就走。</p>
梁子暗中咬牙，看著唐山海目中無人的架勢，心里的恨意越來越濃。</p>
他心中暗道：這小癟犢子牛逼的，指啥這么揚吧？郭秀云咋就看上他了呢。</p>
心里越起越來氣，今天這口氣要是不出了，他晚上睡覺都能從炕上掉下來。</p>
梁子捏了捏拳，立即給鐵柱使了個眼色。</p>
“哎山海，你別忙著走呀，啥事兒能抵上以后吃香喝辣要緊？”</p>
鐵柱快走幾步攔住唐山海去路，并同時將手里拎著的一條野豬肉舉了舉。</p>
“你瞅梁子哥對你多夠意思，怕你今天分滴肉不夠吃，還特意給你送來一塊兒。”</p>
“梁子哥可是一番好心，你要是不領情，那可就不識抬舉了！”</p>
這是連哄帶威脅的。</p>
“這點肉怕是也不夠吃�！�</p>
原本唐山海是不想理這幾個人，但見這架勢，他要是不跟著去后山練練，這幾個人是沒完了。</p>
索性就跟他們過幾招。</p>
梁子想立規(guī)矩，倒不如我唐山海先給你幾個小崽子立立規(guī)矩！</p>
“嘿你個小犢子�！睏疃邦D時跳了腳，怒道：“你還真是不知好賴了，給你這條肉就不錯了，咋滴你還想叫俺幾個把肉都給你？”</p>
“你給，我就要�！�</p>
跟他們客氣啥！</p>
梁子不裝了，沉下臉來，嘴角扯起一抹陰笑。</p>
“山海，你是不是尋思擱我干爹面前顯擺一回，以后就能擱哥幾個跟前兒挑大梁了？”</p>
“呵呵�！�</p>
“笑雞毛啊�！睏疃俺粕胶涣艘昏谱�，怒道：“你還真尋思自己能挑大梁？借你一百個膽！”</p>
“二蛋，別這樣......山海，你想要俺幾個今天分滴肉也不是不行，這么滴，你今天要是能贏了俺當中任何一個，我第一個把肉都給你�！�</p>
梁子嘴角一歪，覺得唐山海要上套了！</p>
“敢嗎？還真是借你一百個狗膽！”</p>
鐵柱撇嘴，滿眼不屑冷哼著。</p>
“行。”</p>
唐山海話落，將手里的肉往旁邊樹叉上一掛，又道：“你們回去取肉吧，我擱這等著�！�</p>
“啊喲呵，還真覺自己能耐了......二牛子，你回去拿肉，我跟梁子哥和鐵柱好好和他試吧試吧�！�</p>
楊二蛋擼胳膊挽袖子，叉腰瞪眼抻著脖子嚷嚷。</p>
這小子就是個炮筒子，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梁子拿他當槍使，他還樂的直崩高。</p>
“那你要是不行呢？”梁子見有了機會，便說道：“把你手里的肉留下，明天去跟老煙鍋子說自己啥也不是，不是跑山打圍滴料。”</p>
“從今往后就老老實實擱你們萬川村呆著，再往小崗村跑，你就是四個腿滴牲口！”</p>
這賭注下的夠大。</p>
梁子也確信唐山海絕不是他們的對手。</p>
直接打發(fā)二牛子回去取肉，并道：“二牛子，順帶拿個本子鉛筆過來�！�</p>
而他則從兜里掏出一把彈弓來。</p>
“比大的說俺幾個欺負你，咱今天就比這玩意。”</p>
看到梁子手里舉著的彈弓，唐山海眼里一熱，很多上一世的記憶涌入腦海。</p>
關南老家遭災，家家糊口都成問題，爺爺雖是個老木匠，手藝再好也無用武之地。</p>
唐山海當年跟著爺爺一路闖東北，在老趙的幫助下在萬川村落腳。</p>
雖然落了腳，可對于這爺孫倆來說卻是名副其實的一窮二白。</p>
那個時候，爺爺就是靠著一把彈弓進山打野雞松鴉，他們爺孫兩個才能吃上一頓肉。</p>
在萬川村山腳下，跟爺爺在一起的那段跑山生活，至今都刻在唐山海記憶深處。</p>
后世的唐山海，在回萬川村被趕走后，也是靠著一枚彈弓糊口，后來機緣巧合之下參軍，這才結束了跑山糊口的生活。</p>
此刻，唐山海目光緊緊盯著梁子手里的彈弓，面無表情。</p>
這在梁子幾個人看來，這小子是怕了。</p>
畢竟他們這些人跑山打獵那么長時間，打彈弓的準星在這十里八村都是排得上號子的。</p>
而唐山海就是個打鐵的，或許有幾分蠻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幾個的對手。</p>
梁子鼻息冷哼一聲，給了鐵柱一個眼神。</p>
鐵柱意會，立即說道：“山海，看在咱都拜一個師父滴份上，你要是沒那個本事，就跟梁子哥低個頭服個軟。”</p>
“以后不說旁的，擱這一片兒想混口飯吃，那指定沒啥問題�！�</p>
“不管咋說，以后長白山這一片兒打圍，可都得看梁子哥的，你......”</p>
唐山海全然沒理鐵柱說什么，撩起眼皮看向梁子。</p>
“你說咋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