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5</p>
舒云漫的恍惚落在賀千千的眼里，成了不要臉的癡迷。</p>
她不顧阻撓，一把揪住舒云漫的頭發(fā)就要往墻上砸，卻被不耐的賀云彥厲聲阻止。</p>
「鬧夠了沒有！」</p>
「要打，出去打，別在我這礙眼。」</p>
賀千千的憤怒在聽到這句話后，悄悄平復(fù)了不少，她揪著女人的長發(fā)拖了出去。</p>
頭皮快要被扯破的舒云漫，在心里將兄妹倆罵了個千百遍。</p>
下一秒，賀千千卻松了手，鄙夷地掃了她一眼，冷聲呵斥：</p>
「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沖一杯咖啡！」</p>
舒云漫悶頭照辦。</p>
眾同事見她頭發(fā)散亂儀容不整，紛紛面露不忍，甚至有人告訴她：</p>
「賀小姐和瘋子沒兩樣，你小心些。」</p>
「這杯咖啡……你最好沖溫?zé)岬�，�?jǐn)防被燙傷，上一個秘書被這么虐待過�！�</p>
舒云漫苦笑，朝同事道謝，上一個被這么虐待的同事也是她。</p>
她化名姜雯是賀云彥第五任秘書，那時公司正在并購其他產(chǎn)業(yè)。</p>
賀云彥忙得幾乎睡在了辦公室，她這個秘書也被帶累著連續(xù)加班。</p>
某一晚，他們正在會議室里核算合同成交底價時，賀千千拎著外賣盒過來了。</p>
眾同事喜得眉笑眼開，一人拿了一份夜宵趕緊出了門。</p>
只有她被堵在會議室里，被惡意針對：「聽說姜秘書的咖啡泡得好喝，我特地過來嘗嘗。」</p>
她有些莫名，這么大晚上來找她泡咖啡？</p>
可她不敢多問，只能忍著咕咕叫的肚子去到茶水間，她特地留了個心眼。</p>
用了半熱的水，做了一杯溫?zé)岬哪ā?lt;/p>
等她回去，正和賀云彥撒嬌的賀千千忽然頓住，緩緩笑了下，接過咖啡，揚手從她頭頂澆了下來。</p>
頭頂一片粘濕，耳邊是賀千千尖銳的怒罵聲：</p>
「區(qū)區(qū)一個秘書也敢和我搶男人，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死？」</p>
舒云漫什么也不敢說，瑟縮著身子躲在賀云彥的身后，以為他總會幫腔幾句吧。</p>
他是說了。</p>
「別氣了，你要不解氣，再潑她幾杯咖啡就是.」</p>
「直到你解氣為止�！�</p>
話落將身后的女人一把推到賀千千身前，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p>
舒云漫的心，徹底死了。</p>
四肢百骸漫上一股難言的酸澀，即便是被咖啡澆頂狼狽十足也沒落淚的她。</p>
在這一刻的冷漠中徹底破防，眼睫上的淚珠成串似的往下掉。</p>
淚眼朦朧中，她無聲地說了句：</p>
「賀云彥，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p>
記憶在眼前翻飛，那一刻的屈辱和心冷此時又漫了上來，被壓抑許久的怒火，像澆了油般噌地躥起，屏蔽了她所有的理智。</p>
她不是誰的奴隸。</p>
憑什么偏偏就要受這閑氣！</p>
水流的嘩嘩響，思緒卻落到那張契約上。</p>
只是替死，并沒有其他。</p>
她眉間一跳，心跳得砰砰響。</p>
「我想的沒錯吧，我可以反抗的吧？」舒云漫在腦海里問著亡靈。</p>
沒人理她。</p>
既然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死，那為什么還要忍氣吞聲，活得像一條狗？</p>
她不要！</p>
舒云漫的眼里的怒火直燒進(jìn)心底，她將杯中溫?zé)岬乃康沟簦瑩Q上滾沸的水，倒入咖啡粉。</p>
她帶著破釜沉舟般的笑容緩步進(jìn)了辦公室，在女人身前站定。</p>
此時，她正癱在沙發(fā)中央，直勾勾盯著休息室里半裸的賀云彥，帶著隱約的熱切和興奮。</p>
不耐煩地呵斥：「死遠(yuǎn)點，別擋我視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