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按道理來說蔣紅芳是和顧舒窈睡的，顧舒窈也是這么想的，雖然她不想，但她也沒資格不愿意。</p>
當(dāng)顧軍生這么提出來的時候兩女孩都沒有說話，鄭念慈卻堅持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說兩女孩都大了，家里又不是沒有條件。</p>
也不是鄭念慈不早點收拾，主要是她想著按母親的話把她送老顧家去的，但看到人鄭念慈就腦子一熱，覺得反正找著工作了還是得接回來，直接收拾房間住城里吧。</p>
自己也可以擁有一個房間嗎，蔣紅芳感覺幸福的像活在夢里，她從來沒有過自己一個房間，在村里也得和堂姐堂妹擠。</p>
她也聽說過有些城里人三四代人擠一室一廳，因為向往城里生活，所以她經(jīng)常去知青所打聽。</p>
顧軍生把書房搬到自己房里，顧母把廚房的東西搬到書房里。</p>
現(xiàn)在顧家的房子分布就是夫妻倆房間外面是小廚房，兄弟倆房間外面是蔣紅芳的小房間，然后再是顧舒窈的房間，一個三室一廳改的像五室一廳。</p>
鄭念慈把床鋪好，溫柔親切的帶蔣紅芳進去。</p>
“紅芳啊，這以后就是你的房間了，你先住著還缺什么東西跟媽說，休息日媽再帶你去供銷社買”</p>
蔣紅芳淡淡的點頭，觀察著自己的小房間，看著床上那嶄新的紅色被子，感覺能聞到屬于新被子的味道，現(xiàn)在天熱那只是被單。</p>
鄭念慈看閨女看著那不到一米寬的小床，怕她嫌小，解釋說“這床有點小，是你爸偶爾在書房睡的，過兩天讓你叔打新的送來”</p>
鄭念慈開始絮絮叨叨的囑咐，蔣紅芳聽到開心的點頭說謝謝媽。</p>
在外面吸煙的顧父說：“明天讓你媽就去街道辦把你名改過來，老顧家的孩子得姓顧”。</p>
聽到這話蔣紅芳黯淡的眼神里透著光，滿臉期待的說。</p>
“媽，額也叫顧芳芳嗎”</p>
夫妻倆皆是一愣，蔣紅芳只聽到了父母叫顧舒窈為“窈窈”，蔣紅芳以為自己妹妹叫顧瑤瑤。</p>
“叫這個也行”</p>
顧軍生覺得就是個名字，他沒什么文化小學(xué)都沒讀完。</p>
鄭念慈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顧父，轉(zhuǎn)頭對蔣紅芳說：“明天媽去問一下你姥姥，你弟弟妹妹的名字都是你姥姥取的”。</p>
以為是家里對自己的重視，蔣紅芳開心的點頭。</p>
鄭念慈出去看著自己疼愛了多年的閨女眉眼泛紅，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想著安慰安慰就說。</p>
“窈窈，媽媽今天和你睡吧”。</p>
顧舒窈沒想媽媽這時候還能想到自己，抱著鄭念慈的手說。</p>
“媽媽，你真好，可是姐姐第一天回來，你要不要陪陪她啊”。</p>
蔣紅芳在旁邊緊張的不敢喘氣，期待又害怕。</p>
鄭念慈想到親閨女那身上的味道，皮膚臟黑黑的，不知道在村里有沒有洗澡。</p>
有一絲愧疚但嫌棄更多的說：“你姐姐剛回來，媽怕她還不習(xí)慣和我睡，以后有的是機會和她一塊睡”。</p>
蔣紅芳聽到又是放心又是失落。</p>
但還是開心的躺在自己不足一米寬的小床上，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美的就是在做夢。</p>
想到顧舒窈那美麗的臉龐，蔣紅芳又忍不住想，為什么明明是雙胞胎長的卻不一樣，如果一個長的更好看的話，為什么那個人不是自己。</p>
為什么當(dāng)初蔣母要偷走自己，她是傻子嗎？明明顧窈窈更好看，為什么不偷她。</p>
如果當(dāng)初被偷走的是顧窈窈的話，現(xiàn)在長的跟大小姐一樣的是不是就會是自己了。</p>
蔣紅芳以為自己會做個好夢，但沒想到腦海中都是這些想法，讓她一晚上都沒睡好。</p>
……</p>
另一個房間的鄭念慈正和顧舒窈安慰著講著大道理。</p>
“窈窈，你不要想太多，你永遠(yuǎn)是爸爸媽媽的閨女，知道沒有”。</p>
“爸媽怕她心里不好受，沒跟她說這事”。</p>
“現(xiàn)在她回來了也只是多了個姐姐而已，對于媽媽來說你和紅芳是一樣的，以后你們就是親姐妹，要好好相處”。</p>
“她以前在村里受了不少苦，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就多教教……”。</p>
顧舒窈感動的眼睫毛掛了淚珠，想著要好好對這個姐姐。</p>
顧書窈躺在床上抱著鄭念慈的腰，乖乖的回應(yīng)：“好的，媽媽”。</p>
“我知道的，媽媽”</p>
“謝謝，媽媽”</p>
……</p>
隔壁的顧軍生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到自己媳婦了，怕媳婦嫌棄還大晚上跑去洗澡，回來一看，我媳婦呢，不是，我那么大個媳婦兒呢？！</p>
第二天，鄭念慈從顧舒窈房間出來的時候，蔣紅芳已經(jīng)早就起床了，乖坐在沙發(fā)上。</p>
昨天哭過加沒睡好，眼睛腫的有點像核桃，辮子重新辮的整齊，就是前頭的劉海亂糟糟的翹著。</p>
鄭念慈看著那包裹著白布的沙發(fā)，也不知道這閨女身上有沒有灰塵，還真有點怕被坐臟，想到昨天也沒讓她洗漱換衣服，就給洗好的被子的，鄭念慈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怕傷了閨女的心還是溫柔的問。</p>
“紅芳，你怎么起的那么早”。</p>
蔣紅芳不好意思的說：“額習(xí)慣了”。</p>
蔣紅芳不知道這家?guī)c起床干活，為了不被嫌棄只能早早的起床了，畢竟這個家還有個和自己年齡相當(dāng)?shù)拿妹谩?lt;/p>
鄭念慈笑著慈愛的看著蔣紅芳，開始做早飯。</p>
蔣紅芳跟在鄭念慈后面走來走去。</p>
再好奇再想和自己待一塊，也不用跟在自己屁股后頭吧。</p>
鄭念慈問：“怎么了，紅芳”。</p>
“沒，額就是想幫忙干點活”。</p>
鄭念慈還真沒想到這閨女這么勤快，客氣的說不用，最終扭不過就讓蔣紅芳看爐子里的火。</p>
蔣紅芳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爐子，城里燒煤可真好啊，伸手去觸摸鍋灶，然后就被燙起了個泡。</p>
飯做的差不多，鄭念慈才去挨個喊人起床。</p>
顧舒窈和雙胞胎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去洗漱，坐餐桌上等鄭念慈把飯端過去。</p>
蔣紅芳不由的驚訝，他們早上還可以不用幫忙干活嗎？</p>
今天的早餐是青菜玉米糊糊，一盤雞蛋羹，一小碗咸菜疙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