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門鈴聲響起。</p>
孟潔穿著睡衣,打著哈欠,彎腰看了看貓眼。</p>
這一看,讓她眸底殘留著的睡意瞬間被憤怒取而代之:“這女人還敢來��?”</p>
臥室的沈溪年聽見她這尖銳的吼聲,從床上起來:“誰?”</p>
隨即她也看到了貓眼外的方曉柔。</p>
沈溪年和孟潔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都表達(dá)出一個意思:</p>
黃鼠狼給雞拜年。</p>
“叮咚——”</p>
方曉柔再次按響門鈴,臉色的不耐絲毫不加掩飾。</p>
孟潔見狀,一把擼起衣袖:“正好,讓我來收拾收拾這死女人。”</p>
沈溪年連忙按住她,搖搖頭的同時,朝著陽臺往下看。</p>
果然,賀凌安的車就在下面等著。</p>
“你信不信,你剛罵她,賀凌安就沖上來護(hù)人了。”沈溪年輕輕扯了扯嘴角,帶著嘲意。</p>
“我可不在乎這些!”孟潔完全不把賀凌安當(dāng)回事。</p>
大不了就直接大吵一架好了!</p>
可孟潔的手剛落在冰冷的把手上,沈溪年就再次按住她。</p>
孟潔眉心緊蹙:“溪年,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但總不能讓這女人囂張到這種地步!”</p>
“她沒有幾天可囂張的了�!鄙蛳甑溃拔叶家吡�。”</p>
“可......”孟潔不甘就這么放棄。</p>
沈溪年見門外的鈴聲一直不斷,也只能開門。</p>
方曉柔入眼看到的就是沈溪年額頭上的傷口。</p>
她“噗嗤”一聲,眼底的譏諷明顯,假模假樣:“溪年,你還好嗎?”</p>
“我很好�!鄙蛳昝嫔涞�,故意道,“你是來給我道歉的?”</p>
方曉柔手一緊。</p>
就算對方因為她受傷,但她還是覺得被迫來道歉太丟面子了。</p>
畢竟在方曉柔看來,沈溪年就該忍氣吞聲,永遠(yuǎn)被她壓制!</p>
沈溪年豈會看不出眼前人的想法?</p>
她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搖搖頭想關(guān)門:“你道歉我收到了,你去給賀凌安交差吧�!�</p>
“嘶�!狈綍匀崽_抵住門,“妹妹,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p>
“我也沒想到你哥他居然會為了我對你下手這么重,畢竟,他們可都說,你是在曾經(jīng)捧在心尖尖上的妹妹呢!”</p>
為了別的女人對她下這么重的手!</p>
曾經(jīng)捧在心尖尖上的妹妹!</p>
方曉柔果然還是會拿捏人心,一兩句話,就讓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的沈溪年忍不住心痛。</p>
是啊!她也曾經(jīng)是賀凌安的珍寶,他們怎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p>
沈溪年凄然一笑。</p>
眼見心情好不容易平復(fù)的沈溪年又被挑動了情緒,孟潔看怒火中燒,擋在了沈溪年面前。</p>
“你這女人,會不會好好說話?”</p>
方曉柔見她這樣,驚呼道:“呀!我是來給妹妹道歉的,你怎么說我不會說話呢?”</p>
說著,她還堂而皇之地走進(jìn)了客廳。</p>
“這里不歡迎你!”孟潔氣急,當(dāng)即是把人趕出去。</p>
沈溪年卻攔住了她。</p>
“溪年!”孟潔不解,額頭上的青筋直跳。</p>
“你趕她,手還沒碰到人,她就摔倒了�!鄙蛳甑�,眸底閃著點點嘲意。</p>
她好歹也算是被方曉柔坑過這么多次的人了。</p>
果然,方曉柔眼底有一絲不甘閃過。</p>
沈溪年的視線靜靜釘在對方的臉上,自然是沒有忽視這個細(xì)節(jié):“你的道歉我收到了,現(xiàn)在請你出去。”</p>
“如果我說我不呢?你是不是要對我動手?”方曉柔下巴高仰,一副篤定兩人無法奈何她的姿態(tài)。</p>
孟潔可沒有那么高的忍耐力,她徑直拿出手機撥打了賀凌安的手機。</p>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那邊響起:“怎么?”</p>
孟潔狠狠說道,“來把這死皮賴臉的女人帶走!”</p>
方曉柔聞言,非但不怒,反倒笑出聲。</p>
她要的就是這樣。</p>
沈溪年也能猜到對方接下來無非就是又開始裝柔弱,額頭上的傷隱隱發(fā)痛。</p>
孟潔倒是打開了手機攝像,警告:“方曉柔,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是敢做出什么誣陷我們溪年,我可有證據(jù)!”</p>
方曉柔一頓,正欲倒下的動作頓住。</p>
她衣袖下的指尖攥住,面上卻偽裝得極好:“溪年,你的朋友好像不喜歡我!”</p>
“是我做錯了什么嗎?”</p>
孟潔雙眼瞪大,看她前后不一的態(tài)度,氣不打一處來:“你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p>
方曉柔的伎倆,沈溪年領(lǐng)教過很多次。</p>
以往的每一次,她都希望賀凌安能看清楚真相,能相信她的為人。</p>
可次數(shù)多了,她的心也終于冷了。</p>
方曉柔是賀凌安毫無保留的偏愛,而她,不過是一個玩物。</p>
她累了,也不想在兩個人之間繼續(xù)周旋了。</p>
“方曉柔......”</p>
沈溪年話音未落,方曉柔詫異的聲音響起。</p>
“這是什么?”</p>
方曉柔居然拿起了她的留學(xué)通知。</p>
她立馬沖了過去,奪回手中,臉色沉沉:“別碰!”</p>
方曉柔這回倒沒想著裝暈,將信將疑:“沈溪年,你要出國?”</p>
怎么可能?</p>
賀家的榮華富貴可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p>
更何況照沈溪年之前在賀凌安身邊趕都趕不走的姿態(tài),方曉柔愈發(fā)覺得這是對方想出的新手段。</p>
沈溪年冷冷的看著眼前人的表情變來變?nèi)�,忽的生出個念頭。</p>
也許,她可以利用方曉柔,達(dá)到自己的目的。</p>
沈溪年微微直起身,有條不紊:“我要出國了,你難道不開心嗎?”</p>
方曉柔聞言,眼神閃爍了幾分,似乎是在衡量。</p>
沈溪年面不改色,繼續(xù)道:“我出國了,不就沒有人再糾纏你的未婚夫了,你怎么是這副表情?”</p>
果然不出所料,方曉柔見狀,眼神一絲怨毒閃過。</p>
“沈溪年,欲情故縱的把戲我可見多了,你以為這樣,賀凌安就會回到你的身邊嗎?我告訴你!你做夢!”</p>
“你們是兄妹,你們不可能!”</p>
是��!</p>
他們原本,應(yīng)該是兄妹的。</p>
只是這份感情,變了質(zhì)。</p>
沈溪年往后退了兩步,面色全無。</p>
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p>
“我們當(dāng)然是兄妹,嫂子!”</p>
方曉柔愣了愣神,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p>
她突然這么委曲求全,一定有詐!</p>
呼出一口氣后,方曉柔余光看到了到這一層的電梯,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哀傷。</p>
“妹妹,馬上就是我和你哥哥的婚禮了,你居然要出國?”</p>
“出國?”男人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