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宣陳洛上殿
六皇子府上當(dāng)然養(yǎng)著很多名貴的狗。
云弈與黑袍謀士，挑了一只品相瘦弱的試藥。
即便吃了陳洛的藥死了，也不心疼！
“小黑，張嘴！”
黑袍謀士撕開包裝，將藍色藥丸扔進一只通體烏黑的瘦狗嘴里。
那狗咀嚼了咀嚼，狗眉微皺。
搖著尾巴求云弈摸頭！
云弈對下人道：“牽一條母狗，今夜和小黑關(guān)在一起，派人盯著，看他會不會死，幾時會死？”
小黑‘汪’了一下！
云弈又逗了它一會兒，見夜色漸濃，便回屋就寢。
暗衛(wèi)當(dāng)值，自不在話下。
是夜！
云弈剛有睡意，忽聽得院外狗吠連天，忽地驚出一身冷汗！
“來人！”
有暗衛(wèi)在門外道：“六爺！”
“是有刺客嗎？”云弈抓起藏在枕下的寶劍問道。
暗衛(wèi)道：“回六爺，沒有刺客，是小黑！不，是與小黑關(guān)在一起的一只母狗！”
云弈懵了！
他起身下床，來到門前，將門打開，更聽門外狗吠聲，狂浪不止。
“怎么回事？”云弈問道。
暗衛(wèi)道：“中院狗棚，小黑……”
“說！”
“小黑獸性發(fā)狂，把那母狗騎得直叫喚，已有一個時辰，還、還沒停歇！”
“什么？”
云弈聽到這話，整個人傻了！
他想起了陳洛給的藍色小藥丸，本以為就算不是毒藥，也不可能是什么對癥之藥，那都是陳洛的托詞。
可現(xiàn)在……
“去叫醒烏先生，還有，把狗籠抬到這邊。”
“是！”
一刻鐘后。
云弈與黑袍謀士烏進，看著仍不知疲倦的小黑，面面相覷。
小黑在這些名狗中，又瘦又老，何曾這般勇猛過，可現(xiàn)在，一個多時辰了，那母狗都被騎出眼淚，小黑還在奮斗……
整個府內(nèi)，別院的狗，好像都聽不下去了，遙相犬吠。
“烏先生，我好像錯過了一顆好藥！”
云弈托腮道。
翌日。
卯時。
皇宮太極殿。
一位身穿紫袍的太監(jiān)，尖著嗓子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殿下群臣竊竊私語無人出班。
龍椅之上，云景帝對太監(jiān)微微頷首，太監(jiān)高喊，“退……”
“父皇！兒臣云弈，有事啟奏！”
殿中，云弈排眾而出，跪下行禮。
云景帝見是云弈，開口道：“六皇兒何事啟奏？”
“父皇，兒臣求父皇重啟刺皇子案，此案仍有幕后黑手，禮部侍郎陳敬南，乃是被人陷害！”
說著，云弈呈上兩張白紙。
云景帝微怔后，叫太監(jiān)王保下臺去拿，等看了兩張紙上的字，皺眉道：“這算什么證據(jù)？”
“父皇，那兩張紙上的字跡，出自兩人之手，父皇能否辨認(rèn)出，哪張是兒臣的筆跡？”
“這……”
云景帝兩張對比，瞅得字都不認(rèn)識了，也沒有辨認(rèn)出來。
這分明一樣啊！
忽一人從文班隊伍走出，跪在殿前，“皇上，刺六皇子一案，已經(jīng)讓整個朝堂風(fēng)聲鶴唳，事情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不宜重啟啊！”
云弈回頭看向那人，認(rèn)出是禮部右侍郎范貞吉。
“范大人，這么急著跳出來，莫非陷害陳大人的，是你？”
范貞吉道：“六皇子，臣是為圣上分憂，這起案件，太消耗精力，況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年關(guān)將至，各地的官員，回京述職，圣上要為來年之事煩憂！重啟此案，勞民傷財……”
“刺殺皇子，乃是動搖國本的大事，到你嘴里，成了勞民傷財？范大人，其心可誅��！”
范貞吉惶恐，伏地痛哭，“圣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
大殿之上，都已看出，六皇子云弈，鐵了心要重啟刺皇子案，再也無人站出來。
龍椅上。
云景帝說道：“這天下竟有這等奇人，將他人筆跡，模仿的惟妙惟肖？這人是誰？”
“陳敬南之子，陳洛！”
“哦？”
“父皇！陳洛曾言，這京城之內(nèi)，但凡會寫字的，他都能模仿筆跡，叫原主也認(rèn)不出來，憑刺客身上的信，定罪功臣，有損父皇英明，若非兒臣親眼所見，他有這本事，也不敢多此一舉！”
云景帝頗有些震驚，那陳洛，好大的口氣！
視這諾大京城無能人乎？
但倘若筆跡真能模仿的這般像，那單以刺客身上的買兇信，流放陳家上下，就站不住腳了。
殿前。
首輔張善榮出班啟奏道：“皇上，筆跡乃是一個人一生的書寫習(xí)慣養(yǎng)成，哪怕模仿之人再精通此道，也有破綻，陳洛之言，未必可信！”
接著，又一人排眾而出。
是工部侍郎石懷義。
他啟奏道：“陛下，自古至今，筆跡都是認(rèn)一個人的重要憑證，正所謂見信如見人，陳洛為其父開脫，便下妄言，不該理會！”
云弈道：“若是二位認(rèn)不出來，怎么說？”
石懷義道：“刑部當(dāng)有專業(yè)人士辨認(rèn)，更何況這天下之大，那陳洛夸下這般�？冢首佣夹�，微臣覺得……不妥！”
不妥你媽個頭！
云弈惡狠狠地瞪了石懷義一眼，對云景帝拱手作揖道：“父皇，若是不信，可請那陳洛來殿前實驗，若有人認(rèn)出自己親筆字，兒臣收回剛才請命！”
殿前群臣，皆搖頭失笑。
都覺得云弈像個草包，那種話都信！
有人出聲勸道：“六皇子，微臣乃元景帝十三年的進士，別的不拿手，但一手草書，自認(rèn)這天下之人，無人能夠模仿，倘若有這種奇人，微臣真想見見他！”
接著又一人站出。
“微臣的梅花字體，也極具風(fēng)格，至今未見有人能夠模仿！微臣也很好奇！”
云弈像是捅了馬蜂窩，各種秀字體的，紛紛跳了出來。
說的他都有些心中發(fā)毛，怕陳洛沒那本事，反叫自己丟人。
但想到陳洛昨天那種自信，云弈道：“父皇！請宣陳洛上殿，兒臣是否胡說，一驗便知！”
首輔張善榮作揖道：“臣附議！”
工科侍郎石懷義也跟著道：“臣也附議！”
接著又是好幾個大臣附議。
元景帝把兩張白紙壓在龍案上，對太監(jiān)王保頷首。
太監(jiān)王保尖著嗓子喊道：“宣陳敬南之子陳洛上殿！”
太極殿門前。
侍衛(wèi)大聲傳令道：“宣！陳敬南之子陳洛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