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預約好領離婚證。
楚心怡殘破地躺在小區(qū)外的馬路上,臉色蒼白。
我蹙眉,可她卻以為我在心疼她,揚起淡淡笑意。
“阿遠,我不疼的�!�
楚心怡的手耷拉在地上,一動就齜牙咧嘴地喊疼。
我好心幫她叫來家庭醫(yī)生,沒有麻藥直接接骨。
清脆的響聲過后,楚心怡痛苦地尖叫。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委屈,“阿遠,你怎么不抱抱我哄哄我?”
從前她最怕疼,每次打針都至少要哄半個小時。
我依稀記得,她流產那天,瘦弱的身軀躺在大床上,看得我心臟絞痛。
于是我不再念叨著想要一個孩子,而是許愿楚心怡平平安安。
我沒有言語,而是讓她上車。
楚心怡眼底閃過驚喜,她討好地問。
“阿遠,你原諒我了�!�
我嗤笑,轉動方向盤。
“楚心怡,今天是我們領離婚證的日子。”
我送楚心怡去最近的美容院,讓人把她打理得體面點。
畢竟是要領離婚證,也算是件人生大事。
楚心怡不情不愿地被人請進化妝間,她死死盯著鏡子里的我。
眼淚不停地哭花底妝,化妝師無奈地看向我。
我丟掉手里的煙,慢慢走到她面前。
“楚心怡,這條路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你背叛我的時候,沒有想過后果嗎?”
她咬著唇瓣沉默,雙眼紅得像兔子一樣。
我的心塌陷,拿著紙巾幫她擦干眼淚。
楚心怡愛美,卻有點懶,所以她經常纏著我?guī)退嬅济�、涂口紅。
簡單的妝容,我也能上手。
我掐著楚心怡的下頜,幫她描眉。
楚心怡發(fā)怔地望著我,眼睫顫動。
“阿遠,你好久沒幫我畫眉毛了�!�
其實也沒有很久,只是割舍這段感情太痛,讓楚心怡產生了錯覺。
距離上次幫楚心怡畫眉,不過是一個月前。
楚心怡認真地盯著我的臉,她不再抗拒。
涂口紅時,她自然地噘起嘴,就像從前那樣。
我把口紅放在她手邊,“自己涂吧。”
她失望地低頭,拿起口紅涂好。
走出美容院時,她拉緊我的衣袖,不情愿地說。
“阿遠,我們之間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嗎?”
我掰開她的手指,然后點頭。
“楚心怡,等會兒拍照的時候,記得體面點�!�
她的眼淚又要掉下來,可我假裝看不見,繼續(xù)往前走。
開車去民政局的路上,楚心怡平靜地看向窗外。
她指著某個噴泉說,“阿遠,你還記不記得有次去廣場約會,我們被噴泉淋濕。”
記憶浮現(xiàn),和楚心怡剛確定關系那會,我沒有錢帶她去高檔地方消費。
所以每次約會,都會選在廣場或者湖邊。
那天我和楚心怡在廣場租好輪滑鞋,你追我趕地玩鬧。
經過噴泉時,忽然炸開水柱,我慌忙脫下衣服罩著楚心怡,可她還是被淋濕。
我心疼她在寒風中打冷戰(zhàn),自責地低頭。
可楚心怡主動抱住我,安慰道,“沒關系的,阿遠,我們未來會好起來的�!�
我拼了命地工作,想要給楚心怡更優(yōu)渥的生活條件。
但我沒有發(fā)現(xiàn),這段感情開始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