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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撿也不恰當(dāng)，我遇見柳千帆的時(shí)候他偷了人家一個(gè)包子，被追得滿街亂竄。
敢偷老子?xùn)|西！看我不打死你！
我看不夠眼，替他付了錢，
順道請(qǐng)他吃了頓飯。
柳千帆從此賴上了我。
姐姐，你是哪里人家里還有父母兄弟嗎
姐姐，你多大了，
看起來好年輕。
姐姐，你聲音真好聽，做飯也好吃......
他一邊嘰嘰喳喳，一邊狼吞虎咽，一頓吃掉我兩日的口糧。
我讓他交錢，
他可憐兮兮地翻出空蕩蕩的口袋：姐姐，我以工抵債好不好
柳千帆從此在我的酒攤子上打工。
他生得好，嘴甜，腦子又活絡(luò)，建議我在酒壇子上畫點(diǎn)女兒家喜歡的花樣，酒賣得比平時(shí)多一倍。
那日又賣了不少酒，夕陽西下我們結(jié)伴回家，忽然聽見百姓慌亂大喊：土匪來了！
錯(cuò)亂的馬蹄聲聲聲催命，土匪的大刀沖向我。
柳千帆猛地?fù)涞刮遥航憬阈⌒模?br />
刺啦一聲悶響——凌空飛來的長(zhǎng)箭穿透土匪首領(lǐng)的胸口，鮮血迸濺而出。
戰(zhàn)馬高揚(yáng)前蹄，
讓魏峰的臉在我面前清晰可見。銀鞍照白馬，
颯沓如流星，少年將軍，一如當(dāng)年。
他看見我，眼圈一下紅了，哽咽道：你瘦了......
柳千帆卻一下橫在我們面前：姐姐，這不會(huì)是你瞎了眼的下堂夫吧
別再糾纏姐姐，姐姐已經(jīng)有我了。
魏峰臉色慘白，用那雙紅腫哀傷的眼睛看著我。
我不忍地別過臉去，
把兩個(gè)人都帶回小屋。
魏峰從沒住過這么逼仄的小屋，卻在我回頭的瞬間收起不滿的神情。
一年過去，
我和魏峰相顧無言，只有柳千帆絮絮叨叨，一會(huì)兒說魏峰眼瞎，一會(huì)兒說他是我的男寵。
魏峰沉默地聽著，越聽臉色越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燕兒，我......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打斷了他的話。
柳千帆抓住他的肩膀：瞎眼的，我送你，
以后別來了，
沒聽見姐姐不歡迎你嗎
夜晚，我在他坐過的位置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袋銀錢。
和一封信。
柳千帆搶先一步拿起信：這人一定心懷不軌，姐姐你不可能心軟，我給你燒了。
我沒有阻止。因?yàn)橐呀?jīng)不重要了，我也給他留了信。
深夜，我假做熟睡，察覺有人在摸我的床鋪。
我抽出匕首抵住柳千帆的脖子。少年冷汗直冒：
你！
土匪首領(lǐng)，
難為你幫我賣酒。我平靜道。
柳千帆臉色陰沉問我：你為什么確定是我
因?yàn)槟谴X是我放的。我一哂，魏峰從來看不上碎銀子。
趁我說話的時(shí)候柳千帆一把把我按倒，反奪過我的匕首狠狠捅了我一刀——恰好捅在我的舊疾出。
我慘叫出聲。
你要是我不拆穿我，我還能陪你演下去！現(xiàn)在去死吧！柳千帆惡狠狠地說。
我一腳踢向他要害，他踉蹌一下，我則用力推開他往外跑，被他扯住頭發(fā)又抓回來。
他拿匕首拍我的臉：想去找魏峰搬救兵，門都沒有。
我終于笑了：想跑的確是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