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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函序倒在地上,豆大的淚珠滑落,他抑制不住的痛苦地朝天空發(fā)出一聲又一聲痛喊。
多可笑啊。
我不由發(fā)出一陣陣冷笑。
謝函序信神佛鬼神之說,更信善緣輪回之道,他這一生都在偽善,哪怕做了罪大惡極的事,他也總愛尋苦衷,告訴自己,一切非他本意。
可唯獨在我這件事,她是真真切切地將他釘在了恥辱柱上,也切切實實將他自以為完美的面具撕碎。
他再也無法騙自己。
他的良心,早已千瘡百孔。
謝函序不顧江映晚的反對,將念念送進了最好的醫(yī)院。
他每天一遍遍地在念念床前痛哭,求她睜開眼睛。
可他如此痛苦,只是因為念念可能永遠醒不來嗎
不,他是害怕他沒有贖罪的機會。
害怕他百年之后會被打入地獄,不見天日。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做些什么,來安慰自己。
可醫(yī)生告訴他,念念并不是醒不來,而是不愿醒來,這個世上沒有讓她留戀的東西,所以她選擇在參加完我的葬禮后,永遠沉睡。
謝函序再一次痛苦地捂住臉。
他開始酗酒,他無法承受現(xiàn)實的痛苦,只有在虛幻中,才能得到些許解脫。
又一次醉醺醺回到家,他無力地癱倒在沙發(fā)上,望著冰冷黑暗的家,突然就有一絲恍惚。
很久以前,無論他何時歸來,家永遠是干凈整潔的,桌上也永遠是熱氣騰騰的飯菜,念念會笑著撲進他的懷里,而我,也會笑意盈盈地摟住他的肩膀,對他說一句:辛苦了。
想著想著,門被人打開,江映晚回來了。
謝函序心中突然又升起一絲希冀。
他還有晚晚。
晚晚說過,她這輩子最愛他。
可一道男聲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謝函序勉力睜開眼睛,看見江映晚戴著貓耳朵,一身黑絲短裙,正撲在一個男人的懷里撒嬌。
一股怒氣在他心中升騰,可他硬生生地壓下。
他想看看,江映晚究竟會做到何種地步。
二人忘情地擁吻后,江映晚終于注意到躺在沙發(fā)上的謝函序。
她驚呼一聲,卻在發(fā)現(xiàn)謝函序并無動靜后,狡黠地笑了笑。
她摟住男人精瘦的腰:我想到個刺激的,你想不想...
很快,兩人赤裸裸地躺在謝函序身側(cè),不斷地嘗試著高難度動作。
晚晚,你身旁那個小白臉有我身強力壯,讓你爽嗎
江映晚的聲音早已破碎得不成樣子:他哪能啊...��!
我和他只是玩玩而已,畢竟能找到個這么傻的,甘愿為我花錢,幫我上熱搜的,可不容易。
啊!好啦,他只是我腳下一條狗,有了你,我當(dāng)然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你輕些,弄疼人家了...
熟悉的嬌嗔聲一下下刺激著謝函序的神經(jīng),他的酒早已清醒。
謝函序身側(cè)的手不由得越握越緊。
在江映晚又一次泄身后,他終是忍無可忍,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江映晚,你個婊子,敢玩老子感情!
江映晚嚇得從沙發(fā)上坐起,但她腿軟得站不住,很快又癱在地上。
那個男人一把將她撈起,披好衣裳沖著謝函序鼻子狠狠打了幾拳:你他媽算什么東西,敢說老子女人!
一個殺害妻子,虐待女兒的人渣,還敢在這撒野
謝函序頓時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還手,只是呆呆地站著,而后又被踹翻在地。
江映晚恍過了神,她蹲下身子看謝函序,目光是明晃晃的挑釁:謝函序,你個殺妻虐女的畜生,還敢妄想得到愛你配嗎!
謝函序猛得從地上坐起,卻又被一腳踹倒。
他捂著心口,不甘地大喊:你有什么臉說我!是你,都是你的旁的挑撥,我才會做出那些事。
江映晚,你也是殺人兇手!
江映晚笑了:可他們是你的妻子和孩子,關(guān)我什么事。
謝函序愣了良久,而后狠狠地抬手朝自己的臉上打去。
是啊,她們是自己的妻女!
他怎能因為別人的挑撥就去傷害他們!
他才是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