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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沈妍向服務員要了杯溫水。
溫熱的水涌進喉嚨,沈妍感覺嗓子漫出了血腥味。
包廂里的聲音卻仍沒有停止。
宋赫問顧澤深:
顧哥這么漂亮一個妹妹,平日里還藏著掖著,也不多帶出來跟兄弟們玩玩。
喲,宋哥這是動心思啦
是個男人都得動心好不好你沒看咱妹妹那身材么,穿個睡衣都前凸后翹的,極品中的極品啊......
宋赫明顯是喝大了,忘乎所以地談論著。
直到顧澤深手中的酒杯突然砸在桌上。
重重一聲,一片寂靜。
沒人敢再說話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交換著眼色。
顧澤深在社交場合素來溫文爾雅,沒人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火。
宋赫的酒也醒了,低著頭,訥訥地不說話。
一片寂靜中,許夏夏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澤深喝醉了呢。
她隨即涼涼地笑,低聲道:
妍妍是很漂亮,但追她要慎重哦。
畢竟,連自己哥哥都喜歡的人......她捏一捏顧澤深的手臂,是不是很惡心
片刻的寂靜。
隨即,包廂里響起顧澤深冷淡卻清晰的嗓音:
嗯,是挺惡心的。
包廂外,沈妍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了。
但這句話還是像一記重拳。
她靠在墻上,有幾秒的時間,眼冒金星,喘不過氣來。
過去的這么多年,她一直不肯放棄。
不僅僅是因為,在她小時候豪言壯語說長大要嫁給哥哥時,顧澤深會笑著說那我等你長大。
更是因為十八歲那一晚的高
潮時分,她恍惚間聽到顧澤深叫了她的名字。
妍妍。
但現(xiàn)在看來,那應當是她執(zhí)念太深,產(chǎn)生的錯覺。
顧澤深從未喜歡過她。
于他而言,她是口香糖,是蚊子血,是世上最惡心的存在。
沈妍在走廊中又呆呆地站了很久,冷風呼嘯而過。
直到電話響起。
是小姨。
妍妍,這是季家在港城為婚禮做的相關(guān)準備,你看下是不是滿意。
小姨的聲音如春風般和煦:
你媽媽對季家有恩,他們很重視這樁婚事,凡事都想給你最好的,你有任何訴求都可以隨時說。
沈妍頓了頓,輕聲道:
我只有一個訴求,就是盡早去港城。
她是一天也不想再在這里多呆了。
小姨答應沈妍,會立刻向季家轉(zhuǎn)達她的訴求。
電話掛斷,沈妍長舒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想進包廂拿包。
卻看到顧澤深站在走廊盡頭的陰影中。
顧澤深邁著長腿走過來,神色不悅。
是你小姨的電話
不是。
沈妍低著頭,想要跟顧澤深擦肩而過。
卻驟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又在給你介紹相親對象
顧澤深眉目冷厲,神色極其不悅。
按理說,沈妍的親人,也是他的親人。
但他唯獨不喜歡這位遠在國外的小姨。
因為她每次打電話來,都要熱心張羅沈妍的終生大事,不是介紹男朋友,就是安排相親。
這原本無可厚非。
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想到沈妍跟別人戀愛,顧澤深心中就會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他想,這一定是因為,只有他知道沈妍那副漂亮的皮囊下,本性有多惡劣。
在他將她管教好之前,他可不希望她出去禍害別的男人。
此刻,顧澤深的呼吸微微加重:
你媽媽既然嫁進了顧家,你的婚事就只能我做主。
沒有我的同意,你休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