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邊楚提醒道:“雪花有毒�!�
南錦英回過頭來,對她點頭示意。
邊楚跟著南錦英走過去,不忘運轉(zhuǎn)身體靈氣,讓雪不至于落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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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錦英卻不管雪,任憑雪花灑落全身。
邊楚問道:“你身體還好嗎?”雪花落在南錦英裸露的皮膚上,邊楚能清楚看到南錦英的皮膚開始被雪花腐蝕。
南錦英道:“我喜歡雪,所以無礙,再說受一點傷也沒有問題�!�
既然如此,邊楚也不再多問,這條路她和裴寄酒走過,漫天都是白雪,什么標志性的物體都沒有,裴寄酒只是揮劍,就直接離開了這個幻境。
兩人繼續(xù)沉默往前走,這次南錦英打頭,她墊后。
雪花很快覆蓋住南錦英,將南錦英的皮膚腐蝕得不成樣子。
邊楚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氣,運用自身的靈氣融化將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所以身上沒有一點傷口。
等到南錦英裸露的皮膚全部被雪花所傷的時候,南錦英才用魔氣治愈傷口,邊楚看著他的傷口一點點長好。
和靈氣的運行樣子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也沒有什么黑色的魔氣縈繞周身的樣子。
邊楚觀察南錦英,他的大錘看起來很重,但是他提著卻像是很輕松,南錦英很瘦弱,長相和人類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邊楚在想魔族到底是什么樣子,裴寄酒殺的人太多,以后肯定要長居魔族地界。
邊楚問起來,南錦英想了一下,答了兩個字。
“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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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黑?”邊楚有點遲疑,“是有多黑?”
“沒有太陽,沒有風,也不會下雨和下雪。”
邊楚道:“不能點燈嗎?”
南錦英不懂邊楚為什么要問這個,但還是誠實答道:“點了燈容易被其他魔族殺死�!�
南錦英就看到了邊楚同情的目光。
“那你可真不容易�!�
南錦英被這種視線看得有點毛骨悚然,感覺倒不如被敵人用殺意滿滿的眼神注視還比較好。
魔族很黑,邊楚在心里琢磨,她已經(jīng)很習慣亮光了,如果太黑,恐怕不能很輕易習慣,不過還好,再怎么惡劣的環(huán)境住一段時間就能習慣了。
邊楚安慰了一下自己。
他們繼續(xù)往前,順著路往前走,說是路,不過是雪堆里走出來的一條路,等到這條路被他們第三次走的腳印踏上去的時候,邊楚覺得不能這樣了。
邊楚問了一下南錦英,南錦英似乎也不懂什么陣法。
他們兩個對于陣法是一竅不通。
唯一懂的人不在他們旁邊,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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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溪下劍,小聲對自己的劍說了一句,“溪下,你吃點虧,我們試一次�!�
這把劍相比于裴寄酒的劍絕對不一樣,不是她不喜歡溪下劍,只是人要客觀一點。
邊楚請南錦英走遠一點,邊楚沒有像裴寄酒那樣輕輕揮劍,而是用盡了全身靈氣,將所有靈氣灌注在劍上,衣袍被劍風吹得呼呼作響,連衣服里的手臂都能感覺到寒意。
邊楚將劍揮了下去。
雪花四濺,猶如平地起驚雷,堆疊的雪花坍塌下來,劍尖所指的方向雪花全部都直接蒸發(fā)。
但是沒用。
還是白茫茫的世界。
邊楚收了劍,南錦英便說要試一次。
南錦英掄著兩個大錘子,那錘子錘在雪花上,雪花被錘子直接錘成冰,冰花四濺,濺到南錦英臉上,劃出了血痕。
南錦英收了錘:“沒用�!�
南錦英又說了一句,“如果是魔尊的劍可能有用�!�
邊楚輕聲問道:“為何?”
“因為魔尊的劍融了前魔王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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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又問道:“那你想融掉魔尊的尸骨做劍嗎?”
南錦英沒有回答。
邊楚笑起來,但是說出來的話絲毫不好笑,“如果你敢對裴寄酒打一點主意,我就殺了你。”
南錦英看著邊楚,一雙眼睛如野獸的瞳孔,邊楚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眉目之間有種冷酷的寒意。
這一次邊楚走在前面,沒有理會南錦英。
南錦英過了一會才跟了上去。
邊楚隨著妙翠他們走過一次雪地,那雪地也像是沒有路一樣,沒有方向和明確的方位,楊初霽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轉(zhuǎn)到了。
邊楚記下了楊初霽走的每一步。
她只是想,如果要逃跑,至少要記住逃生路線。
邊楚跟著楊初霽走過的方向走,東走多少里,西走多少里,南北走多少里,南錦英跟在她身后。
手中握著兩柄大錘。
像是隨時會攻擊過來。
邊楚沒有害怕,畢竟握著劍,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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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湖泊,她停了下來,那湖泊表面似乎結(jié)著一層厚厚的冰,邊楚毫不猶豫踏上去,只聽“咔擦”一聲,從邊楚踩的那里裂痕開始延伸。
然后南錦英用一只腳加了一點重量。
冰立刻就裂開,邊楚拔劍,想將劍插在未裂開的冰面上,誰知道那里裂開得更快。
“撲通”一聲,邊楚掉了下去,水極冷,衣服沉甸甸地搭在皮膚上,每一寸皮肉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隔著水面,南錦英平靜地望著他,從晃蕩的水面往外看去,邊楚看著南錦英收回了腳。
水面瞬間又結(jié)了一層薄冰。
死掉的人最保險,尤其是對自己有敵意的人。
這是南錦英做魔的準則,沒有好心眼的魔族,只有還不想殺你的魔族。
既然邊楚想要殺他,他不如送她一程。
邊楚拿著劍任憑自己往下落,心里卻并沒有多少驚慌,雖然寒冷,運轉(zhuǎn)靈氣多少能抵御一點寒意。
邊楚有點疑惑裴寄酒知不知道她身邊的人是這樣的性格啊,不過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在意。
邊楚的頭發(fā)被寒冷凍結(jié),開始結(jié)出細冰,面頰上開始出現(xiàn)冰花。
邊楚仰面往下落,抬頭望見薄薄一層的冰,那冰外白光一片,像是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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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下劍應該能很輕易刺穿冰面,不過邊楚不想這么做。
南錦英應該還等在水面上,等著她冒頭,然后一錘子錘死她。
太冷了,湖也太深了。
邊楚不停地運轉(zhuǎn)著靈氣,想讓身體暖和起來,但是身體始終都是冷冰冰的,邊楚停下了運轉(zhuǎn)靈氣,然后聽見了自己身體結(jié)冰的聲音。
那聲音極細微,微小到必須全神貫注。
邊楚在賭,火燒不死她,那么想必寒冷也不會致她于死地。
邊楚任憑寒冷從四肢侵襲到五臟六腑,心臟跳得很慢很慢,像是要停了下來。
在這一刻,一股灼熱的氣息漂浮了過來。
那氣息極其熟悉,邊楚曾經(jīng)忍受著烈焰灼燒之苦,才收服了這絲氣息。
邊楚睜開眼,她的睫毛上已經(jīng)掛滿了冰霜。
一簇小小的如同燈油的火焰在她的眼前跳躍舞動,猶如靈活的一尾火紅小魚。
寒山真火。
失魂7
裴寄酒側(cè)著頭,大概是在注視她。
邊楚伸手,寒山真火就跑到了她的手心里去。
明明是火焰,但是不會覺得燙,因為她收服了它。寒山真火從她的手心鉆到了身體里去,邊楚立刻就感覺到了熱度從心里傳遞到指尖,那溫度不燙,暖洋洋的。
邊楚睫毛上的冰霜都融化了。
邊楚查看水底,想要知道寒山真火是從哪里跑過來的,水下很暗,只能依靠冰面上滲出的亮光,才能勉強視物,不過視野也有限。
邊楚繼續(xù)往下潛,越往下越冷,邊楚奮力往下游,越來越黑,越來越暗,耳邊能聽到身體在水中擺動時發(fā)出的細小聲音。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黑暗沉寂。
邊楚往下沉,察覺到自己快要沉底了,邊楚握緊了劍,腳終于踩到了湖底,邊楚看不清楚路,想用一點血點燃靈力,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點不燃靈力。
邊楚只能繼續(xù)摸黑往前,身體浮起來一點然后再往前游。
冷。
那水不像是水,如同冰一樣,刺骨扎進骨頭里,帶著令人生寒的感覺。
邊楚感覺體內(nèi)的寒山真火在源源不斷冒著熱氣,越是往下,這點熱氣就不足以驅(qū)散寒氣。邊楚看不清楚方向,但是能感覺到哪里最冷。
這個幻境的陣眼可能就在最冷的地方。
邊楚心里猜測,也照著猜測去找最冷的地方,不過真的好冷啊,邊楚還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寒冷,就像是五官都要被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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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的被凍掉了吧,邊楚情不自禁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還好,還存在,只是冷得感覺不到了而已。
邊楚松開手,嗆了一口水,五臟六腑在一瞬間都像是被凍僵了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邊楚不知道在黑暗的水底游了多久,水似乎凝固成了實體,寒氣也凝固成了實體。
終于發(fā)現(xiàn)水底有一處在閃閃發(fā)光。
邊楚游過去,隔得近了才能看清楚,微弱的白光從一個小木匣子上散發(fā)出來。
邊楚伸出手抓住了這個木匣,她抱著木匣,想到了崔姬曾經(jīng)打開過的那個木匣。
木匣并不算重,也許是因為在水中。
邊楚抬頭看向湖面,這里離湖面非常遠,根本看不清楚湖面,但邊楚仍舊徒勞地往上望,將發(fā)著微光的木匣抱在懷里。
她一手抱著木匣,一手拿著劍,在黑暗的湖底游來游去,體內(nèi)運轉(zhuǎn)著靈力,可以勉強不至于溺死。
湖底除了這個木匣外就別無他物。也許是因為她看不到,所以可能來來回回都在同一個地方打轉(zhuǎn)。
既然這樣,邊楚將藏在自己丹田的寒山真火喚出來,邊楚感受到寒山真火的位置,然后驅(qū)動寒山真火往身體外走,寒山真火一從身體里出來,邊楚就用手抓住了這圖火。
寒山真火從身體里出來后,邊楚就感覺到了更為寒冷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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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路被照亮了。
火映出眼前的景象,湖底鋪著青石板,或者說是湖底的庭院里鋪著青石板,庭院被沉在湖水里,大概是年數(shù)久了,大部分墻壁都倒塌了。
這個地方和沉在水底的楚丘一模一樣。
邊楚甚至看到了良姜館,良姜館突然起火,裴寄酒帶著她就走,但現(xiàn)在良姜館就在她不遠處,雖然墻壁脫落,木頭有的腐朽,但是并沒有一絲被火燒過的痕跡。
到底什么是幻境,是這里,還是剛剛所有人聚集的地方。
邊楚伸出手去碰門和木窗,都是真實的觸感。
邊楚抱緊木匣,她剛剛就沿著這個建筑物打轉(zhuǎn),這里安靜無聲,邊楚手中握著一團火,找了半天,想要找到出口。
藥房、練武的院子、種植草藥的田地、居住的田地、藏書的地方、藏劍閣等等,就算被水淹沒,仍舊可以生活著的痕跡。
邊楚看著存放藥草或者書籍的地方,有的藥草被水浸泡已經(jīng)腐爛成黑色,有的還仍帶著鮮活的氣息,甚至還長出了絮狀的根;書籍被水浸泡,大部分都已經(jīng)完全爛透。
邊楚試著拿起一本書,沒能拿起來,書變成紙絮一般散開了。
如果是幻境,那么都是假的。
但是如果是假的,書和藥草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或者說,到底什么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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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姬和那掌門下棋的地方也許才是幻境。
邊楚不去想這么復雜的事情,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她要找到一條路,一條不需要浮出水面的路。
裴寄酒看著小姑娘變得陰冷起來,她不再笑,常年安靜地望著窗外,因為骨頭還沒有長好,只能躺在床上側(cè)著腦袋看著外面。
窗戶經(jīng)常被關(guān)上,什么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小姑娘也不睡覺,呆呆望著虛空,疼痛令她無法睡覺。
裴寄酒坐到小姑娘床邊,原來她小時候的確不怎么討喜。大家都喜歡活潑天真的小孩,不過小孩子不懂這些道理。
崔敏走進來,氣勢洶洶問小姑娘,“是不是你下的手?”
應該是侍女摔斷了腿。
小姑娘不吭聲,冷漠地望著崔敏,崔敏神情越發(fā)嚴厲。裴寄酒忽然感受到了一種異動,那感覺很奇妙,她能意識到自己是被禁錮在回憶中,一切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現(xiàn)在,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松動了。
那松動的東西正在朝著自己靠近。
崔敏繼續(xù)教訓她的女兒,裴寄酒很平靜聽著,因為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再怎么樣,都沒辦法改變了。
裴寄酒用心感受幻境到底是哪里發(fā)生了變化。她吞噬那個帝君張保的內(nèi)丹的時候,那內(nèi)丹里蘊含的信息非常少,結(jié)婚生子然后被殺,這就是那內(nèi)丹的全部人生,這不是帝君張保的人生。連這個都能作假,帝君張保的確很聰明。
裴寄酒知道帝君張保大概是設(shè)了一個局,也許她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命格,但是經(jīng)過帝君張保的那一卦,就不可能再是什么普通的命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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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如今考慮這些已經(jīng)完全沒有用了。
其實她很想看看邊楚的回憶。
邊楚和她不一樣,笑的時候很真誠,大概有很多值得懷念的回憶,不知道邊楚看著以前的自己會不會沉迷在回憶中。
如果太開心的話,可能會沉溺在回憶中。
不過邊楚值得懷念的記憶可能沒有她,她值得懷念的記憶大概全部都有邊楚。
裴寄酒現(xiàn)在不敢使出全力揮劍,之前邊楚跟她在一起,輕輕揮劍當做隨便玩玩,現(xiàn)在不敢,怕把哪里的幻境打碎了就把邊楚給砸到了。
不過邊楚那縷丟掉的魂可能和她的魂魄纏在一起,想到這一點令裴寄酒感覺到愉快。
但還是將邊楚的生魂還給她為好,魂魄不穩(wěn),是修真者的大忌。裴寄酒一面想著,一面看到一個巫師走了進來。
那巫師身穿紅色長袍,手中搖著鈴鐺。
鈴鐺通靈。
巫者常常會拿著能發(fā)出聲響的東西,來召喚魂靈。
缺了一魂后,她的魂魄不穩(wěn),所以常有巫師來上門替她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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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搖動著鈴鐺,裴寄酒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她聽著,覺得異常的動聽,那鈴鐺發(fā)出“叮叮�!钡穆曇�。但鈴音一響起,裴寄酒卻感覺到體內(nèi)的魔氣不穩(wěn),她心生疑惑,連忙運轉(zhuǎn)魔氣,運轉(zhuǎn)半個周天的時候,察覺到灼燒自己骨頭的火焰似乎有些異樣。
“叮叮�!�。
鈴聲又響起來。
那火焰越發(fā)燒得旺盛,裴寄酒感覺到了更為明顯的痛意,但很快那痛意又重新被什么阻隔了。
那鈴聲一走遠,裴寄酒的痛意就消失了一大半,接下來能感覺到的疼痛就是平日所感受到的。
裴寄酒走進房間去,巫師不再搖鈴,而是布置好法陣來招魂。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好玩,小姑娘伸出手來,撥動了一下巫鈴。
這一聲如弦斷一般。
發(fā)出刺耳尖銳的鈴音。
裴寄酒魔氣不穩(wěn),但瞬間她愣住了,連表情都僵住了。
原來
原來,邊楚的那縷生魂在她體內(nèi),不僅在她體內(nèi),還替她護著心脈,日夜被烈火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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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只有這串對自己才有用的招魂鈴,她還沒有察覺出來。
裴寄酒腦海中浮現(xiàn)邊楚的笑臉。
她們再次相逢后,邊楚也是那樣笑。
邊楚知道嗎,她知道她的生魂在哪里嗎?
忽然一陣寒冷的風吹過來,那風極冷,像是能凍僵骨頭一樣。裴寄酒抬起頭,就看到不遠處真的出現(xiàn)了邊楚。
邊楚帶著笑朝她揮了揮手。
離開了那個幻境之后,楊初霽背著師父,妙翠背著師兄,朝歌抱著小童。
但是楊初霽心里清楚,師父在死去,師兄也在死去,小小的師弟也馬上要死了,因為他們本來應該早就死了。
師父一直苦守在幻境,期待他的徒弟能有個能成神。楊初霽早在多年前就自知天賦平常,絕無登仙的機會,才收了朝歌當做徒弟。
只要有人能成神,楚丘就能重新用神力重建。不過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所有都成了妄想。
楚丘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妙翠一貫活潑,到現(xiàn)在也極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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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幻境,很快就能到幽都。
楚丘以前與幽都相連,后來楚丘被洪水湮滅,再也沒有蹤跡�,F(xiàn)在世人連幽都都極少聽聞,畢竟魔族這種生物更像是傳說中的生物。
楊初霽想到裴寄酒和那個男人的樣子,魔族,其實和人類沒什么區(qū)別。
快到幽都的時候,楚丘的掌門終于開口道:“今日一別,恐怕再不能相會。初霽,你將我放下。我雖然老了,但還能走�!�
妙翠眼睛紅了。
老者接著說道:“那個裴寄酒大概是死不了的,不過她會元氣大傷。帝君張保在幽都已經(jīng)設(shè)下了誅殺大陣,勢必要將魔頭斬殺在幽都。從現(xiàn)在起你們遠離幽都,不要再回來�!�
邊楚在湖底游蕩許久,整個身體還帶著寒意,良姜館中有一副棋子,那棋子分布在棋盤上。明明在水下,棋子卻沒有沉下去。
崔姬走了死路,邊楚也挪動白子走了死路。
她的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圓形的通道,那通道入口呈現(xiàn)黑色,邊楚走進去,就看到了裴寄酒。
邊楚一手拿著劍,一手抱著木匣子。
裴寄酒側(cè)著頭,大概是在注視她。
造神1
隔得近了,仔細看這張骨頭的臉,的確很難看。
邊楚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她看到裴寄酒往后退了一步,那一步退得很急,但很快,裴寄酒又站直了身體。
邊楚有點疑惑,是她后面有東西嗎,她回過頭,身后什么都沒有。
邊楚光著腳走到裴寄酒面前,疑惑道:“怎么呢?”
裴寄酒搖頭道:“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