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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進(jìn)程得繳納靈石,邊楚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大把,財大氣粗遞過去。

    裴寄酒給的。

    她從頭到尾,從上到下,身上的衣服,腰間的儲物袋,儲物袋中的各類靈石珍寶,都是裴寄酒所贈。

    裴寄酒大概很愛買東西。

    前世邊楚倒是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

    也許是她倆太窮了,囊中羞澀,沒有閑錢。

    這樣一想,忽然覺得有點(diǎn)心酸。

    邊楚將這些思緒拋下,大步往前走,城中極熱鬧,和人類的城市并無兩樣。鱗次櫛比的商鋪一個挨著一個,走街串巷的商人,行走在其中的妖怪。

    邊楚并未湊熱鬧,而是往這座城市最顯眼的地方走去。

    一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在城市邊緣,那山遠(yuǎn)離喧鬧的鬧市,處于偏僻的郊外,但是足夠明顯和引人注目。

    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山峰被云層籠罩,似乎被罩著一層薄霧。

    白牙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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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停下腳步,略微側(cè)身,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屋檐下的人,不對,是妖怪。

    邊楚笑道:“你跟了我一路,是要請我喝酒還是要請我吃飯?”

    她已經(jīng)走過了鬧市,這里不過零星幾處房屋,日光不太濃烈,猶如淺淡的煙霧籠罩著綠色的大地,兩旁開著黃色紅色等鮮明顏色的花。

    那人全身包裹得極嚴(yán)實(shí),只露出一雙眼睛。

    從城外就跟上了她,大路朝天,誰都可走,邊楚不確定是不是在跟著自己,不過就算是跟著自己也無妨。

    “邊楚道友�!蹦茄致曇羟宕�,如風(fēng)中鈴鐺敲響。春日正濃,日光和煦。

    桃花枝。

    邊楚拔劍就刺,桃花枝抽劍就擋。

    下盤不穩(wěn),手上功夫也一般,劍倒是好劍,修為倒是提了一點(diǎn)。

    桃花枝擋了幾招,發(fā)現(xiàn)邊楚劍中無殺意,索性下一招就不躲了,桃花枝不躲,邊楚立刻就收了劍。

    桃花枝往后退了幾步,不說話。

    邊楚收了劍,獨(dú)自往山上走,桃花枝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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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回頭,“你不要跟著我,我是去殺人�!�

    這個女人殺掉了邢昇,殺掉了木槿,殺得悄無聲息,干凈利落,還是大宗師樂惠用回溯法追蹤到的。

    桃花枝自知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不過這個人好像只會對特定的人動手。

    這一次,她來苦崖山是為了殺誰。

    “你要?dú)⒄l?”桃花枝問道,不過問出口后心中就有點(diǎn)懊惱,這人眼眸帶著笑意,看起來異常和善,讓她不自禁就問出了心中所想。

    但是按照她活到現(xiàn)在的生存法則,越是和善的東西越是殘酷。

    邊楚仍舊面頰含笑,“樂惠�!�

    桃花枝其實(shí)隱約猜到了,但是樂惠太厲害。就算這個女人殺掉一個邢昇,殺掉一個木槿,還會有下一個邢昇和木槿。

    樂惠可沒有那么輕易被殺掉。

    桃花枝當(dāng)著邊楚的面將手中的傳遞信號的飛行器具拋擲到了空中,那架飛行器具纖細(xì)又靈活,像是一只紅蜻蜓,蜻蜓展開翅膀,薄如蟬翼,很快就消失在她們面前。

    會被殺嗎?

    桃花枝望著那個女人,她將帽子取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看起來如此弱不禁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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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枝道:“你會死的�!�

    邊楚道:“也許,不過誰都會死�!边叧α诵Γ鋈簧斐鍪持更c(diǎn)了一下桃花枝的額頭,是那種親昵的點(diǎn)法。

    像是大人極為疼惜孩童的那種。

    但是好冷。

    這個女人手指尖冷得如同一塊冰。

    邊楚很快就收回了手,輕聲告誡道:“不要再跟了�!�

    桃花枝挑釁道:“那你要?dú)⒘宋遥俊?br />
    邊楚搖頭,手指張開,重重拍了一下桃花枝的額頭,桃花枝愣了一下。

    邊楚語氣嚴(yán)肅,“別對比你厲害的人這么說話,不然會吃虧。”

    像是在教小孩子一樣,桃花枝當(dāng)然知道不要這么講話,只是這個人脾氣看起來特別好,周身都是軟的,像是無法刺傷任何人。

    也許這是她的掩飾,不過她也沒必要在自己面前掩飾。

    桃花枝收到命令就是來跟蹤她,這是個非常討厭的任務(wù),但是她只能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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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只是警告桃花枝別再跟下去了,桃花枝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自然不會自討苦吃。桃花枝看著邊楚獨(dú)自一人上了山,她走得不快也不慢,姿態(tài)很安靜,只是看起來有點(diǎn)孤獨(dú)。

    不過這也不關(guān)她的事,桃花枝回去復(fù)命。

    她要復(fù)命的人是邢昇的手下,現(xiàn)在邢昇死了。

    如果樂惠能不死……

    不過樂惠不死的話,那個女人就得死了,想到這一點(diǎn)令桃花枝不是很開心。

    但是一個時辰后,樂惠死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邊楚回渾沌門的時候下起了大魚,她并沒有特意躲雨,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原因,身上并沒有沾到多少雨。

    邊楚走進(jìn)門,裴寄酒提著一盞燈籠等在門口。

    那光芒并不強(qiáng)烈,只是照亮了裴寄酒身邊那一小塊地方,地上濕透了,雨水砸下來,裴寄酒的裙擺仍舊是干燥的。

    裴寄酒看過來,用平靜的仿佛在指出邊楚哪里不對的語氣,“雨好大�!�

    邊楚神情放松了下來,“可惜我不能讓雨變小一點(diǎn)�!�

    裴寄酒將燈籠遞給旁邊的侍女,撐傘走過來,邊楚站在了裴寄酒的傘下,她的身上帶著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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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而凜冽,很像酒的味道。

    “十三座釀的酒倒是不錯。要不要嘗一下?”

    邊楚搖搖頭。

    裴寄酒雖然和邊楚撐著同一把傘,但仍舊保持著距離,距離不遠(yuǎn),走路的時候裙擺偶爾會交纏在一起,但是仍舊是有距離的。

    兩人走進(jìn)房間。

    桌子上的杯子里盛著酒,滿滿一杯,顏色近乎墨綠。

    裴寄酒將酒杯遞過來,她的長發(fā)上沾了一點(diǎn)水,那水中映襯著燭光,頭發(fā)上像是沾著星光。

    邊楚忌酒許久,她決定不再沉迷什么東西,于是索性不再喝,只是此刻裴寄酒遞酒過來,邊楚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裴寄酒連眼睛里都是光,笑意盈盈望著她,“師父,這可是烈酒。”

    果然是烈酒,邊楚的臉?biāo)查g就紅透了,覺得一瞬間腦袋昏沉,不過她喝過太多的酒,一般不會喝醉。

    “好香�!�

    邊楚將杯子放在桌上,手指原本是冷的,但是烈酒入了喉,連指尖都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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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的小師妹是什么樣子的?”

    裴寄酒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邊楚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上,忽然覺得屋頂變得極高,有點(diǎn)疑惑這里是何處,她怎么會在這里。

    邊楚不懂裴寄酒是何意。

    裴寄酒臉上沒有帶笑,表情冷淡,邊楚伸出手,示意裴寄酒握住。裴寄酒猶豫著沒有動作,但是手卻被邊楚一把握住。

    “抓住你了!”

    邊楚的手緊緊攥著裴寄酒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邊楚總是笑,常常笑,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懶洋洋軟綿綿,好像永遠(yuǎn)不會生氣。

    而現(xiàn)在她不笑了。

    她似乎是想要笑,想要做出笑的樣子,但是努力了片刻,神情更加苦澀。

    “不要死,小酒,你不要死,你千萬不要死�!�

    她不是在對自己說話,裴寄酒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diǎn)。

    也清楚地意識到邊楚的依賴和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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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不會對徒弟和旁人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全部都交付了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裴寄酒低下頭,對上邊楚的視線,“師父,你認(rèn)清楚我是誰�!�

    而邊楚只是伸長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身上,閉著眼睛,全身都依靠著她。

    裴寄酒皺起眉,想要直接把邊楚推開,手指觸碰到邊楚的肩膀,動作就停了。

    真軟呀。

    人的身體原來這么軟。

    就算是修為再怎么高,武器再怎么鋒利,但是身體依然是軟的。

    邊楚的長相是難得的寡淡,又因?yàn)槭菹鞯木壒�,帶著非常鋒利的氣勢,但因?yàn)樗龕坌�,多少沖淡了鋒利感。

    現(xiàn)在不笑,不言語,這樣依賴地靠在裴寄酒身上。

    裴寄酒覺得世上一切都好像慢下來。

    不過和酒鬼沒什么好說的,雖然是她特意為之,讓邊楚喝醉,但是毫無防備地喝下去,那就是邊楚的錯了。

    只是邊楚仍舊靠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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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閉著,身體極軟。

    現(xiàn)在大概是問不出什么了,但是裴寄酒還是沒走,她站在原地,任憑坐在椅子上的邊楚靠在她的懷里,任憑她抱著自己的腰。

    邊楚閉著眼睛,安靜又溫順,像是一株最討人喜歡的植物,既不需要開花,也不需要結(jié)果,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待在原地就已經(jīng)足夠。

    裴寄酒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邊楚酒醉酣睡,第二日醒來頭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被子里,外衣被脫掉,頭發(fā)散著。裴寄酒端著茶進(jìn)來,并不驚訝,坦然將茶遞過來。

    邊楚一飲而盡,然后苦到眼淚都要流出來。

    “什么茶?”

    裴寄酒拿過邊楚手中的杯子,“師父,我給你什么你問都不問就喝,小心有朝一日被我毒死�!�

    邊楚笑瞇瞇道:“茶里有毒?”

    裴寄酒將茶杯放在一旁,“暫時還沒有。”

    “我應(yīng)該不容易被毒死�!边叧贿呎f著一邊起身,穿上了衣服,洗漱完畢,順手去拿梳妝臺上的簪子。

    誰知簪子被裴寄酒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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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子也是裴寄酒送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打造的,帶著點(diǎn)涼意,但是那點(diǎn)涼意并不冷,帶著點(diǎn)重量,讓人疑心哪一刻會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不過目前看來還好。

    邊楚伸手示意裴寄酒將簪子遞過來,裴寄酒卻替裴寄酒挽起發(fā)來。邊楚人長得瘦弱,連頭發(fā)都長得不好,細(xì)細(xì)軟軟,易斷又脆弱。

    裴寄酒卻沒有用簪子,而是替裴寄酒梳了個發(fā)髻,費(fèi)時費(fèi)力。

    邊楚坐不住,被裴寄酒壓住肩膀。

    釵環(huán)耳飾,更是沉甸甸。

    邊楚回過頭,面露疑惑:“拔劍的時候,不知道是頭上這枝金步搖先掉,還是劍先□□�!�

    裴寄酒雙臂枕在邊楚肩膀上,靠在她的后背上,大笑了起來。

    恰好有侍女端著珠花上來。

    還沒等裴寄酒說要不要簪花,邊楚連忙起身,步搖晃動,步搖上的垂珠也跟著轉(zhuǎn)動。

    裴寄酒示意侍女將珠花端走。

    邊楚一向覺得珠釵首飾累贅,不方便動作,尤其是現(xiàn)在拿劍,她習(xí)慣用輕便的簪子把頭發(fā)挽得緊緊的,全身上下一點(diǎn)裝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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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我替你殺人?”

    邊楚很不習(xí)慣這樣的裝扮,裴寄酒自己倒是簡單輕便,卻把她打扮成了一個泥塑的玩具。

    裴寄酒沒回答,只是拿起了梳妝臺上的簪子,然后不知道是碰到哪里,捏住簪首,抽出來一把小巧的利刃,這把小劍將劍鞘和劍柄做成了一個簪子的模樣。

    邊楚用了許久,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

    “師父,你也是夠粗心。”

    邊楚光顧著驚訝,也顧不上裴寄酒的指控,忙忙拿過簪子,仔細(xì)研究,“看起來很鋒利�!�

    “用起來也很鋒利�!�

    邊楚手指轉(zhuǎn)動著那小巧的利刃,“這有何用?”

    “有毒�!�

    邊楚動作停了。

    裴寄酒道:“這么小,能有何用,自然要涂毒才行。”

    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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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昨天的酒里放了什么?”

    裴寄酒定定看了邊楚一眼,笑道:“你猜。”

    “我不猜,我不知道�!�

    “如果我是你小師妹”,裴寄酒頓了一下,才道:“這種常識性的事會告訴你,不然實(shí)在是太容易被騙了�!�

    邊楚立刻道:“畢竟我是師姐,而且我們家小師妹脾氣很怪。”似乎是一句小師妹的壞話都聽不了。

    其實(shí)裴寄酒是故意將話題引到這邊來的,只是不知為什么邊楚順勢說起來的時候,裴寄酒如同吃過了極酸的梅子,四肢百骸似乎都被酸澀浸透了,但是她仍舊是笑盈盈的,鼓舞著邊楚往下講。

    “小師妹她和你很像,笑得這么溫和,其實(shí)心里不知道在想做什么。如果你以后有喜歡的人,坦誠一點(diǎn),人是很容易死的。”

    邊楚語速極慢,說得極認(rèn)真。

    裴寄酒卻只聽到小師妹三個字,小師妹,裴寄酒笑著點(diǎn)頭,小師妹,裴寄酒誠懇應(yīng)是,小師妹。

    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

    邊楚看得出來,換了話題,“所以,昨天的酒里放了什么?”

    這次裴寄酒沒有故弄玄虛,直接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本小冊子給邊楚,邊楚翻了幾頁,裴寄酒的字跡,上面寫的都是關(guān)于魔族的相關(guān)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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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葉蕪的粉末可使魔族陷入幻覺�!�

    “圓葉蕪其實(shí)很難得到,不過渾沌門畢竟和妖怪混居,想要得到一點(diǎn)奇特的植物其實(shí)不算難。”

    裴寄酒講得認(rèn)真,讓邊楚不知道該夸好,還是該罵好。

    畢竟受害者是自己,但是裴寄酒現(xiàn)在是她徒弟。到最好,邊楚還是拍了拍掌。

    蠢。

    笨得要命。

    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最蠢的就是對她那個小師妹念念不忘。

    裴寄酒去苦崖山布置陣法的時候,冷著一張臉,看到渾沌門的小師妹,臉色更難看了,師弟搬著器具過來,不由小心翼翼。

    樂惠一死,苦崖山十三座撐不過一個月,苦崖山的這座城本來就是靠著樂惠在支撐,城里那座山依托在樂惠的本體上所建造。

    現(xiàn)在元神已碎,本體也自然而然不存在了。

    陣法圍繞著整座城,渾沌門全員聚集在城外,守著唯一的城門,出來一個妖怪就殺一個妖怪。

    渾沌門人的刀不到一杯茶的時間就沾滿了血,殺妖可不像殺人,無需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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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少賢提著刀站在最后面,一臉正氣。

    一群妖怪站在城內(nèi),沒有往外沖,與他們對峙而立。

    邊楚殺掉了以樂惠為首的一大批人,現(xiàn)在的妖族完全不足為懼。裴少賢曾經(jīng)心生擔(dān)憂,不懂為什么邊楚會樂意幫渾沌門殺人。

    裴寄酒卻隱約能猜到,邊楚不是在幫渾沌門殺人,她是在幫自己殺人。

    只要自己提出來,邊楚要是能做到,她就會去做。

    裴寄酒心下篤定,但是卻不知道原因,她在找原因。

    因?yàn)楹退熋猛靡粋名字?

    如果是這樣的理由,那實(shí)在是太過荒謬。

    裴寄酒天賦不高,她的修為完全靠丹藥堆出來的,沒有天賦就是沒有天賦,就連刀她都用得沒有師弟師妹好。

    只是她記性好,所以陣法用得不錯。

    這個陣法叫做困妖陣,原本是用來困住大妖的。

    不過裴寄酒稍微改了一下,改成以死掉的大妖為力量,用它們的怨氣來建造一個新的困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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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陣法會源源不斷地吸取困在里面妖怪的修為和妖氣,此陣與渾沌門相連,會將所能得到的妖力都會用來供養(yǎng)渾沌門。

    邊楚倒是百無聊賴,坐在窗口旁的書桌旁,翻了一會書就覺得無聊,渾沌門的人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好像門下弟子都出去了。

    邊楚逗了一會掛在走廊上的鳥,侍女來給鳥喂食的時候,邊楚和她攀談了一會。

    侍女話少,邊楚說一句侍女只是輕輕點(diǎn)一下頭。

    “渾沌門好安靜�!边叧滩蛔≌f道:“太安靜了�!�

    侍女道:“小姐不喜歡太吵�!�

    “那她還養(yǎng)鳥?”

    鳥又不是人,嘰嘰喳喳叫起來的時候,難不成還將鳥的嘴給封上。

    侍女撲哧一笑,“邊楚道友,這只鳥是小姐給你買來解悶的。”

    鳥怎么解悶?

    邊楚看著侍女添食添水,“你們家小姐沒有提這件事�!�

    侍女道:“大概是小姐不愛送人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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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并不覺得裴寄酒不愛送人東西,但也不想爭辯,只是道:“不過我不喜歡鳥,養(yǎng)活物我會有壓力�!�

    邊楚話音未落,裴寄酒就從游廊拐角處走過來,連刀都沒有拿,不像是出了門,倒像是去哪里散了步,“那你喜歡什么?”

    邊楚正在逗弄鳥,那鳥啄了一下邊楚的指尖。

    喜歡那么奢侈,喜歡一個小師妹就已經(jīng)很累了。

    邊楚不答反問,“你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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