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葉羽的聰明就在于他不會讓總裁覺得遮掩不過去,他偶爾露點小毛病,也是一帶而過的,K先生罵兩句,最多打兩下,還能怎么樣?
“……沒傷到骨頭,斷了血肉,羽哥兒身體單弱,要保養(yǎng)一陣子,……”
羅皓趕到醫(yī)院是第一時間,總裁剛剛離開,葉羽小憩了一會兒,睜眼就看見他坐在床頭削蘋果。羅皓不是很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其實要不是新出爐的大公子的身份,醫(yī)生根本不會讓他進來。他手足無措的在病房里站了一會兒,然后決定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坐下來開始削蘋果。
他也沒注意到葉羽早就醒來了,微微的睜開眼睛,淹沒在長長的眼睫下,悄無聲息的看著他干什么,一直到羅皓削了一個蘋果,兩個蘋果,三個蘋果,四個蘋果,削到第五個蘋果的時候,葉羽輕輕的說:“……羅皓少爺,……我不喜歡吃蘋果的�!�
羅皓一下子就僵硬了。
葉羽一只手撐著坐起來,微微的笑了開來。他笑起來的時候,先從眼睛開始透出一點笑意,然后薄薄的唇角向上慢慢拉起一點弧度,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只有一種非常柔和的讓人如沐春風的味道從他的神情透出來。然而這個神情很短暫,葉羽在羅皓呆呆的快要失態(tài)的時候斂了笑意,正色道:“少爺現在情況很危險,您不能亂跑。他們現在想要葉羽的命,下一步就是少爺的了�!�
羅皓很郁卒:“喂,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少爺少爺的,很別扭啊……”
葉羽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上下之分不可逾越,就算您愿意賞葉羽這個面子,總裁不愿意,那您就是在害我了。”
他說的不完全對,K先生提醒的不是叫葉羽注意上下之分,而是他這個年齡的男人的一種心態(tài)。然而這個心態(tài)葉羽了解的不深,也沒法對羅皓解釋,羅皓郁卒的說:“算了,那你下次能不能叫小聲一點,我裝沒聽見好了……你不要坐起來�。√鄄惶�?”
葉羽很恭謹的欠了欠身:“請少爺回去吧�!�
“為什么�。�!”
“您也看見了,這次是一只手,下次可能就是一條命。這個帳本的事情會驚動很多人,他們不會任由您來處理他們,……”葉羽猛地收了話,羅皓一愣:“那又怎么樣?反正我們先下手為強唄�!�
葉羽又笑了起來,他很滿意自己這番話的效果。其實他什么也沒多說,卻已經在總裁和羅皓兩個人的意識里造成了他想達到的效果。
葉羽搖搖頭:“我們實力畢竟差人一截,要對抗,就會付出代價。葉羽無所謂,萬一護不周全少爺,……總裁會殺了我�!�
羅皓幾乎要掀桌子:“靠!怎么樣都不行,隨便他們太歲頭上動土不成?!再說我一爺們要人保護著什么,我最恨唧唧歪歪的那一套了。你別顧及那么多,有什么要干的盡管說!掛點彩什么的都無所謂!”
葉羽嘆息著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少爺功成之日,莫要忘記在葉羽墳頭上撒把土完事。”
“喂,年紀輕輕的可不準胡說八道啊你!喂喂喂,你別哭啊……”
葉羽淡淡的道:“您那只眼睛看見我要哭了?”
羅皓撓撓頭,葉羽臉上確實沒有一點要哭的痕跡,他神情很平靜,然而那一剎那間,羅皓確實覺得他神色非�!踔疗嗫�。那種悲哀又非�?酥贫[忍,看得他心里狠狠地一抽。
葉羽看著羅皓,聲音輕柔而堅定,他慢慢的說:“底下人的生死,都寄予您一人手上。您有那份決心,葉羽便好給您爭取,您沒有那份決心,葉羽便陪著您任人宰割了。現在您愿意和他們斗一場,您很勇敢,我非常欣慰�!�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羅皓都記得那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素白的病床,葉羽低垂的眼睫,蒼白到透明的皮膚,削瘦得側臉有一種奇異的禁欲而又仿佛金屬一樣堅定的感覺。那個時候他的確是感動的,除了他母親,沒有人這樣無條件的維護過他。后來他知道葉羽當時一定是有所圖的,可是那種感覺他真的很難忘記,就仿佛被宣誓著,被維護著,被照料著。
葉羽不一定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和羅皓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然而羅皓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在心理上依賴這個甚至比他小一些的年輕人。后來他發(fā)現他錯的離譜,不過,那是后來的事了。
第
9
章
葉羽的傷好得很快,他并不是弱不禁風的溫室里長大的公子哥兒,而是黑道上打拚出來的新貴,扛著點傷是正常的事。他傷好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薛脈,說:“案子辦得怎么樣了?”
薛脈誠惶誠恐的坐在病床邊上:“已經發(fā)過律師函了,法庭最近幾天就會下傳票,葉先生盡管放心�!�
葉羽搖搖頭說:“已經很遲了,申請羈押吧,速戰(zhàn)速決�!�
薛脈不懂得他的意思:“可是葉先生,法庭還沒有受理,怎么能……”他突而住了口,心想憑葉羽的地位,在司法界有幾個得力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葉羽有些倦了,一翻身壓倒傷口,悶哼了一聲。薛脈趕緊去扶,一邊早有侍從輕手輕腳的扶起他來。葉羽清削了些,困困倦倦的倚在那里,就穿著寬大的睡衣松松裹在身上,一條衣帶束在腰間,明明是一色的素白,卻不知道為什么他整個人在那里倚著,就給人一種非常奢華非常堂皇的感覺。
薛脈想起道上的一個笑話,說葉羽以前來香港,有人多事,找了一個摸骨的來送給他。那個摸骨的瞎子給葉羽算了算,說,這位小姐有貴人的命��!
一邊人就慌了,說老人家你搞明白,這明明是位公子呀!
摸骨的哦了一聲,說,要是公子,那就是皇后的命了!
這是葉羽少年時發(fā)生的事,一開始還傳為笑談,后來他長大了,掌權了,權傾一方,慢慢的就沒人敢再提起來了。葉羽這個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都有可能記在心里,他心多,勞神太過,總是有些氣弱血虛的樣子。
那天下午華夏公司里那幾個在賬目上做手腳的人就被羈押了,葉羽叫人送他到看守所里,看守所長親自陪著,一直到會見廳里,預警把嫌犯中的一個帶上來。那個男子是華夏作久了財務的,叫盧坤,看上去頗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開口就說:“我要叫律師!你們憑什么羈押我?我辦的事都是按上邊吩咐做的,你算什么空降兵,對我們指手畫腳?”
看守所長大汗淋漓的罵:“還不快閉嘴!”
葉羽擺擺手,向保鏢輕描淡寫的說:“把上級公司吩咐他做事的人帶上來�!�
保鏢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拎上來一個全身是血的人,就那么毫無顧忌的往地上一扔。那人明顯是受過私刑的,精神都恍惚了,十根手指斷了七根,其狀慘不忍睹。葉羽悠悠的問:“盧先生可還有什么話說么?”
盧坤嚇得一個激靈,結結巴巴的指著葉羽:“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已經承認買兇在恒順律師樓的車庫里狙擊我了,還承認有人指使他狙擊羅皓少爺,盧先生,你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呢?”
“沒有!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葉羽臉色很沉靜:“來人!”
門外又轉進來一個保鏢:“大少,什么吩咐?”
“盧先生記性不好了,幫他敲敲腦子,回憶回憶�!�
盧坤一看那保鏢五大三粗的,這里是最里面的會見廳,非常安靜,墻壁地板都老舊了,叫救命都沒人聽見,忙撲通一聲跪下:“這位哥兒饒命!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羅皓少爺是什么身份,我怎么敢做買兇那種事!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一邊受私刑的那個嘴里發(fā)出陣陣意義不明的嗚咽聲,聽得格外讓人毛骨悚然,嚇得盧坤直發(fā)抖:“我們只是貪一點小錢,都……都是他們上級公司的,說總部的人看羅皓少爺不順眼,而且羅皓少爺他不懂生意,我們可以趁機賺一點,殺人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
葉羽不答言,半晌說:“這件事總裁很生氣,你也不用害怕,就算是高層讓你這么干,我也能把他處理了的�!�
盧坤一愣:“什……什么高層?我……”
葉羽說:“白道生意是誰在管呢,朗州?還是王平?他們兩個真有這么大膽子么,我都不敢相信�!�
盧坤又是一陣發(fā)抖:“這這這……沒有的事啊,朗州少爺是什么人,王平少爺又是什么人,怎么……”
“你不要害怕,”葉羽淡淡的道,“朗州在暗殺那個行當上管事管久了,王平又是管白道產業(yè)的,他們兩個親厚,不由得不惹人懷疑,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過問他們兩個的,這不怪你�!�
“你,你是——”盧坤先是一頭霧水,然后突而恍然大悟,連連向前爬了幾步:“你是大少!你是羽少爺……!”
第
10
章
歷盡千辛萬苦,這一章終于發(fā)上來了,……嗯嗯,還為此放了可愛的越南小男生的鴿子,自我唾棄ing~~~>_
“你,你是——”盧坤先是一頭霧水,然后突而恍然大悟,連連向前爬了幾步:“你是大少!你是羽少爺……!”
葉羽面無表情的轉頭拿起茶杯,眉目流轉間,,竟有些冰涼的艷色。
那天他們一行人走出看守所的時候,遠遠看見葉羽一向坐的那輛捷豹停在看守所門口,羅皓探出頭來向他們招手:“喂!上不上來?”
葉羽緊走幾步來到車窗前,微微欠了欠身:“怎么好意思煩勞少爺親自駕駛�!�
“靠!”羅皓郁卒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少爺少爺的�。俊�
“上下有別,葉羽不敢從命�!�
羅皓抹了把臉:“天啊,……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就是喜歡開車開飛機什么的機動的東西,我就是喜歡讓別人看我開快車,你不上來我就讓別人上來啦!喂!”
羅皓抹了把臉:“天啊,……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就是喜歡開車開飛機什么的機動的東西,我就是喜歡讓別人看我開快車,你不上來我就讓別人上來啦!喂!”
葉羽沉吟了一下,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羅皓的開車技術非常不錯,盛世國際周圍的大街上開捷豹和東京銀座上開悍馬的喜感效果差不多,他愣是能開到七十公里。葉羽坐在后座上看著窗外,淡淡的道:“少爺,那些人招了�!�
“��?什么人?”
“就是在恒順律師樓停車庫謀刺我,還準備暗殺少爺您的人。他們交待說是上級公司財務方面的人害怕帳務曝光,指使他們買兇殺人,不過僅僅幾個下人,還做不了這樣的事,有KCMP高層做后臺�!�
羅皓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還是你行哈?他們關押了這么長時間都什么都沒交代。什么高層?”
“就是朗州和王平,他們的排行僅僅在總裁和兩位副總之下,在那一輩中在第二第三,朗州負責暗殺這個行當已久,王平一貫是負責白道生意的人,在他們之上還有總裁的幼子保洛少爺,原本是KCMP的繼承人,卻一直不得總裁喜愛。這次因為您的到來而被分走了白道上的產業(yè),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
羅皓開車轉過一個彎,華夏的大門近在眼前:“這小子為什么不討他爹喜歡?”
葉羽笑了笑:“王家的事,誰知道呢。”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羅皓自己不出聲,葉羽也就很有耐心的等待他自己考慮這件事。這個年輕人不是個心狠手辣、適合在政治斗爭中生存的人,然而這個時候沒人能替他作出選擇,他必須選擇反擊,或,任憑被消滅。
羅皓轉過頭來看著葉羽,臉色非常凝重的問:“你老實告訴我,我們有沒有勝算?”
“……”
葉羽坐在車里,身體深深的陷進座椅中,仿佛在沉吟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得道:“這要看少爺眼里的勝利是指什么�!�
“什么意思?”
“若是指逃離這一切,得一些錢,過以前的生活,做個富貴閑人,恕葉羽無法保證少爺您下半生平安度過�!�
羅皓苦笑:“早知道了,還有其他可能嗎?”
“若是指按照總裁的意愿,和保洛少爺平齊,接手白道生意的話,葉羽能作保勝算五成�!�
“半對半啊!”
葉羽微微的笑起來,那一剎那間他眉目冰涼,然而彎起的唇角卻有些明艷的意味:“若是擊敗保洛少爺,以白道所有資產作底拼盡一搏,在總裁身后入住KCMP的話,……”
他看向羅皓,聲音輕巧而一字一頓:“葉羽能作保,勝算么,……八成。”
羅皓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什么,葉羽也不急,他探身過去,俯在羅皓耳邊低低的道:“少爺不妨考慮一下,KCMP是個吃人的地方,由不得人退后的�!�
總裁原本打算從香港直接回總部去的,葉羽遇刺這件事讓原本的行程停住了,展風云愛子心切,一天幾個電話來還不夠,由總部派遣了隨身伺候的人來照料,這么一折騰K先生也不好先自己回去挨嘮叨。那一天當地的集團管理層宴請K先生一行人,在香榭麗舍擺下盛大酒會,總裁叫把羅皓帶著,葉羽卻推說羅皓有打官司的急事來不了。席間朗州過來對葉羽笑道:“師兄清減了啊�!�
葉羽正應付別人,聞言轉頭笑著答:“師弟也是,——也罷,年輕人么,玩心正盛的時候,也要注意身體呀�!�
兩人相對而笑,都是過人一等的容色,朗州一身白色西裝,很難穿的顏色給他穿的風流不失典雅,葉羽則一身純黑相對,一貫的持重穩(wěn)當,兩人一處站著倒也是一道風景。一邊的分公司高層都紛紛圍在一邊奉承:“兩位都是KCMP的棟梁之材!正當少年的時候,莫要太嘔心瀝血了呀!……”
朗州笑道:“我這位師兄,最是不好玩得一個人,什么玩得地方都不知道去的。上次小弟在恒豐瑞士號包場給他洗塵,他老人家愣是在大廳沙發(fā)上睡了一晚,讓那些姑娘都恨得牙齒癢癢啊�!�
眾人有不多心的都道大少是老成持重不好那一口什么的,多心的就暗暗的想這位從來沒什么花邊新聞的少年高層是不是有些說不出口的隱疾,目光里就暗暗的帶了點異樣。葉羽已經混到心思細密可比人精的地步,哪能聽不出來,若無其事的向朗州一點頭:“那些庸俗脂粉哪能和師弟相比?既然師弟自薦枕席,葉羽哪能看得上她們?”
朗州微微一頓:“……哈哈,師兄謬贊了,若是朗州真的到那種地步,為什么師兄罔顧我一片深情,紅倚翠繞之下還自己跑去睡客廳呢。”
兩人對笑,笑得無比涼快,一邊人想奉承都無處接口,無一不冷汗涔涔,只在心里恨恨得想這兩位公子哥兒兄弟情深的名聲是怎么在亞歐黑道上傳開來的,這兩人明明是你殺了他全家他欠了你五百萬,見面不擠兌就難受。
葉羽突而想起來什么,轉向酒店負責人,笑道:“我說李董,你小兄弟近來手上緊,在你地面上做點小生意,你不會介意吧?”
明明是詢問的句式,卻說的非�?隙ㄉ踔潦峭ㄖ恼Z調。那位李董也算是反應快的,接口滿面笑容的說:“大少說什么話!大少愿意在區(qū)區(qū)小地方作些生意,李某人都感到滿面榮光!卻不知道您做的哪里,改日李某人一定率手下登門述職!”
葉羽擺擺手:“述職不必了,我近來要在你地面上守著一位公子,就是華夏旅游公司的羅先生�?偛糜幸忮憻掃@位公子,不過呢,人家嬌生慣養(yǎng)的不耐我們這些煩勞活計,以后若有不當之處,……”
葉羽一頓,李董立刻知其雅意的接上去:“可就是那位總裁先生的親侄子?大少哪來的客氣話!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叫我們去做就是!”
葉羽純黑的眼睛里立刻就像是帶了點欣喜之意似的,嘴上卻客氣道:“你們明明是我王平師弟差遣的,卻叫我借來用,真是不應該。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盡管讓葉羽效些犬馬之勞就是�!�
李董嘴上連著說不必不必,心里卻大汗淋漓的想這位大少就愛做些笑著把人拆成十七段的事,還說什么犬馬之勞呢,您別嫌我們做得不好就行了。
羅皓那一回事當初是總裁沒有明說的,怎么著都是為人所諱,私生子的名聲畢竟不好聽。不過香港這個地方這類資訊的傳播速度著實驚人,一開始人人只道K先生未必把一個外來的當回事,現在葉羽當著人面為羅皓說這樣的話,卻是表明了自己是奉命去輔佐這位新出爐的大公子的。葉羽那是什么輩分不用細說,這么一來,倒像是總裁把得力手下派出去,有意扶持羅皓那樣。
朗州冷眼看著,招手叫來侍從,從托盤里拿起一杯伏特加,向葉羽舉了舉杯,笑道:“師兄留在香港,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了。小弟一杯薄酒,祝師兄大業(yè)得成。”
葉羽聽出他話外的意味,轉頭過去拿起托盤里另一杯酒,回敬過去:“師弟放心,這杯酒就祝你們一路順風吧�!�
朗州笑瞇瞇一口飲盡,又叫來一杯:“托總裁福,小弟不順風也得順風了。這一杯權且恭祝羅皓少爺安好吧�!�
葉羽飲盡,推開杯子:“多謝師弟好意,只是這就行了,……”
“哪里,久聞師兄善飲,怎么能這么不給我面子!”朗州打斷他的話,直接叫上來一整瓶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四十的SPIRITE,“這是這里管事的多年珍藏,給我騙了來,只愿師兄一同分享。師兄就當是疼我一片孝心,我們兄弟兩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