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實，這才是真正適合拿去上剛剛那個劉家聲節(jié)目的東西吧。她看著手里的扳指。也許劉家聲今天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采訪他的這些收藏。
玉扳指戴到了戴著白手套的大拇指上，大了一些，明晃晃的。白秋舉著大拇指對著光源瞇眼觀察了一陣，確定是祖母綠沒錯了。
還是有故事的老物件兒，老貨，大開門兒。故事感歷史感和話題感都足足的�？墒莿倓偟牟稍L，白秋抬頭看了一眼男人，陳敬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一眼，男人神色不動，倒是白秋對他笑了笑~面前這個男人顯然更加老謀深算，定力更足，三言兩語口風(fēng)不露，硬是拿個不起眼的筆架山把人打發(fā)了，如今倒是只讓她一個人有了眼福。
“Benson你家也是家學(xué)淵源了�！�
網(wǎng)上的資料不多，只是隱約有提到他出身富貴。這些話題很敏感，剛剛劉家聲的話題也一直往這方面引，可惜都被他避開了。
高手對決很精彩。
姜還是老的辣。
這個社會很深，她還很淺，要學(xué)的太多。
“算不上�！�
男人站在一邊，神色不動，“不值錢，只是找個地方放著罷了�！�
白秋點點頭。
陳家有這么多的好東西，陳甜還專門找她買小玩意兒�？磥硭男⊥嬉猓娴木椭荒苁切⊥嬉饬�。把扳指放了回去，白秋又欣賞了幾件羊脂白玉觀音瓶兒，還有什么編鐘大鐘，陳敬大約是真的有空閑了，一直陪著她看了整整大半個小時。等著兩個人先后走出后門，面前的是個小院兒，花草樹木，假山流水，巧妙的角度，還能看見不遠(yuǎn)處的大河風(fēng)光。
真真真富豪也。
這么大的一層，只是用來放擺設(shè)。就算是張家，也沒這么奢侈的。這里風(fēng)景極好，白秋站在了欄桿邊，滿足的嘆了一口氣，任憑微風(fēng)吹動了自己的發(fā)。
晚餐，也很簡單。
兩個人對坐在靠著小院的暖房，面前簡單的三菜一湯，一道水晶蝦仁，一道燒豆腐，一道燒鱸魚，一缽肉絲黃豆湯，素食偏多，都是申城的口味。網(wǎng)上說陳敬就是申城本地人，果真也是口味清淡，人也清減，倒是和白秋的口味倒差不差。
“家常便飯罷了，”
男人坐在對面，拿著餐巾慢慢的鋪在了腿上，溫文爾雅，“請不要介意�！�
“怎么會？感謝您留飯。”
白秋笑了起來。這樣的餐食，反而讓白秋松了一口氣。吃飯是真的回歸到吃飯，不是應(yīng)酬餐，不是什么滿漢全席，只是真的為了填飽肚子。只是和大佬吃飯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白秋還要開車，婉拒了甜酒，只是先喝了一口湯，又夾了一塊燒豆腐，卻不知道這豆腐怎么燒的，鮮中微甜，又讓人覺得格外的美味。
對面是真的大佬，用餐時候，禮儀舉止，也都讓人覺得風(fēng)度翩翩。
“小秋你是一畢業(yè)就來申城創(chuàng)業(yè)了？”
等她吃完了一口蝦，對面開始和她閑聊，聲音溫和。
“是啊，陰差陽錯的，不知道怎么就來干這一行了�！�
白秋拿著筷子又夾了一個蝦仁，覺得現(xiàn)在聊天的氛圍很好，好像兩人慢慢熟識了似的，又好像對面真的是她什么溫和的朋友。她說得很詳細(xì)，“當(dāng)時讀大學(xué)的時候，宿舍的人覺得我品味好一些，讓我?guī)椭x衣服。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名聲越來越大，不知道怎么就傳到校外去了。別人來找我，客戶越來越多，畢業(yè)之后后來我就注冊了公司，就這么做起來了。”
“很多時候，創(chuàng)業(yè)也是需要機(jī)遇，”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平和，“這是小秋你的機(jī)遇到了�！�
“我也覺得�！卑浊镄α诵�。
也許此刻應(yīng)該舉起酒杯慶祝一個的，但是又沒有酒。
可惜。
“人這一輩子，境遇很奇妙。”
男人頓了頓，突然又看著她，“很難去預(yù)測自己未來會怎么樣。”
“是啊�！�
白秋附和。
比如她，就不知道今天自己會坐在這里。
好神奇。
“所以，小秋你的個人問題解決了嗎？”對面沉默了一下，突然又問。
白秋抬起了頭。
她恍然瞄過他握著筷子的手，指節(jié)修長漂亮。也恍然瞄過他的襯衫和胳膊。于是她看見了他的臉。男人坐在對面看著她的眼睛，神色平淡，“我看你手上也沒戒指——所以你天天這么忙，應(yīng)該，還沒男朋友？”
第012章
12.自作多情
12.
……
“還沒�！�
心里一跳。白秋握緊了筷子，看著他臉上冷峻的線條保持微笑，低聲問，“Benson你是想要給我介紹一個嗎？”
他還觀察得挺仔細(xì)的。
看過她的手指。
“小秋你還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男人不答反問。他看著她，微微笑了起來，“你這么優(yōu)秀，追求你的人，肯定很多。”
仿佛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又聊了R大，郭校長。又聊了R大成功的學(xué)長，然后轉(zhuǎn)到了申城的歷史。陳敬懂得很多，很多信息不是網(wǎng)上可以得到，也十分有趣，甚至稱得上是秘聞。白秋覺得這一場聊天比下午那灌水的采訪都更有干貨，陳敬其實挺會聊天，如今和她聊得十分契機(jī)，顯然下午只是不愿意接受采訪罷了。白秋坐在飯桌前，有時候被他逗笑了，捂著嘴一個勁的樂，又覺得和他聊天覺得自己身心愉悅，整個人似乎都得到了放松。
只是，白秋，她到底是已經(jīng)三十了。
已經(jīng)三十了，也見了一些世面。她也十分清楚，如果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聊的很開心，無話不歡，相交莫逆，什么話題都能接住，什么話題都能說到你的心坎去，甚至好似你在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100%是他在向下兼容你。
在這場讓她放松又愉快的聊天里，顯然是陳敬在向下兼容她。
用過晚飯，是真的該告別了。大佬站在客廳，目送她離開。到了院子里，和Jacky告別的時候，白秋還能保持笑容�？墒堑人_著她的白色寶馬匯入了車流，又開過了幾個路口，她再也繃不住了，在紅綠燈的時候，直接趴在了方向盤上。
她咬著唇，落在中控上的手，微微發(fā)抖。
又摸到包里自己的煙，抖著手點燃了一根。
一口煙氣。
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在這個過程中，第六感已經(jīng)在偶爾提示一些東西。如果之前還只是疑惑的話，那隱隱約約的百分之五的可能性，在今天特別是晚飯之后上升到了百分之四五十。男人，特別還是日理萬機(jī)的大佬，不會無緣無故的花費時間精力和情緒在她身上，所圖什么就在那百分之四十內(nèi)。
當(dāng)然，也可能不是。
只是她感覺到可怕。截止十個小時前，她其實都從來沒有這么直接地，肉身和精神，都落到這種被掌握全場的控制氣場里去。猛烈地抽了幾口煙，煙氣在全身發(fā)散，她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也許大家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她又想。
所以這種感覺才更可怕。
而身后，已經(jīng)響起催促她的嘟嘟聲。
回到家天色已暗，白秋平靜了很多，可是還是有一些心煩意亂。她坐在書桌前，拿著筆開始亂畫，又亂畫。白紙上布滿了胡亂的線條和字跡，陳敬的鋼筆和盒子還放在她的手邊。她又拿起這只筆看了看。
這事，她已經(jīng)不想和張文說了。
誰都不能說。
就像是今天，其實陳敬也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他們只是聊了天，聊天內(nèi)容十分正常。這樣說起來，以上的那些，又像是她一個人的愁腸百結(jié)，和自作多情。
*
接下來的幾天相安無事。
工作還是工作，鋼筆的事兒Jacky不催她，就連那天陳敬說的要去給她找銀行的地址，也沒有收到什么消息，說不定是已經(jīng)忘記了。白秋也根本不好催促。刷朋友圈的時候，白秋倒是又看到陳小姐的地址已經(jīng)在美國了，也不知道她那天的那個party被當(dāng)?shù)陌l(fā)現(xiàn)沒有。
還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APP監(jiān)聽了，她平日里明明只喜歡看奢侈品的，這幾天好幾個新聞APP卻開始給她推送高科技板塊的新聞，什么新能源，什么人工智能。誠為科技還有其他幾個負(fù)有盛名的高科技財團(tuán)也都在其中，最近這些題材大火，白秋聽說什么股票基金什么的都漲瘋了。
“瑪格麗特約？”
賞冰會的召開圓滿成功，又是美美的一天。脫離了陳敬的氣場，也已經(jīng)好幾天了。這幾天，陳敬都沒找她，倒是真的好像那天只是她的自作多情來著。
白秋感覺離事日遠(yuǎn)，人倒是漸漸又回歸了正常。
這天的太陽不錯，白秋睡了一個懶覺直到十點，又在家里健身美容到下午六點，這才化好妝準(zhǔn)備出門。食色性也，圈里都是成功的大姐和有錢人家的姐妹，女人平時聊天玩耍，也可以和幾個姐妹約著去去會所聊聊天的嘛。
臨出門，倒是又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秋啊�！�
那邊媽媽說，“我今天路上遇到了張文，他說他明天回申城。你上次不是說你想吃老家的桂圓？我和你爸爸今天下午回老家給你摘了一袋，到時候讓他帶給你。”
“他回江市了？”白秋問。
“是啊。今天我在海鮮市場出來，就有個車在我旁邊停下，我還說誰呢，原來是張文。”媽媽說，“他下車非要幫我提籃子，又說要送我回去。我說自己坐公交，免得弄臟他的車，他又說他順路�！�
“嗯�！�
白秋拿著電話，嗯了一聲。心里又突然有些惆悵。
張文其實，人真的挺好。
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這么久。
“我留他吃飯他也不吃，他說他有事，把我送小區(qū)門口就走了。路上他又說他可以給你帶東西�！�
“帶就帶吧�！�
張文這來來去去的給她帶東西，也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一個老家的。白秋心里有些不知道什么味道，又急著要去會所，只是說，“你到時候給他就行，我這還有事，掛了掛了�！�
“半夜還出去呢�！眿寢層终f。
“談生意呢�！�
哪里有半夜？天明明都還亮著。
“你都三十了——”
“哎呦在阿拉申城，三十歲是很年輕的好伐。”白秋眉頭一皺，開始了她的申城腔，“女人三十一朵花�！�
“我上次遇到了你劉阿姨，”媽媽沉默了下，“她還說你好呢�！�
劉阿姨，就是張文的媽媽。
“我也覺得她好，她很照顧我的。”
張家很好。張家人也很好。白秋不想再說這些，只想掛電話，“好了不說了，我真的要出去了，開車了，不說了啊�！�
第013章
13.
知香
申城。
魔都。
十里洋場，紙醉金迷之地。
那些隱藏到私人院子里不對外開放的會所，白秋聽聞有，但是沒接觸過。沒資格，階層還沒到。
但是呢，瑪格麗特，她覺得，在申城，也算是一家比較不錯的會所了，頂尖的。主營KTV和酒水，會有一些小哥哥小姐姐提供伴唱服務(wù)。
它的旁邊，是卓瑪。卓瑪呢，也是一家會所。這家會所基本就是白秋知道的“對外開放的頂尖”了。聽說逼格老高，會員都是老帶新邀請制的，一對一專屬服務(wù)，很多明星什么的，都是常客。
當(dāng)然，聽說也就只是聽說而已。截止目前白秋還沒接觸過里面的會員，也可能人是會員但是沒必要告訴白秋，所以白秋也一直無緣進(jìn)去一窺究竟啦。
把車停在門口，門童已經(jīng)來泊車了。寶馬在這里不算什么好車，只是入門的款型而已，比如這里經(jīng)常會停著勞斯萊斯和邁巴赫。看了看旁邊的各路豪車，白秋下車丟下鑰匙，直接往瑪格麗特里面走。卓瑪就在旁邊，外觀并不金碧輝煌，和瑪格麗特比起來，反而有些低調(diào)。兩棟樓挨得很近，都不高，只有三層的樣子，屋頂尖尖的。這里位于老城區(qū)，附近都是當(dāng)年某國過來建造的房子，外形頗有些異國風(fēng)情——
如果進(jìn)入了瑪格麗特二樓，并一直走到底，推開后門，其實就會發(fā)現(xiàn)瑪格麗特和卓瑪后院其實是連通的，兩棟樓的二樓之間有著共用的露臺，露臺裝修成了一個假山流水鮮花的模樣，算是個緩沖區(qū)，人跡罕至。
傳聞兩邊其實是一個老板。
當(dāng)然，也只是傳聞而已。
兩邊都有門，也有專人守著。
露臺的旁邊另外還有一個鎖著的樓梯，不知道通向哪里。
有點像是故意留下來的后門。
白秋看過之后就亂想。比如在“某些客人不方便的時候”，老板就會打開樓梯，讓客人通過這個通道快速離開。
也算是老板的巧思了。
“白總來了�！�
不過幾步路，已經(jīng)是燈光迷晃，俊男靚女，西裝秀發(fā)和長腿。白秋直奔主題，推開211的門，里面已經(jīng)坐了好幾個人兒，看見她進(jìn)來，都嘻嘻哈哈的笑著打招呼。
“李總，艾總，劉總，張總�！辈贿^打趣罷了，白秋提著包坐下，又對已經(jīng)跟過來的媽媽桑笑，十分熟稔，“開我的那瓶“知香”。
*
媽媽桑來了，端著酒。
酒瓶打開了，咖啡色的酒液落入杯子，折射著微微的燈光。
晚上八點鐘的時間，外面的天還泛著藍(lán)，藍(lán)里又透著一點黑，對于申城的玩咖們其實這個時間算得上尚早。今天是小姐妹的聚會，大家不必拘束，幾個杯子一上，白的紅的黃的酒也上來了。Emma，Lisa來了，申城未來的服裝設(shè)計大師艾米也來了，坐在白秋旁邊已經(jīng)端上了酒，食指上夾著煙，手腕上的民族風(fēng)銀鏈子亮晶晶的。
“這個鏈子不錯。”
歌已經(jīng)點上了，酒也上了，但是會所的小哥哥們還沒到，白秋坐在艾米旁邊，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自己串的�！卑滋鹗只瘟嘶�，點燃的煙頭拉出一條紅線，“苗族風(fēng)格，用的苗銀。”
“誒，”白秋伸手摸摸，“不錯�！�
“你給我的蜂蜜更不錯了，謝謝你寶貝兒�！�
門開了，幾個小哥哥魚貫而入。奶狗風(fēng)，健身型男，英倫風(fēng)，個個都精神著。艾米抬頭看了一眼，抽了一口煙，又湊在她耳邊說話，煙氣在她耳邊繚繞，“我這次還邀請到了阿莎來做我的特約嘉賓，到時候?qū)氊悆耗阋獊�，我介紹給你認(rèn)識。”
“好啊�！�
白秋笑，倒是被艾米逗的犯了煙癮，于是也抽出了煙，點上了。阿莎，一個有點兒名氣的三線模特。最近上了一個什么節(jié)目，以真性情不做作出圈，有點兒名氣。艾米在圈里也是越混越好了～煙點燃了，白秋一口煙氣吸入肺里，混著一點薄荷的香氣。
第一批沒有合眼緣的，Emma喜歡的那個小哥哥今天也沒上班。又換了一批，白秋瞅著最右邊的那個剛來的白T恤小哥還有些學(xué)生氣，于是點了點他，把人留了下來。小哥過來坐下了，爽爽利利的倒上了酒，笑容倒是干凈。白秋剛接過酒杯，另外一邊的幾個姐們已經(jīng)瞅著這邊，嘀嘀咕咕的笑了起來。
“白總的愛好就是穩(wěn)定，”
Emma坐在沙發(fā)上咬唇笑，“平頭，178，這種氣質(zhì)，”
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總是感覺，”她拖長了聲音，“有點像那個誰�！�
“菀菀類卿吶�！�
另外幾個人又嘻嘻的笑了起來。
她們說是像誰？
不過是說像張文罷了。其實看上去，是真的有點像。張文到底也是在她小姐妹的圈子出現(xiàn)過的，還是多次。
但是，好像又不太像。
氣質(zhì)不一樣，形似神不是。
她今天其實也想約張文的，可惜他又沒空。
“Emma你總喜歡混血的，Lisa你總喜歡長得像吳磊的，”
白秋沒空心酸，只是夾著煙笑，“我也是很長情的�！�
長情吶。
好似，說出口，也沒這么難。
又好似，大家都知道什么似的；可是就是那個當(dāng)事人不知道。
唉。
“你長情有什么用？”
白秋自嘲，小姐妹卻也不想嘲笑她，Emma瞇了眼，一臉恨鐵不成鋼，“喜歡男人就要去搶啊！”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
歌聲已經(jīng)響了起來，還是吳磊的《突然愛你》，Lisa已經(jīng)拿上了話筒，艾米舉著煙揮了揮，“男人算什么？單身才是最重要的！為我們的單身干杯！”
小姐妹們笑鬧了起來。
Emma家開了一家商務(wù)公司，家里獨女，是個大小姐。Lisa家里是律師家族，父母開著一家律所，日入斗金。酒也開了，歌也唱了，小哥哥溫言細(xì)語，氣氛也慢慢上來了。外面的走廊燈光變幻，服務(wù)員和媽媽桑的身影在外面不時晃過，偶爾還有男男女女調(diào)笑的聲音傳來，一片歌舞升平。
“姐姐，”
酒精混合燈光，讓人上頭。有人在旁邊溫言細(xì)著語，“其實我從小就喜歡讀書的，小時候成績很好，也想考個清華北大什么的。就是家里太窮，爸爸又生病，妹妹還要讀書�，F(xiàn)在干了這行，也就靠拿點開酒的提成……”
“你喝！喝了這杯你姐姐就幫你開！”Emma在旁邊笑，“給你開一瓶黑桃六！”
白秋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反對，只是微笑的看著旁邊的小哥哥舉著酒杯灌著酒，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一動一動的，酒精的泡沫順著下巴流了下來，下顎線的線條好看。
酒量好。
也有好姿色。
她微笑。
干這行，就得愛這行。
其實大家都是服務(wù)行業(yè)罷了，服務(wù)行業(yè)的話，半真半假，不必當(dāng)真。
四周燈光迷離，白秋聽了幾首歌，也唱了兩首歌，坐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Lisa剛剛一直就坐在艾米身邊，兩個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么。白球剛坐在沙發(fā)上，她們倆的聲音在歌聲里含含糊糊，“10%算什么高？你沒看看那些華爾街的，年收益動不動就百分之三四十，有些干的好的一年翻幾十倍的都有，10%也是在國家許可的范圍內(nèi)了，十分安全�！�
“什么？”白秋抿了一口酒。
半路插入，她什么都沒聽明白。
“我說債券呢，”Lisa看了看她，“我爸爸最近就是看中了一個債券，他湊了1000萬準(zhǔn)備去投。他那些朋友啊什么的，最近圈里都在說這個，你知道，新能源的概念最近很火嘛。人家原則上都是指賣給大基金大VP的，散戶想買還買不到呢�！�
“什么東西？”白秋還是不懂。
“我爸有個客戶，是在龍能基金上班的，你知道龍能基金吧？”Lisa終于扭頭和她說。
“聽說過。”
白秋晃了晃酒杯。挺有名氣的名字，好似聽聞。好像是掛靠在龍威集團(tuán)下的，老板是那誰。那誰的名字雖然想不起來了，但是老板太太很有名，是一個大明星，哦，想起來了，叫張紅，紅姐。
“最近什么氫能源不是很火嘛，人家基金就是專門關(guān)注于這個能源板塊和氫能源板塊的，很專業(yè)的�！盠isa又說了一次，語速很快，“現(xiàn)在龍威要發(fā)行債券，投資氫能源，年利率10%，五十萬一份，我爸找了關(guān)系，準(zhǔn)備買一點。你們別說我發(fā)財沒帶你們啊，你們要是也想買，”她抿一口酒，“我就去找我爸，大家一起買一點也可以。”
“25號截止�！�
“可以啊我們先看看，”Emma在笑，“有資料嗎？”
“有啊，我回頭發(fā)給你們�！盠isa又喝上了酒。
白秋靠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
Lisa爸爸是著名大狀，在申城人脈廣闊，投資廣泛。平時她也是小姐妹團(tuán)體的小金人～什么投資，都是她消息最敏銳。
以前她也推薦過基金，白秋也買過，靠譜。
“I
love
you
forever～～”
艾米已經(jīng)站起來和小哥哥深情對視，拿著話筒，含情脈脈。白秋坐在沙發(fā)上，沒有笑。
天色，漸漸更晚了。酒也又喝了幾杯。新酒也給小哥哥開了，不過不是開的黑桃六，還是開的知香。酒精混著笑鬧聲，形似張文的帥哥就在旁邊。心里一動，頭微微一歪，白秋把頭輕輕在小哥的肩膀上靠了靠，小哥不躲不閃，扭頭對她輕輕笑了笑。
不是張文。
她挪開了頭。
是另外完全不同的臉。
到底有點兒喝的有點多了，屋子里的煙氣，好像也重了些。
“我去個洗手間。”
甩了甩頭，白秋站了起來。
第014章
14.希望你幸福
14
“啪�！�
唉。
煙霧繞過海棠花依舊，身后的歌聲朦朧。有一首歌是怎么唱的？“時間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從洗手間出來，白秋沒有回略顯烏煙瘴氣的包房。她沿著走廊一直走到底，推開了通往二樓平臺的門。樓梯還在，山水也還在，角落里有一對男女抱在一起親吻，白秋面不改色�？匆娝齺�，親吻的兩個人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拉著手走了。
白秋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