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瀾定定地看著我，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好�！�

    他點(diǎn)點(diǎn)頭，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起初我有些不自在，奮力掙脫。

    可他卻固執(zhí)地攥著我的手，十指緊握。

    我沒辦法，只好這么走著。

    同行之中，有什么東西悄然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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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夫人率先迎上來，急道：「怎么樣，錢湊齊了嗎？」

    「放心吧，夫人，會(huì)湊齊的。」我不想讓夫人擔(dān)心，率先說道。

    夫人六神無主地拍拍我，然后帶著心虛，扭頭看向身后。

    她身后，寶珍紅著眼睛站著抽泣。

    手里還拿著一個(gè)小盒子。

    見我望過來，她雙手把小盒子遞給我。

    「秀珠姐，錢是我拿的，那天我看你手都破了，所以偷偷拿了錢去買了這個(gè)�！�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說允許我買五兩銀子的烤鴨，我就想我不吃烤鴨了，偷偷拿了錢，本來想給你一個(gè)驚喜的。」

    「可是我沒想到會(huì)出這個(gè)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討厭我哇……」

    寶珍一邊說一邊哭，越哭越傷心。

    我打開小盒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盒香膏，一盒軟軟的、散發(fā)著藥香的香膏。

    原來她偷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

    不知為何，我的眼眶有些溫?zé)帷?br />
    夫人從身后攬住我，像長輩一般關(guān)懷地摸摸我的頭。

    「秀珠，這次是寶珍的不對，你是當(dāng)姐姐的，要打要罵都隨你，不必顧及我們，這丫頭也是該好好管教了！」

    寶珍哭得更厲害了。

    「那烤鴨是哪來的？」溫瀾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寶珍抽噎了好一會(huì)兒才說。

    「我這幾天，一直去天藏樓端盤子，今天有個(gè)客人點(diǎn)了一只烤鴨一口沒動(dòng)，我就偷偷帶回來了。」

    說起這個(gè)，她又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真的一口沒動(dòng)！」

    我撲哧一下笑出聲。

    見我笑了出來，寶珍一下子撲進(jìn)我的懷里嗷嗷哭。

    夫人和溫瀾對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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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撫下寶珍，跟夫人說了一聲。

    我正打算將做豆腐的器具先去當(dāng)鋪抵押。

    這時(shí)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我過去將門打開，只見門外站滿了人。

    有跟老爺一起干活的勞工，有跟夫人一起聊八卦的大娘大嬸，有跟溫瀾一起念書的同窗，有跟我一起擺攤的商戶，甚至還有跟寶珍一起玩的孩子們。

    「你們怎么來了？」夫人他們見這么多人，趕緊迎上來，結(jié)果就見每個(gè)人都遞過來一個(gè)小布袋。

    「大妹子，一點(diǎn)心意，可別嫌少啊。」

    「都是鄰居，不必言謝。」

    「本是同窗，有難理應(yīng)相幫�！�

    「我的零花錢都在這里了�！�

    「有事直說啊，別客氣哈！」

    ……

    一人一點(diǎn)，把布袋里的錢倒進(jìn)我手里。

    有銀子，有銅板，帶著每個(gè)人的溫度，沉甸甸的。

    遠(yuǎn)遠(yuǎn)超過五兩銀子的數(shù)量。

    「大家……」

    夫人哽咽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