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悄悄松了口氣:“多虧謝律是個冷面冰山,懶得管我們倆。”
另一個翻白眼:“得了吧,他就是沒有那么在乎前妻,所以才無動于衷�!�
“真奇怪,要是他真的不在乎,怎么會執(zhí)意要給她買最好的墓呢?”
回到家,溫安安面上可惜,卻壓不住細微上揚的嘴角弧度:“懷瑾,我聽說姜茗姐的事了�!�
說著,她抬手幫謝懷瑾整理衣領(lǐng):“雖然她生前處處針對我,但我愿意原諒她�!�
謝懷瑾擰起眉頭,一把推開她:“別碰我。”
第十三章
溫安安踉蹌著后退,不可置信地望著謝懷瑾。
她是他的初戀,自他們交往開始,謝懷瑾就只為她一人破例,冰冷之下的溫柔全留給她一人,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
這是他第一次推開她。
溫安安的臉扭曲一瞬,很快壓下,去挽謝懷瑾的手臂。
“懷瑾,你累了,別再想那個死人了�!�
提到“死”字,謝懷瑾額角冒出青筋,倏地抽出手臂。
溫安安不明所以看向謝懷瑾:“懷瑾?”
話未說完,謝懷瑾不耐打斷:“別擅自揣測我的想法�!�
“我和姜茗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
溫安安僵硬看去,對上謝懷瑾冷冰冰的眼眸。
那里沒有半分自己的影子。
她的理智徹底斷了,嘶聲喊道:“你和她有什么事?”
“謝懷瑾,姜茗已經(jīng)死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話音剛落,一個酒瓶擦著溫安安的腳邊砸在地上。
謝懷瑾的眸子一片猩紅,宛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滾!”
保鏢上前要趕溫安安出去,溫安安的眼淚撲簌簌落下,白著臉吼道:“謝懷瑾,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可這次,溫安安的淚水卻失效了。
謝懷瑾不耐揮手:“下次沒我的允許,不準讓她進來�!�
“放開我,我自己走!”
留下這句泣不成聲的話,溫安安流著淚不甘離去。
凄涼的月光落在酒瓶碴上,仿佛片片利刃扎進謝懷瑾的心臟,鮮血淋漓。
他走到地上,一塊一塊撿起酒瓶碴,無意間劃破了手,冰涼的血液順著掌心滴落。
傭人慌忙上前:“先生,我來收拾就好�!�
陣陣刺痛鉆入骨髓。
謝懷瑾看著掌心的赤紅,有些恍然。
當初姜茗在監(jiān)獄也是這般痛嗎?
謝懷瑾搖搖頭,將酒瓶碴握得更緊了些:“不用�!�
只有此刻,感受和姜茗相同的痛楚,他才會覺得自己離姜茗近一點。
這天晚上,謝懷瑾夢到了姜茗。
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他強行把她壓在身下,用最惡毒的句子羞辱她。
姜茗躺在后座上,皮膚白得幾近透明,好像風一吹就要破碎似的。
可他卻因溫安安一個電話,把還未穿好衣服的姜茗趕下車,忽略了她顫著唇,沒說出口的話。
只能眼睜睜看著姜茗滿是疤痕的身體越來越透明,最后躺在火化爐里。
忽然,姜茗睜開眼,眸子里沒有絲毫生氣。
“謝懷瑾,我把這條賤命還給你�!�
“姜茗!”
半夜驚醒,謝懷瑾滿頭冷汗。
他宛若一條岸上的魚,大口呼吸,肺里卻還是空的。
謝懷瑾下意識打開燈,床頭柜上,姜茗還給他的銀行卡躍入眼簾。
在面對難以言喻的悲痛的時候,人的潛意識總會不自覺防御。
但悲痛并沒有消失,他只是藏在了心底的某處。
只要一個機會,就會重新破土而出。
薄薄的一張銀行卡,仿佛一把利刃,將謝懷瑾的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攪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