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夜未眠,又沖了半夜的涼水,謝懷瑾現(xiàn)在頭疼不已,額角直跳。
他按了按眉心,破天荒帶了幾分不耐:“那你去啊�!�
第十六章
謝父根本沒想到這個回答,霎時怔愣在原地,連表情都僵在臉上。
謝懷瑾接著道:“當初我要娶姜茗,你也是這么威脅我�!�
“還說不把安安的孩子加在族譜上,你也要上吊�!�
“爸,您數(shù)數(shù),從我和姜茗結(jié)婚到現(xiàn)在,您說過多少次了,繩子呢?”
聽聞這話,謝父臉色變了又變,直呼謝懷瑾是不孝子。
謝母捂著胸口,呼吸忽然變得急促。
還沒開口,謝懷瑾看向他:“您又要說什么,心臟��?”
謝母臉色變了又變,一邊哀嚎著一邊往地上倒。
謝懷瑾揮了揮手,叫來保姆:“既然媽身體不好,就把她送去醫(yī)院好好養(yǎng)養(yǎng)。”
謝母再也忍不住了,掙開保姆的手破口大罵:“你這白眼狼,現(xiàn)在裝什么深情呢!”
“當初和姜茗離婚的時候,你不也順水推舟嗎?!”
謝懷瑾腳步一頓,怔愣在原地。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將姜茗和謝揚的死怪罪在溫安安的挑撥,父母的逼迫上。
可他卻下意識回避了,自己也是幫兇這個事實。
心臟猛然停跳,疼得他呼吸不過來。
謝懷瑾沒有回頭,徑直上了車。
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寒風打在他的臉上,冷得發(fā)麻。
蜷曲的手指松開又握緊,半晌,一滴水砸在手背上。
謝懷瑾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那是他的眼淚。
冰山之下的情緒掀起海浪,他慢慢張開手捂住臉,將咸澀的淚水盡數(shù)擦去。
下車回律所,助理連忙迎上來。
“謝律,這是重新調(diào)整后的行程,把您和溫小姐的婚禮,還有蜜月的日子留出來了。”
謝懷瑾的聲音很冷:“不必空出來,婚約已經(jīng)取消了。”
“我的妻子,從始至終只有姜茗一個人�!�
助理怔愣在原地。
姜茗不是謝律最討厭的人嗎?
但看著謝懷瑾比平常更冷的臉色,助理吞了口唾沫,還是沒敢問出口為什么。
“好的,我再給您重新調(diào)整日程�!�
話落,門口響起中年婦女尖利的嗓音。
“謝懷瑾,你怎么能這么對我的女兒!”
冷冷望去,溫母本想拽著謝懷瑾的手臂,可觸到他寒刃一般的眼神,瑟縮半瞬,還是收回手,站在原地撒潑。
“安安還帶著孩子,你這時候取消婚約,讓她一個人怎么辦!”
她哭喊著要討個說法,可眼里沒有半分眼淚,只有算計。
律所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刺過來,溫母嗓音更大了。
“安安不嫌棄你和殺人犯離過婚,你有什么臉取消婚約!”
謝懷瑾剎那變了臉色,眼刀狠狠剜在溫母身上。
“姜茗不是殺人犯�!�
溫母翻了個白眼,剛要開口,便聽謝懷瑾道:
“尋釁滋事,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律所處處都是攝像頭,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我送你進去的證據(jù)�!�
“你……”
溫母霎時啞火,不甘地看了看四周的攝像頭,憤憤離去。
助理暗暗舒了口氣。
謝律打官司從未輸過,在律所挑釁他,這不是瘋了嗎?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謝懷瑾的臉色,將資料送到辦公室。
窗外陽光正好,灑在謝懷瑾的身上,卻怎么都照亮不了他暗色的眸子。
看著面前的謝懷瑾,助理隱隱覺得,他身上有什么東西正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