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等衛(wèi)澤川說完,我直接縱身躺在了釘床上。
被刺穿的疼痛剎那間傳遍全身,衛(wèi)澤川被驚得瞪大眼睛。
“蘇歸梨,你瘋了嗎?”
我沒有理會,閉上眼睛,咬著牙繼續(xù)翻滾著。
汗水與鮮血混合,我在心里默念著。
一圈、兩圈、三圈……
過往種種如曇花一現(xiàn)般從腦海中閃過,最后化為碎影般盡數(shù)潰散。
七圈結(jié)束,身上的白衣已成血色。
我艱難爬起身,衛(wèi)澤川則神色復(fù)雜的甩給我一紙和離書,冷聲道。
“蘇歸梨,你最好以后別求著讓我收回!”
望著衛(wèi)澤川揚(yáng)長而去的身影,我心底默念。
不會有以后了,不管是我,亦或者是你。
和離費(fèi)了三個時辰,我拒絕京兆尹想將我送去醫(yī)館的好意,毫不猶豫朝著城外趕去。
遍山遍野的藥田散發(fā)出陣陣藥香,沈寂舟皺著眉不悅地看著我。
“蘇歸梨,你現(xiàn)在又來我面前賣可憐嗎?”
……
我看了一眼自己滿身鮮血,又因?yàn)槭軅夭坏貌浑S意撿了根樹枝支撐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這里。
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詢問是否要送我去醫(yī)館,甚至還有賣草藥的大爺主動將止血的草藥分給我。
可與我相伴十余年,曾發(fā)誓會護(hù)我一輩子的竹馬,竟對我是這樣惡劣的語氣。
“既然你鐵了心不相信我,那就把那塊玉佩還給我�!�
我抓著樹枝,望著沈寂舟說道。
“玉佩?”
沈寂舟勾唇一笑,又嘲諷道。
“翻舊賬意圖讓我念舊情,怎么又是這種手段?”
我扯了扯嘴角,卻只覺得厭煩。
沈寂舟的娘親與我的娘親是閨中密友,因此我與沈寂舟也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玉佩也是一同打造。
他乃太傅嫡子,偏偏讀書寫字作詩等卻樣樣不如自己那個庶弟。
是我見他日夜憔悴,卻還強(qiáng)撐著哄我開心后,選擇用積分兌換了文采,讓他一躍成為京城第一才子。
在他得知我介懷蘇苒苒是父親心上人的女兒后,更是安慰我道。
“阿梨,不管怎么樣,我永遠(yuǎn)會在你身邊保護(hù)著你�!�
可當(dāng)初口口聲聲說會永遠(yuǎn)在我身邊的沈寂舟,最后卻堅定地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起初他自然是不喜歡蘇苒苒,可蘇苒苒一次次吹捧后,他便迷失了自我,開始在我面前說著蘇苒苒的好話,勸我們和解。
我萬萬沒想到沈寂舟會忘記他的誓言,與他大吵一架后便斷了聯(lián)系。
直到攻略值下降的那天,沈寂舟千方百計來尋我。
我本以為他是明白自己做得不對來向我認(rèn)錯,可誰料說出的第一句話便是指責(zé)。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過去對詩書一竅不通,可為什么要針對苒苒?”
“你知不知道苒苒哭的有多傷心?”
我茫然地望著沈寂舟,想要問一個為什么,可沈寂舟卻直接將我甩在地上。
“蘇苒苒,就算你是侯府嫡女,我也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不等我明白,很快京城的流言便讓我知曉了一切。
原來沈寂舟有心要給蘇苒苒立才女名頭,可無奈蘇苒苒實(shí)在是不通筆墨。
她動了歪心思偷了我房中的詩詞,卻不料恰好被知道我這首詩詞的貴女揭穿。
一時間,京城人人傳言蘇苒苒筆墨不通,與我相比更是天差地別。
甚至還有人提起沈寂舟當(dāng)初的事情。
沈寂舟認(rèn)定是我故意將那詩詞引誘蘇苒苒偷去,為此竟說自己兒時寫不出詩詞,是因?yàn)閷⒛切┰娫~給了我。
而蘇苒苒并非偷了詩詞,而是被我搶走詩詞不成反遭誣陷。
為了給蘇苒苒正名,他竟將我與他多年交談詩書的書信都拿了出來,謊稱是蘇苒苒所作。
那時的沈寂舟因?yàn)橛形覂稉Q的文采,早已成了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有了他的一番話語,加之娘親與沈家夫人過往的情誼,竟讓大多人都信了沈寂舟。
我成了那個沽名釣譽(yù)、惡毒自私的侯府千金,而毫無文采的蘇苒苒卻踩著我成了京城第一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