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值啊，那倆孫子到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蕭爺我做事從來不管值不值得，只看愿不愿意�！�
這句話夏時笙在前面聽的一清二楚，她慢慢看清了蕭衡狠毅帶刺的外表之下隱藏的那顆正直熱忱的心。
就算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也還是會這么做。
在這一刻，夏時笙突然好想靠近他。
蕭衡才不是混賬，夏時笙之所以會喜歡他，是因為他值得喜歡。
……
而蕭衡對夏時笙可以說是初見傾心，久處怦然。
從剛開學(xué)第一周的借筆事件開始，他就莫名對這個又冷又欲的“小天仙”產(chǎn)生了興趣。
不知道為什么，每天只要能看見她，蕭衡就覺得渾身舒暢。
他們這一屆正好趕上了學(xué)校70周年校慶，高一剛開學(xué)的第一個月。
校慶活動上，夏時笙一襲紅裙跳進(jìn)了蕭衡心里。
她跳的是京城舞院一位前輩老師的劇目《紅艷凝香》。
蕭衡當(dāng)時特意找人換了座位，坐到了觀眾席的第一排，就為了能離她更近一些。
舞臺上，在一片漆黑的現(xiàn)場中，一束白色的定點光打在夏時笙身上，她像是會發(fā)光一樣。
她兩只肩胛骨中間有一個紅色的胎記，大概桃花大小，形狀不規(guī)則。
可這個形狀不規(guī)則的紅色胎記放在蕭衡眼里，就是一只蝴蝶，長在她身上的蝴蝶。
他看著臺上的夏時笙，空氣進(jìn)了猛地扎進(jìn)了肺腑，呼吸凝滯。
蕭衡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會跳舞。果不其然，她就是舞臺上最璀璨的那顆明珠。
在身韻的擰傾圓曲間和調(diào)度的行云流水間，裙擺展開，金粉散落。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夏時笙基本功很扎實，腳下每個舞步都很穩(wěn)當(dāng)。
點翻、串翻、平轉(zhuǎn)、涮腰，控腿等等，每個動作都發(fā)揮的極盡完美。
夏時笙用舞姿描述了牡丹從含苞待放到極盡盛開的過程。此時此刻的她美的像是《西游記》里的杏仙一樣。
原來書里說的古時候十五六歲的女孩就能美得傾國傾城是真的。
蕭衡的心徹底亂了。
他有貪欲，他想褻瀆絕塵仙子。
可他覺得自己太臟了，配不上清澈無暇的她。在她身上，蕭衡第一次體會到自卑的感覺。
漸漸的，紫紅色的燈光彌漫整個舞臺，然后再過渡到紅色。
舞臺上的夏時笙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裙擺打開的瞬間，舞蹈達(dá)到高潮，燃燒的牡丹花怒放生命，香氣四溢，驚艷全場。
最后，燈光轉(zhuǎn)為金黃色照在她鮮紅的牡丹裙擺上。
蕭衡眼底帶著狂熱。
她在舞臺上嫣然奪目，美得囂張。
她就該如此，全世界都該為她臣服。
……
從那以后，夏時笙成了蕭衡心目中可望不可及的那顆絕塵明珠，只能遠(yuǎn)觀，不可褻瀆。
高中時期，學(xué)校開展的每場晚會，夏時笙都會參加，而蕭衡都會去看。
他是她最忠實的觀眾，他像個狂熱的粉絲，為她瘋狂心動。
他愛，愛到骨子里。
蕭衡是個張揚的人，可唯獨她。
在她面前，他永遠(yuǎn)都張揚不起來。桀驁囂張的蕭爺在夏時笙面前只會玩純情暗戀。
整個高中，每次班里只要一換座，他就必須得賴在夏時笙身后。
無論她坐到哪里，蕭衡總能想方設(shè)法的跟別人換位置，換到她后面去。
他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靜靜看著就好，不敢打擾，更不敢觸碰。
兩人坐了三年的前后桌，一天不少。
藏好自己的一世歡喜，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才不會耽誤她熠熠生輝。
第9章
遺憾嗎？當(dāng)然
夏時笙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高三那年夏天。
那年熱得很早，五月中旬就已經(jīng)熱的像是七月盛夏一樣了。
烈陽肆無忌憚的烘烤著每一寸土地，教室里早早的就開上了空調(diào)。
因為臨近高考，最后半個月的緊要關(guān)頭，班里同學(xué)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中午也都不回去午休了，只在教室里小瞇一會兒。
那天中午，夏時笙正趴在桌子上午休，她睡得不沉，因為桌子很硬，硌的睡不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越睡越熱。教室里的空調(diào)好像壞了，不能制冷。
不少同學(xué)都被熱醒了，班長跑到空調(diào)那里看了看，確定就是不制冷了。就算報修，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有人來處理。
沒辦法，只能先忍一忍，臨近高考，班里同學(xué)也沒心思因為一個空調(diào)影響心情。
夏時笙趴在桌子上眉頭緊鎖，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額前的發(fā)絲黏黏膩膩粘在臉頰上。
她本來睡的就不沉，空調(diào)壞了以后，教室的溫度迅速升高，熱的她心里發(fā)燥。
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感受到一絲愜意的涼風(fēng)朝她吹來。
蕭衡手里拿了一本練習(xí)冊，手臂伸到她身邊幫她扇涼，他動作很輕，害怕練習(xí)冊發(fā)出聲音吵到她睡覺。
夏時笙頓時感覺身上的溫度降了許多，伴隨著身后扇來的涼風(fēng)，她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絲薄荷煙草的味道。
半睡半醒中的夏時笙大腦猛然清醒，這是他身上的味道。
夏時笙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耳根也浮上一層紅暈。
她知道是他，所以沒敢睜眼。
不敢睜眼是因為緊張，耳尖泛紅是因為喜歡。
夏時笙多想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永遠(yuǎn)不變。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夏時笙有勇氣在畢業(yè)晚會上表白。
而蕭衡整整為她扇了一個午休，他不知道當(dāng)時的夏時笙是清醒的，也從來沒想過讓她知道這件事。
他只是覺得教室太熱了，她又嬌滴滴的受不了委屈，想讓她能睡得舒服一點。
……
蕭衡知道夏時笙要考京城舞蹈學(xué)院，所以他把目標(biāo)定在了京城理工大學(xué)。
他查過了，兩所學(xué)校離得很近，6分鐘的車程。
整個高中，他交了三年白卷，次次考試都是零分。因為他在跟蕭則山賭氣，蕭則山總是拿蕭徑跟他做比較，強(qiáng)迫他必須要考全校第一。
蕭衡最煩的就是他爹這一套，天生反骨的他故意每次都交白卷，蟬聯(lián)年級倒數(shù)第一的寶座三年。
每次看到蕭則山因為他成績的事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他就特爽。
高考前夕，班主任讓每個人把自己的目標(biāo)院校寫在黑板上。
蕭衡當(dāng)時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聽到班主任喊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一臉倦容地走上講臺。
一眼就看見了夏時笙剛才寫下的“京城舞蹈學(xué)院”，蕭衡目標(biāo)明確的把他要上的學(xué)校寫在了夏時笙旁邊。
在黑板上洋洋灑灑寫下“理工大”三個字，班里所有同學(xué)都大吃一驚，想笑又不敢笑，就連班主任都難以置信的看著蕭衡。
他們都覺得蕭衡是不是還沒睡醒，理工大是交白卷的年級倒數(shù)第一想上就能上的嗎？
蕭衡寫好以后把粉筆遠(yuǎn)投入盒，邁著長腿一臉拽樣兒的從講臺上走下來。
夏時笙知道蕭衡既然敢寫，就說明他能。蕭衡說過，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這一刻，夏時笙無比的希望老天能多眷顧蕭衡一點，她希望蕭衡能夠如愿。
當(dāng)時的“理工大”惹得很多人暗中嘲諷取笑，任誰也沒想到蕭衡入獄后的第15天。
高考成績出來，他考了708，超了理工大最低錄取分?jǐn)?shù)49分，名次排在全市前十。
遺憾嗎？當(dāng)然遺憾。
他失去了最精彩的大學(xué)四年。
也許沒有這四年的牢獄之災(zāi)，他們的故事就會早開始幾年。
如果要問蕭衡后悔嗎，畢業(yè)晚會那天他把同學(xué)打殘，后悔嗎？
蕭衡的回答一定是不后悔。
為她，他永遠(yuǎn)都不說后悔。
他對她的愛意隱忍了這么些年，蕭衡始終覺得她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敢觸碰。
高中三年，兩人都不敢將自己的心意示人，彼此相愛不自知。
畢業(yè)當(dāng)天，原本是要雙向奔赴選擇告白的，可是陰差陽錯的又把這份心意埋藏了四年。
……
夏時笙從暮色會所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鐘了。
明月隱匿在灰白參差的云層之間，若隱若現(xiàn)。城市街道也逐漸安靜下來，街道上零零星星幾輛車子穿梭。
夏時笙臨走前跟蕭衡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既然你說不喜歡我，那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追你�！�
她現(xiàn)在不糾結(jié)蕭衡到底喜不喜歡她了，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
所有的喜歡不都是從不喜歡開始的嗎？
總之，她要追他。
臨近夏家莊園，夏世琛打來了電話，夏時笙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按下接聽鍵：“哥，我馬上就到家了�！�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要貼尋人啟事了�！毕氖黎∽跇窍驴蛷d里等她：“江羽妙送回去了？”
夏時笙心里一顫，夏世琛要是不說，她還真把江羽妙這個幌子給忘了。
“對，我接到妙妙以后，先把她送回家，然后我才回來的。哥，你怎么還沒睡？”
“你這么晚還沒回來，我能睡得著么？”
“哥，你真好。”夏時笙心里暖暖的，她剛才在蕭衡那里受了委屈，一瞬間淚意涌上心頭。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只有家人的關(guān)愛是真的，不管她回來多晚，夏世琛都會在樓下等她回家。
夏時笙出生當(dāng)天，媽媽因為早產(chǎn)加上并發(fā)癥撒手人寰。
她才七個半月就來到了世界上，剛出生的時候只有三斤，身上因為缺氧導(dǎo)致青紫，又瘦又小，可憐兮兮的差點活不了。
媽媽閉眼前拉著六歲的夏世琛，告訴他以后要替媽媽保護(hù)妹妹，他哭著說“好”，這么多年，他一直都記得媽媽的話。
失去摯愛妻子的夏康難過了很久，一個大男人硬是精細(xì)妥帖的把先天不足的夏時笙養(yǎng)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就有人勸過他，說他工作那么忙又要帶兩個孩子，太不容易了，讓他重新再娶個妻子。
夏康說：“此生此世，我的妻子只能有一個�！�
第10章
注定是不相配的
“哥，我回來了�！�
夏時笙從門外進(jìn)來，喊了一聲正在沙發(fā)上坐著看手機(jī)的夏世琛。
“過來坐，問你點事兒�！�
夏時笙有點心虛，她今天晚上撒謊了。
“怎么了呀？哥。”
“江羽妙送回去了？”
她點了點頭：“對啊�！�
夏世琛指尖交叉摩擦，猶豫了下問道：“你說江羽妙失戀了，她跟誰戀的？”
這不過就是夏時笙瞎編的借口，江羽妙一個母胎solo，她哪知道江羽妙跟誰戀的。
“跟……她實習(xí)公司的一個同事�！�
夏世琛煩躁的“嘖”了聲：“分不就分了，還跑到酒吧買醉。她那同事長什么樣？家里有錢嗎？對她好嗎？”
夏時笙眸間劃過一瞬狡黠：“江羽妙的事兒，你這么關(guān)心干嘛？你該不會是……”
“是什么是，什么都不是？”夏世琛打斷她的話，低頭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都快三點了，還不趕緊去睡覺�！�
夏時笙猛然間想到了什么，問出了她心底的疑惑：“哥，你怎么28歲了還不結(jié)婚，不會是喜歡妙妙吧？”
“老實回你房間睡覺去，小丫頭片子還管起你哥的事了�！�
夏時笙被他推著朝樓梯走去：“哥，我說認(rèn)真的，妙妙是個好女孩，你要真對她有意思，放手去追�！�
“大人的事，小孩別操心。趕緊睡覺去。”
……
次日清晨，夏時笙六點多鐘就醒了。她昨晚壓根就沒睡著，今天早上眼圈下面肉眼可見的出現(xiàn)了一圈淡青色。
整個晚上，她一閉眼，腦海里全都是蕭衡那張臉。
蕭衡也沒睡著，昨晚回去以后把這四年以來她所有的演出看了個遍，只要是網(wǎng)上能找到的，一個不落的全看完了。
他看著她一步步站上更大的舞臺，身上的那束光越來越亮。
當(dāng)年的她像是一只蝴蝶精靈，飛進(jìn)了他的心里，長在了他的心里。
蕭衡有種她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的感覺，越來越遙不可及，他追不上心目中的璀璨明珠了。
蕭衡長腿一曲一直的躺靠在沙發(fā)上，旁邊零零星星散落幾個酒瓶，眼睛里布滿血絲，藏著暗癮。
昨晚元野跟他一塊回來的，賴在他家沒走，倆人喝的都不少，回來以后元野在客房倒頭就睡了，蕭衡在客廳坐了一夜。
元野迷迷糊糊的起來上廁所，剛一出房間門就看到了客廳里的蕭衡。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驚道：“臥槽，衡哥你一夜沒睡��？”
他走出來看到了客廳投影上投的是夏時笙演出的視頻，元野瞬間明了。
“唉，衡哥，我說你這是何苦呢？人家都主動來找你了，你又對她念念不忘，那就直接在一起不就好了。你倒好，放狠話給人趕走了，那你說你要是不愛了，趕走就趕走吧，也無所謂�！�
他真替蕭衡著急：“可是你明明還喜歡她，你還故意把人從你身邊趕走，折磨她又折磨你自己。你嘴上說著不喜歡，昨天看見她的時候，眼神早就已經(jīng)出賣你了�！�
“你不懂。”蕭衡因為長時間沒說話，嗓音低啞粗糲。
“行行行，我不懂。那你就繼續(xù)在這演你的苦情劇吧，我等著你后悔那天�！�
月亮與深淵注定是不相配的。
蝴蝶都是生在暖陽春日的，它沒辦法存在于凜冽刺骨的寒冬里。
……
夏時笙剛洗漱好就聽到樓下傳來了江羽妙的聲音，她看了眼時間，這才七點多，她怎么這么勤快。
樓下餐廳里，夏康和夏世琛正在吃早飯，江羽妙來了一點都不客氣，跟他們一起吃了起來。
他跟夏時笙從小一塊長大，回夏家就跟回自己家似的，夏康還老喜歡說收她當(dāng)干女兒。
夏時笙猛然響起昨天晚上她用江羽妙當(dāng)幌子去暮色會所找了蕭衡，忘了跟江羽妙通通氣，萬一夏世琛要是問起江羽妙，那不就露餡了。
想到這里，她趕緊從樓上跑了下來。
“笙笙，快過來早飯，妙妙來了�！毕目嫡泻羲�。
餐廳里此刻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看來夏世琛沒有問江羽妙昨天的事。
夏時笙在餐桌前坐下問道：“妙妙，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我想你了嘛，你最近忙著排練，咱們都好幾天沒見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夏世琛輕笑道：“你倆昨晚不還見過？”
夏時笙瞬間慌了，整顆心都懸在一起，這不會要露餡了吧？
江羽妙疑惑道：“我昨晚什么時候跟她見過？我昨晚睡得特別早，在夢里見的呀？”
“笙笙不是說你失戀了跑酒吧買醉，她昨天大半夜的跑去把你接回家的，你失憶了？”
“我都沒……”江羽妙正欲開口，夏時笙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她兩下，干咳了一聲示意。
江羽妙一個急轉(zhuǎn)彎，尷尬笑笑：“我都沒想起來，額……的確失憶了，昨晚喝的太多，斷片了。”
夏世琛淡嗤：“可有出息了，為了個男人還把自己喝斷片，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有多好，你看上他哪兒了？”
江羽妙此時此刻真想把夏時笙大卸八塊，她活了二十二年一次戀愛沒談過，夏時笙竟然憑空給她編造出一段感情出來。
夏世琛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態(tài)度不太好，神色微滯。
緊接著語氣柔軟許多，甚至帶了點兒心疼：“江羽妙，你以后再找男人把眼睛擦亮點，別再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江羽妙聽到他這句話，有些驚喜：“你還挺擔(dān)心我��？”
夏康笑道：“那是自然，你跟笙笙一樣，都是世琛的妹妹，哪個哥哥不擔(dān)心自家妹妹�！�
江羽妙不高興的垂下腦袋喝粥：“我才不稀罕當(dāng)他妹妹�！�
夏世琛也補(bǔ)了句：“誰要當(dāng)她哥哥�！�
倆人在認(rèn)哥哥妹妹這件事情上，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一致不同意。
第11章
不想再遺憾
夏康和夏世琛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了，餐廳就只剩下夏時笙和江羽妙兩個人。
“笙笙，你趕緊跟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就多了個前男友？我什么時候去酒吧失戀買醉？你竟然背著我毀我清譽�！�
夏時笙有些心虛道：“我跟你道歉，昨天事發(fā)突然，然后就拿你當(dāng)了次幌子�！�
“趕緊老實交代，你昨天去暮色會所干嘛了？”
還沒等夏時笙回答，江羽妙大腦就開始瘋狂運轉(zhuǎn)，突然蹦出了一個離譜的猜想：“我靠，笙笙。你昨天該不會是去暮色會所偷偷點男模了吧？”
“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大行穢亂之事竟然連我都不告訴，我還是不是你親閨蜜了？”
夏時笙有時候真懷疑她這腦回路，小姑娘家家的說話這么粗魯。
“哎呀，點什么男模，什么穢亂之事，你腦子里的東西能不能干凈點？”
夏時笙沒打算把她和蕭衡的事瞞著：“我昨晚去表白了�！�
江羽妙驚得叫了起來：“誰呀？哪個男的？我認(rèn)不認(rèn)識？”
“蕭衡，高中同學(xué)，你認(rèn)識。”
江羽妙聽了以后石化在原地，這信息量太大了，她得好好捋捋。
“蕭衡？就高中時候坐你后邊那個？”江羽妙真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畢業(yè)那天他把人打殘了，判刑的那個？”
“對�！�
“笙笙？你真的是笙笙嗎？你怎么能跟他扯上關(guān)系，他不是在坐牢嗎？”
夏時笙耐心的給她講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還說了她和蕭衡兩個人相互暗戀的故事。
剛說完，江羽妙就不淡定了：“笙笙，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有暗戀的人竟然不告訴我�！�
“我沒有故意要瞞著你不告訴，只不過是因為你們對蕭衡都有偏見，我也不太好說。再說了，我之前是暗戀他，在知道他喜不喜歡我之前，我根本沒有勇氣把心意告訴別人�！�
江羽妙作為她的好朋友，自然處處都為她著想，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比較好。
在江羽妙的印象里，蕭衡就是那個坐在她們后面，整個高中都在惹事生非的大魔王。
更重要的是他高中畢業(yè)晚會那天打人入獄轟動全城。
“笙笙，我說認(rèn)真的，你真的覺得蕭衡能靠得住嗎？而且他當(dāng)年把人打殘了啊，流了一地的血，了嚇人了。很多人都說他有暴力傾向，萬一他以后家暴你怎么辦？”江羽妙不是不認(rèn)識蕭衡，也很清楚他的個性。
他無論對誰，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吊兒郎當(dāng)?shù)纳⒙藨B(tài)一看就是特不靠譜的那種男人。
從高中開始，蕭衡憑著那張招蜂引蝶的臉和那身痞氣浪蕩的氣質(zhì)，都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別的不說，就說在國際中學(xué)的時候，蕭衡抽屜里都沒空過，每天都有女同學(xué)偷偷跑到教室在他抽屜里塞東西，不是巧克力就情書。
一二十歲的小姑娘最愛桀驁張揚這一掛的男孩兒，身上還得有點壞壞的勁兒，蕭衡剛好踩在點上，所以他壓根就沒斷過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