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明明看到你抓著晚晚的胳膊要把她往水里推,你還敢狡辯!”遲母尖利的聲音響徹整個別墅。
與此同時,遲晚已經(jīng)靠在江闊的肩膀上,可憐兮兮地抹著眼淚,
“若是尋常的項鏈也就算了,可那是爸爸媽媽送給我的,被拐走的那些年,我全靠這條項鏈撐著,只想著有生之年能夠再見爸爸媽媽一面。”
遲母聞言也想到了遲晚那些年受的苦,抱著女兒就哭了起來。
一旁的遲父更是憤怒不已,直接大步向前將遲意從樓梯上扯了下來。
“你怎么嫉妒心這么重,遲意,今天不去泳池里找到晚晚的項鏈,我跟你沒完!”
遲父一邊吼一邊將她往屋外拖,遲意無力掙開,只得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江闊。
江闊眸光冰冷,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他轉(zhuǎn)身拿來一個潛水面罩,遞給遲意:“你戴上這個,去泳池里找到晚晚的項鏈�!�
見遲意搖頭,他的語氣變得強硬:“這是你欠她的!”
最終,江闊強行給遲意戴上了氧氣面罩,遲父則毫不猶豫地將她推下了水。
他們四個人站在岸邊談笑宴宴,時不時還要督促遲意不要偷懶。
一旦見到遲意的動作有片刻的遲緩,遲父便會直接抄起長桿往水面上打去。
遲意不敢再抬頭,只能伏在水里,一點一點地在泳池中摸索著。
天逐漸黑了,水溫降低,視線也逐漸受阻,遲意的動作也變得遲緩。
將頭伸出水面透氣的時候,她聽到江闊的聲音。
“沒了那項鏈,晚晚睡覺不踏實,你別想著故意拖延時間,找不到項鏈,你就不用上來了!”
遲意絕望地沉入池底。
在經(jīng)歷足足五個小時的翻找后,遲意終于在排水口的縫隙中找到了遲晚的項鏈。
她拿著項鏈艱難地翻上岸,躺倒在泳池邊,再沒有一絲力氣。
幾人圍過來,拿走她手里的項鏈,不屑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遲晚挽著遲父遲母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闊丟下一句“好自為之”,轉(zhuǎn)身大踏步追上遲晚,沒有再回頭。
遲晚渾身冰冷地躺在泳池邊,聽著他們的笑聲逐漸遠(yuǎn)離,徹底失去了意識。
5
遲意獨自一人在別墅里躺了兩天。
醒來以后,她和國外的親生父母通了電話。
“我想好了,不辦短期簽證了,直接幫我申請永久移民吧�!�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驚喜的呼叫聲,遲意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
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對于她來說,是痛苦而艱難的。
她不能確定自己能否適應(yīng)在國外的生活,更無法確定,她的親生父母,是否能毫無偏向地在意她,照顧她。
一切都是未知的,充滿風(fēng)險的。
但遲意選擇去面對未知,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了。
申請永居的流程比普通簽證要更為繁瑣一些,遲意準(zhǔn)備了許多資料,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駐美大使館。
最后一次從大使館出來的時候,路邊呼嘯過一輛惹眼的法拉利,
她來不及看清車牌號,但她知道,那輛全世界限量一百臺的超跑,在本市只有一輛,屬于江闊。
她心慌了半瞬,卻又很快安慰自己。
江闊的心里時時刻刻都裝著遲晚,不可能注意到路邊的她。
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在乎。
入夜,遲意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將電視聲音開到最大,用以對抗別墅里的孤單。
門鎖被擰開,她看到一張許久未見的臉。
江闊大步走到遲意面前,語氣中帶著些質(zhì)問:“你要去哪兒?
遲意平靜地看向他:“怎么了?”
“我今天在駐美大使館看到你了,你去哪兒干什么?”
“哦,我們課題組的實驗快結(jié)束了,最近應(yīng)該會出成果,導(dǎo)師幫我報名了美國的一場學(xué)術(shù)會議,我去匯報實驗結(jié)果�!边@是遲意早就想好的答案。
江闊輕輕點頭,將剛才那點不太明顯的情緒掩蓋。
今天他在駐美大使館看到遲意的時候,第一想法是看錯了。
遲意怎么可能瞞著他偷偷去美國呢?
他掉頭回來,看到遲意上了出租車,心中才開始感覺有些不順暢。
不過那點不順暢并沒有持續(xù)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