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方才他確實是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可他的警覺性一向很高,所以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過他頭暈的很,意識到是岑寧的時候便懶得睜眼了。
后來,岑寧蹲在了他面前,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在他的記憶中,她是從來沒有好好叫過他名字的,所以他好整以暇地閉著眼,看著小姑娘趁他睡覺的時候想做什么。
接著他便聽到了她說不喜歡宋辭這些話,聽她講出來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欣慰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家里好好種著的花沒被摘走且生長的更好了,讓人感覺到驕傲。
可……他這驕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因為下一瞬,突然有什么晾涼軟軟的東西覆在了他的唇上。雖然稍縱即逝,但他卻憑借那突然靠近的熱氣和呼吸意識到,那是一個人的嘴唇。
就如辛澤川所說,他對于她更像是“長輩”式存在,他自己也能感覺到她面對自己時的害怕和緊張,所以說,即便她小時候就知道“未婚妻”這種字眼的存在,他也覺得她對他敬畏和恐懼會更多一點,喜歡什么的,怎么可能。
雖然他不太樂意她這個年紀去談情說愛,可辛澤川說的也沒錯,這個年紀確實比較容易喜歡上朝夕相處的同齡男孩子。他跟她不止差的是年齡,還有距離,所以言行之從來沒想過這小姑娘對他會有什么心思。
今晚發(fā)生的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
第二天,岑寧等人還要去學校上學,一大早就走了。
岑寧有些慶幸今天還要去上課,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么面對言行之。
雖然說當時他是睡著的,可她自己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昨晚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敢去親他……
岑寧拍了拍額頭,提醒自己打起精神聽課。
“喂,干嘛呢。”后桌的宋辭拿筆撮了撮她的背。
岑寧看了眼老師,然后微微側頭:“怎么了?”
宋辭:“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還有你這黑眼圈,昨天沒睡��?”
岑寧:“……沒事�!�
昨天也不是沒睡,總共要算起來的話,也睡了兩個多小時吧。
“要期末考了,你這狀態(tài)是不是不太行啊。”
“就昨天沒睡好,沒什么的�!�
說罷,岑寧回過頭繼續(xù)聽課了。只是拿起筆的那一瞬,她突然想起昨天言行之問她的話:你喜歡他?
喜歡宋辭?
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岑寧皺了皺眉頭,大概是因為他每次見到她和同學在一塊的時候那個同學正好都是宋辭,所以才會有誤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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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段時間,岑寧都有些避著言行之,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每次接觸到他的眼睛時就有那種很心虛的感覺。再后來,期末考來了,她忙著準備考試也終于漸漸忽略了這些事。
言行之這次待家里的時間算是挺久的,寒假來臨后,新年也一步步逼近,聽陳阿姨說,他年后才會回到部隊去。
這天,是除夕夜前夕,言行之沒在家。
院里一同長大的人關系都挺不錯,以往他們就會經(jīng)常聚在一塊,現(xiàn)在言行之和唐錚好不容易回來了,辛澤川那些人就時不時就拉他們出門。
“要吃飯了,行之人呢�!毖試S坐在沙發(fā)上,問道。
“在辛家呢吧。”陳阿姨從廚房出來,回答。
“家里還真待不住�!毖試S給言行之打了個電話,但卻沒打通。
陳阿姨笑道:“幾個孩子難得聚一聚,感情好嘛,正常�!�
言國豐:“電話都不知道接了。”
陳阿姨:“沒事,這多近,我去喊喊他�!�
辛家確實很近,走幾步就到了,言行之小的時候家里大人都是直接上門找人的。
“哎呀,這湯要開了�!标惏⒁誊P躇了下,沒能走開。這時,岑寧正好從小院進來,陳阿姨擦了擦手,忙道,“寧寧,要不你幫我跑一趟�!�
“嗯?什么�!�
“去澤川家喊喊行之,讓他回來吃飯。”
岑寧頓了一下,因為想起等會去叫言行之后肯定是要跟他一塊走回來的,這讓她有點頭皮發(fā)麻。不過她也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最后只點點頭道:“好。”
“誒,真乖�!标惏⒁绦πΓ澳强烊グ�,你倆趕緊回來,湯可馬上出鍋了�!�
“嗯�!�
從言家到辛家也不過轉個彎的功夫,岑寧走進辛家時,樓下只有一個管家阿姨在給貓喂食。
“曾姨�!�
岑寧很少來辛家,不過因為住得近的緣故,她也認得這個人。曾姨回頭看到她倒是意外了一把,“喲,寧寧啊,你怎么來了呀。”
“我來找言……行之哥哥�!�
“行之啊,他們幾個都在樓上呢,你直接上去叫他好了,”曾姨給她指了指,“左邊第一個,澤川的房間�!�
“嗯,好�!�
岑寧就這么直接上了樓梯,她停在那個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不過里面沒人回應也沒人來開門,只是隔著門板依稀聽到里面幾聲哄笑傳來。
岑寧:“……”
辛澤川的房間特別大,推門而進,岑寧先是看到了小型的沙發(fā)和書柜,再往里些有一個隔斷,隔斷后是一張暗色系的大床。
因為隔斷是鏤空的,所以岑寧隱約看到橫七豎八一通亂躺的三個背影。
“行……”岑寧話還沒出口,突然,隔斷后傳來一聲及其……怎么說,她從沒聽過這種聲音,就是很細很軟,讓人一聽就能面紅耳赤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陸陸續(xù)續(xù)不斷的呻吟低哼就傳了出來,一下一下,仿佛一只纖細嬌柔的手在身上拂過,從發(fā)絲到腳趾,一塊沒拉下。
岑寧噌得一下紅透了臉,她下意識地上前了幾步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她挪動了方位之后也就清楚得看到了床對面的墻上有一個電視機。
而那屏幕里,兩個渾身赤裸的男女交纏在一起,男人將女人折騰出一個很詭異的姿勢,然后握著她的腳踝,瘋狂地聳動著。
超清,無碼,哪哪都清楚。
曖昧撩人的聲音就是從那傳出來的!
這顯然在岑寧目前的認知之外,她瞠目結舌,一聲克制不住的驚呼就要破口而出�?删驮谶@時,身后忽有疾風掠過,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慌亂地蓋在了她的眼睛上,隨即她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給我關了!”
床上斜躺著的唐錚臉上還掛著笑嘻嘻的表情,聞聲看來后,臉霎時僵住了,“我操!”
辛澤川就在言行之幾步之后,方才他們一塊從外面買了吃的回來,到樓下的時候聽曾姨說岑寧來找言行之,他們當時也什么都沒想,慢悠悠地上來了。
可開門的那一刻,辛澤川渾身寒毛全炸了起來。
言行之跑過去攔岑寧的時候,他也一溜煙地沖到唐錚邊上把他手里的遙控器搶了過來:“你們仨祖宗!青天白日的干嗎呢!”
唐錚邊上另兩個大院子弟尷尬地道:“這不怪我們啊,怪唐錚,他說你這藏了好東西,非要播出來給我們看看你的品味�!�
唐錚瞪眼:“媽的怎么怪我了!你們剛才不是硬說澤川這貨是美國片嗎,我說是日本的你們不信,那我不得放出來給你們瞧瞧證明我自己?”
辛澤川都要沖下去掏廚房里最鋒利的菜刀上來了:“……你們可給我閉嘴吧!命要不要了!”
三人齊齊一震,很一致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臉已經(jīng)黑到可以嚇死他們的言行之。
唐錚一頭冷汗:“那,那啥,我還真不知道這姑娘怎么——”
話沒說話,只見言行之像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似得,捂著岑寧就往外走。
怦!
房間門發(fā)出一聲巨響。
唐錚看著已經(jīng)消失的一大一小,深深地咽了口口水:“生,生氣啦?”
辛澤川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哎喲我真不知道岑寧會突然進來,誒,咱們以前也不是沒在你這房間播過片子,那言哥自己還看過呢,”唐錚說著說著十分厚臉皮地自我安慰,“多正常啊你說是吧,反正這事絕對絕對不賴我!”
另一人說道:“本來是沒什么,岑寧要是不在言哥說不定過來看兩眼還給個評價呢,但問題就在于,岑寧在,人小丫頭片子呢,你想嚇死誰啊你�!�
唐錚:“嘿你這語氣怎么回事,怪我啊!明明有你的份!”
“這鍋不背!誒那啥,我回家了啊,吃飯呢�!�
“媽的,你給我回來說清楚——”
房門口,岑寧被言行之揪在邊上,兩只眼睛還被他捂著。這個姿勢,她完全是被他圈在懷里,依偎著他的狀態(tài)。
周邊都是男人溫熱的氣息,可岑寧此刻卻沒心思注意,因為她整個腦子都被剛才那畫面給震懾住了,不管是那畫面的姿態(tài),還是……器官。
“你怎么來了。”言行之松開了手,又是尷尬又是惱火地問道。
岑寧張了張口,話里還有些顫音:“叫你回家,吃飯……”
言行之看著眼前嚇傻的小姑娘,無奈地皺了皺眉頭,順便心里把唐錚這伙人罵了個遍。
言行之:“剛才……”
岑寧:“剛才我什么都沒看到!”
言行之嘴角微微一抽:“……喔。”
什么都沒看到?
這可不是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
第17章
破瓜
出了辛家的門后,
一陣刺骨冷風吹來,
岑寧抖了抖,思緒穩(wěn)當了些。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岑寧微微抬頭便能看見言行之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她面前,她想起方才那場景,想起他捂著她的眼睛把她帶離那房間的模樣,
又開始尷尬地不知所措。
可這尷尬之間,她又會好奇的想,他……也看過的嗎。這念頭一冒出來岑寧就奮力地把它往下壓,
可沖擊太大,
她越不去想就越容易陷進去想。
糟,
怎么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又不是唐錚那群不正經(jīng)的人,他才不會看呢,剛才他也沒在房間不是嗎!
對對,
就是這樣!
“你想什么�!蓖蝗�,言行之微冷的聲音傳來。
岑寧慌忙搖頭:“沒!我什么都沒想!”
什么叫欲蓋彌彰?
這就是。
言行之輕呼了一口氣,
又在心里把唐錚那伙人拖出來凌遲了一遍:“沒想什么能這么走神,路在哪邊沒看見?”
岑寧四周看了眼,
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拐彎口了,而她還傻愣愣地往前沖,
“啊……對不起。”
岑寧急急地轉個方向,
忙往家里走。她走的很快,小身影一瞬就沒了,
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言行之:“……”
除夕夜那天晚上,張梓意邀岑寧出去放煙火,說是煙火,其實就是星星棒、仙女棒這類小型的冷焰火。
這夜是下了雪的,空地上銀裝素裹,仿佛全世界都是白的,雪花一點一點慢悠悠地飄下來,落到樹梢,落到衣衫,落到發(fā)絲……本應該是個寒氣逼人的夜晚,不過因為遇上了一個注定熱鬧的節(jié)日,所以也就沒那么嚇人了。
夜晚被點綴,空地上嬉笑聲不斷,星星點點都是仙女棒在揮舞。
“寧寧你快過來!我的火熄滅了!幫我點燃這一支!”臺階上的女孩一蹦一跳地喊人。
岑寧眉眼微微一彎,拿著還在閃爍的仙女棒跑過去,讓張梓意借火。
“喂,張梓意!”
兩個正在點火的女孩聞聲望去,只見院里一個比她倆還小一歲的男生丟了個雪球過來,張梓意躲閃不及,腦門被砸了個正著。
“哈哈哈哈哈哈——”那邊幾個男孩發(fā)出一陣笑聲,言行耀也在列,他見張梓意氣沖沖地蹲下去捏雪球后連忙揣起一個準備攻擊。
“丫的,砸姑奶奶,你們都不要命了是不是!”張梓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用力地丟了兩個過去。
“就不要命了,你來了,你能怎么著!”
“你給我過來!”
“就不就不……”
一來二去,不知怎么的就“玩”起了雪球,一旁本來在玩煙火的薛瀟瀟因為被張梓意誤傷到,也氣呼呼地投入了砸人的行列。
岑寧有點懵,但她一直以來就被劃入“張梓意”麾下,所以眾人在砸張梓意的同時也順帶攻擊她。
張梓意:“寧寧!快!做雪球!看我不弄死他們!”
岑寧:“不是,梓意……”
“�。∧阊镜难孕幸∧憬o我等著!岑寧!球!”
岑寧:“誒?誒!”
……
言行之和唐錚一眾人路過的時候被空地上的一群“小屁孩”吸引了視線,辛澤川雙手抱胸,好笑道:“這群小鬼是不冷嗎?”
唐錚:“誒好玩!我好久沒砸雪球了,我也……”
言行之:“你砸一個能把人砸出血洞�!�
唐錚:“……”
辛澤川朗聲一笑:“就是,用你訓練那力道?晚上你家門檻就能被這些小鬼的家長踏破,言家一馬當先。“說到言家的時候看了眼言行之,表“言家”特指言行之。
唐錚嘿嘿一笑:“哪用得著一馬當先啊,傷了那小丫頭言哥能把我就地辦了�!�
言行之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唐錚輕咳了聲,轉開視線,“興致勃勃”地看向幾個跑來跑去的少年少女。
“呀,張大小姐果真是張大小姐,這準頭�!�
“張梓意你豬嗎!往哪砸呢?往人臉上砸啊!哎喲什么眼神……”
“抓多點雪,那么小一個喂雞呢?”
“飯沒吃飽嗎這都扔不中!拋低點才丟得遠!”
唐錚一邊看還一邊故作牛逼的指導,張梓意被惱得煩了,隨手抓起一個就往唐錚臉上扔,“你吵死了你!”
“哎喲——”
唐錚在一旁罵罵咧咧地抖雪,言行之的視線則落在了不遠處的岑寧身上,眸中難得有點笑意。
入目之處,她一會在地上攢雪,一會往對面扔雪球。她帶著手套,所以處理起雪來有點笨重,但她表情卻十分認真,偶爾臉上也會有笑意展露出來。
那是純粹的,孩子氣的笑容。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歡脫,她一直以來太規(guī)矩太乖巧了。
“岑寧!”不遠處,言行耀搬了一大塊雪朝她走去。
岑寧嚇了一跳,連忙跑開。
但是言行耀怎么說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大男孩了,人高腿長,幾步就追了上來。
眼見就要抓到岑寧了,卻見眼前的人突然驚呼一聲撲在了地上。
“誒?”
雪地有薄有厚,岑寧剛跑到的這塊正好很薄,而且表層結了一層冰,滑得很。
岑寧穿的多,但摔在這硬邦邦的地面上也挺疼。
“你傻不傻啊,”言行耀哈哈大笑,“跑不了了吧!”
岑寧艱難地爬起來,可剛起身回頭,一堆雪就盡數(shù)從頭上砸了下來。本來是沒什么,剛才這幾個混小子就是這么玩的,可現(xiàn)在因為角度問題,這雪大部分溜進了她的領口!
透心涼,岑寧被凍得渾身一顫。
言行耀見此又是一番嬉笑,蹲下身繼續(xù)攢雪球,攢了圓圓一個后,又想抬手丟到坐在地上的岑寧身上。
可突然,一只手從側邊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推。
剎那間,那抔雪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唔——”言行耀臉被自己的雪砸得生疼,臟話將要破口而出。
可在他僵僵轉過頭的一瞬,卻見言行之嚴肅地看著他,目光比冰雪還冷。
言行耀立馬就慫了:“哥……”
“不知分寸。”言行之說完,一只手抓著岑寧的肩膀把她拎了起來。
言行耀忙道:“我,我們在玩呢,她剛才也是這么砸我的!她……”
“摔疼了?”
“……”
言行耀閉了嘴,因為他發(fā)現(xiàn)言行之根本沒理他。他只是微垂著眸子看著岑寧,眼神雖一如繼往的冷漠,但聲音卻是柔和了些。
“沒,還好�!贬瘜幉粍勇暽赝庾チ俗ヒ路�,疼是不怎么疼,但很冷!
言行之擰了擰眉:“趕緊回去,把衣服脫了。”
岑寧嚇了一跳:“�。俊�
“想凍死?”
岑寧這才知道他看到那雪扔進她領口了,她忙搖頭,“我,我馬上回去換。”
說完,小心翼翼地踩著雪,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言行之的眼神從她的背影那收回,側眸看了言行耀一眼。
言行耀:“……我去玩了。”
走了一步又被言行之揪著后領子拎回來,“誒誒……哥?!”
言行之:“少在外面欺負人�!�
“我沒欺負人!我……”言行耀脖子被衣服卡著,咳了兩聲后見言行之不放,只好討?zhàn)�,“好嘛好嘛!我以后不動她了行不行�!?br />
言行之冷笑一聲。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辛澤川走過來拉開言行耀,言行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馬跑路了。
“我說,這小子跟岑寧還真是不對盤,在家也沒少欺負她吧?”
“不至于�!毖孕兄f完沉吟了下,又道,“我不知道�!�
辛澤川笑笑:“你當然不知道了,這些年你又不在家待著�!�
言行之沉默。
辛澤川又說:“不過相對于行耀這個弟弟,你對岑寧可友好的多啊�!�
“有么�!�
“當然有,你偏心岑寧誰還看不出來?”辛澤川一只手搭在他肩頭:“不過小姑娘家家跟這些臭小子確實不一樣,是得寵著點�!�
辛澤川說的有理有據(jù)的模樣,但言行之卻仔細回憶了下,他有偏心?
“對了,上回唐錚那混賬事……咳咳,沒啥吧?”
言行之收回思緒,瞥了一眼正和張梓意打得火熱的唐錚:“還能有什么,我能說什么�!�
辛澤川摸了摸下巴,也覺得這事又尷尬又棘手。
確實,在說什么都不對的情況下,還不如什么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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