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活雖然艱苦,但我覺得無比滿足。
在這里,我找到了活著的價值和意義。
彼時,我正在清點藥品,準(zhǔn)備給另一個地區(qū)的同事送去。
就聽到了導(dǎo)師那熟悉又洪亮的聲音。
我以為是錯覺,回頭看去,瞬間亮了眼。
“老師,你怎么也來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也申請參與這次的任務(wù),而且我兒子最近也來到了這個地方,我介紹你們兩認(rèn)識認(rèn)識,以后你在這遇上了什么麻煩事,就去找他,不用跟他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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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拒絕,導(dǎo)師就拉著我來到了外面。
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英俊男人赫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讓我驀然生畏,下意識敬了個禮。
導(dǎo)師見此樂不思蜀,“這是我兒子,陸諶,跟你是同齡人,你沒有跟他那么客氣。”
說著,她又開始給他做介紹,“這就是我最得意的學(xué)生,安夏,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容易,你平時幫我多看照她一點,不許讓她掉半根毫毛,不然我拿你是問!”
陸諶的臉上透著些許無奈,連連應(yīng)和,“我知道了,來的路上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看著他們母子之間的互動,我會心一笑。
我知道在這危險的環(huán)境中逞強是最傻的事,也就順著導(dǎo)師的話說下去,“陸同志,以后就請你多多指教了。”
他驀然一愣,古銅色的俊臉上透著些許緋紅,鄭重道:“談不上指教,為人民服務(wù)都是我該做的事。”
做完介紹,導(dǎo)師拉著我到了一旁。
小聲說:“對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你沒有跟你老公說你申請做了無國界醫(yī)生嗎?前段時間他天天跑到醫(yī)院來找你,我以為他知道這件事,跟他說了,不會影響到你什么吧?”
聽到這話,我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我的選擇他沒有資格插手,不用理會他�!�
這里的機場因為戰(zhàn)亂早就對外關(guān)閉了,除了相關(guān)人員,都來不了這里。
就算賀嶼川知道,也無所謂。
再者,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向念和他們的孩子,哪有時間關(guān)心我。
“那就好,我還怕影響到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呢�!�
我抿了抿唇,看向硝煙彌漫的前方,沉聲道:“我們很快就會是陌生人了�!�
我知道賀嶼川不會答應(yīng)離婚,就想著分居到一定時間,到時候再回去做離婚申請。
我和他,都沒有回頭的可能。
除了離婚,別無選擇。
時間一晃而過,來到一年后。
我跟隨隊伍撤出了簽訂了停火協(xié)議的戰(zhàn)場,回到了國內(nèi)。
剛回國,我沒地方可去,就在機場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因為過不了多久,我將會隨著隊伍奔赴另外一個需要我們的國家。
回來開好房,我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就精神滿滿的來赴陸諶的約。
他訂好了吃飯的地點和時間,我只要如約趕到就行。
我怕遲到,就提前了半小時出門。
卻沒想到我一踏進(jìn)餐廳,率先看到的不是陸諶,而是賀嶼川。
賀嶼川明顯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我,眼底閃過了顯而易見的錯愕,很快又染上了失而復(fù)得的欣喜,“夏夏,是你嗎?”
“你真的回來了,我好想你�!�
他眼尾通紅,眸色里透著滿滿的依戀。
賀嶼川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想要觸碰我。
我不動聲色往后退著,避開了和他的接觸。
相比較他的激動,我只有冷漠和陌生。
賀嶼川被我的舉動刺激的眼紅,嗓音里透著哽咽的哭腔,“夏夏,自從你離開后,我無時無刻都在盼著你回來,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會去山上的廟里為你祈福,就盼著你平安歸來。”
說著,他從衣服兜里拿出了珍藏的平安符,如獻(xiàn)寶般遞來,“你看,媽曾經(jīng)說過,白云寺祈求平安最靈了,我特意去為你求了…”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活蹦亂跳的從餐廳外跑了進(jìn)來,大喊道:“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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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笑著跑來,一下?lián)溥^來抱住了我的大腿。
我一改剛才的冷漠,蹲下來幫她擦去發(fā)間的熱汗,“跟爸爸去玩什么了?怎么玩得一頭大汗?”
聽到這話,賀嶼川臉色驀然一白,難以置信的看在我們,顫抖道:“夏夏,她是誰?為什么喊你媽媽?”
這個女孩是我在國外收養(y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