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來,夏總,你的牛奶�!毕臎霭雅D虜R在筆記本電腦旁邊。
“恩。”夏修抬頭對夏涼笑了一下,繼續(xù)忙手上的事情。
夏涼沒再說話,雙手捧著牛奶,靠在桌沿,安靜的看著夏修,等待著夏修忙完。
亮著橙黃色燈光的房間里,只有鍵盤的敲打聲。
夏涼出神的看著夏修,神情陷入了回憶,他似乎從小到大都在追逐著夏修,等待著夏修。
小的時候等夏修寫完作業(yè),長大后等夏修忙完手里的工作。
他從小就知道他對夏修的占有欲很強,只是他也不知道,這占有欲到了后來怎么就變成了喜歡,喜歡到非夏修不可,不是夏修就不行,一天不聯(lián)系夏修就會渾身難受。
在愛而不得的那幾年,他因為強吻夏修,被夏修打過,罵過,甚至是挽留夏修的時候,跟夏修哭著下跪,可是結(jié)尾皆大歡喜就夠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都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
傷害他最多的是夏修,治愈他的也是夏修。
人在喜歡的人面前,是真的會卑微到塵埃里的,對當(dāng)事人也大度到讓自己難以想象。
他生來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以自我為中心,有仇必報,可偏偏就一個夏修,他怎么都做不到去傷害夏修。
被虐成玻璃渣也要將自己一塊塊的拼好,屁顛屁顛的回到夏修的身邊。
他對夏修最大的自私就是用盡了一切辦法和套路,將夏修據(jù)為己有。
他知道他這么做對不起夏家,對不起爸媽對他的養(yǎng)育之恩。
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是沒有掙扎過,猶豫過,越大后面他越是克制不了自己。
他喜歡夏修,他想以戀人的身份跟夏修在一起一輩子。
很快,夏修忙完手里的工作,關(guān)了電腦。
挪了挪椅子,拉過夏涼,安置在了自己的腿上。
夏涼唇角一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牛奶。
夏修的心隱隱一動,拿過夏涼手里的杯子,放在書桌上,一只手揉著夏涼的腰,一只手按住夏涼的腦袋,吻上了他的唇。
夏涼偷笑出聲,揉著夏修的脖子,回應(yīng)著他的吻。
一吻結(jié)束后,夏涼捧著夏修的臉,妖嬈的看著夏修說:“哥哥,好喜歡你啊�!�
夏修身子輕微的顫了顫。
不在克制自己,夏修橫抱起夏涼,朝著前方柔軟的大床走去。
……
翌日。
除夕夜前一晚。
巴黎戴高樂機場。
下午一點。
頭等艙休息室。
夏涼打完一局吃雞,夏修正好打完微信電話回來。
夏涼喝了一口抹茶星冰樂,看著夏修在身旁的沙發(fā)上坐下:“誰的電話?”
“媽打來的。”夏修很頭疼的樣子。
夏涼幸災(zāi)樂禍的笑:“不會是又要給你安排相親了吧?”
夏修疊腿,瞇了瞇眼睛,困惑的神情里帶著隱隱的寵溺:“夏涼�!�
“恩?干嗎?”夏涼笑著,對著習(xí)慣又吸了一口星冰樂。
夏修:“為什么每次媽給我安排相親,你都會這么高興?”
夏涼笑容漂亮:“不應(yīng)該是吃醋對嗎?”
“恩�!毕男掭p輕的應(yīng)了一聲。
夏涼懶散的靠在沙發(fā)里笑:“因為知道你會拒絕啊。”
夏修:“那要是我答應(yīng)了呢?”
“那我要申請鬧小情緒了。”夏涼很認(rèn)真的說。
夏修這才隱隱加深唇角的笑容。
“媽這次試圖想要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是誰啊?”夏涼好奇。
夏修:“寧薇苒�!�
“寧家大小姐?”夏涼很快反應(yīng)過來:“怎么又是她?媽給你們安排相親好幾次了吧。”
“恩,”夏修說:“寧薇苒那邊肯定跟我一樣,也是拒絕的。”
夏涼攤手:“她當(dāng)然會拒絕,我覺得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因為她心底愛的,永遠(yuǎn)都是她的男朋友,說來,她爸媽也是心狠,為了讓她對他男朋友死心,居然把她男朋友殺了�!�
寧薇苒去美國留期間,與一個學(xué)長相戀,那個學(xué)長是京大保送到哈佛的醫(yī)學(xué)高材生。
學(xué)長是真心喜歡寧薇苒,并不圖寧薇苒的錢,并且學(xué)長家里的條件也屬于中產(chǎn)階級,一年收入打底都是五百萬的。
雖說跟寧家每年凈收入百億是沒法相比的,可也算是富裕家庭。
可寧薇苒父母得知倆人在一起,并準(zhǔn)備回國就訂購后,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寧薇苒死活都不愿意跟學(xué)長分開,學(xué)長也拒絕了寧家十個億的支票。
寧父一怒之下,安排了一場看似并非意外的車禍,撞死了學(xué)長。
想要用以此方式讓寧薇苒徹底死心,寧父寧母覺得生離死別雖然痛,但早晚會習(xí)慣的,早晚會感覺不到疼痛,早晚會喜歡上別人。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反正我們又不是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了。
學(xué)長死后,寧薇苒跟寧家冷戰(zhàn)了長達(dá)三年時間。
直到寧雨桑回歸家庭,彼此接觸才漸漸增多。
關(guān)系正式緩和,是寧父寧母心不甘情不愿的假裝自己認(rèn)識到了錯誤,跟寧薇苒道歉。
但是寧薇苒跟寧父寧母之間,直至今日都有著無法越過的隔閡在。
對寧父寧母來說,他們自認(rèn)為他們這樣沒有錯,像他們這種強大的家族企業(yè),必須要強強聯(lián)手才能長存。
真愛又如何?在價值幾千個億的利益和金錢面前,所謂的真愛不及一提。
夏修:“生在財閥家族里,婚姻大事基本都是身不由己的,大部分都要聽從父母的安排�!�
“是啊,”夏涼感慨的說:“所以小茶跟辰恩真的很幸運,希望他們將來結(jié)婚后,多生幾個崽崽,陸家和夏家的將來就靠他們了�!�
……
抒黎。
這會,國內(nèi)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
寧薇苒在外邊的公寓里。
客廳火藥味十足,因為寧薇苒又一次拒絕了爸媽安排的相親。
“寧薇苒,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能別這么作,這么無理取鬧可以嗎?”寧母快被寧薇苒給氣死了:“給你安排相親沒有一次是去的!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透了的人,你這么做有必要嗎?為了一個外人這個樣子,你對得起我跟你爸嗎?”
【第556章
我不想活了】
第556章
我不想活了
寧薇苒冷著一張臉,默聲不說話。
寧雨桑坐在寧薇苒的旁邊,看著寧母說:“媽,你少說兩句……”
“你先不要說話�!睂幠复驍鄬幱晟5脑�。
寧家,寧父寧母是肉眼可見的偏愛寧雨桑。
因為寧雨桑小,也因為寧雨桑在外邊吃了很多本不應(yīng)該屬于她的苦。
而寧薇苒的話,寧父寧母對寧薇苒是沒什么感情的。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愛自己的孩子。
寧薇苒出生沒多久后,就給爺爺奶奶帶了。
那會寧家的事業(yè)剛好在走上坡路,寧父寧母沒有時間照顧寧薇苒,必須要以事業(yè)為主。
寧薇苒被接會他們身邊的時候,寧薇苒已經(jīng)是在念初二了。
寧父寧母那個時候想的并不是彌補寧薇苒。
而是安排寧薇苒學(xué)各種的東西,將她當(dāng)做家里公司繼承人來培養(yǎng)。
寧薇苒在那期間,跟一個工具人沒什么區(qū)別。
寧父寧母在寧雨桑面前可以說是一對好父母,但在寧薇苒面前未必是。
他們會包容寧雨桑的脾氣,會讓著寧雨桑,可卻不會這么對寧薇苒。
“寧薇苒,我告訴你,你別一副我跟你媽欠你的樣子,我們不欠你的你知道嗎?是你欠我們的!”寧父怒聲的說:“我們好吃好喝供你長大,給你最好的環(huán)境,可你為了一個外人是怎么對我們的?沒良心的白眼狼!”
寧薇苒沒有說話,一副失聰了的樣子。
寧母盯著寧薇苒,指著寧薇苒說:“寧薇苒,我告訴你,下次我跟你爸給你安排相親,你要是再不去的話,信不信我讓你那學(xué)長的爸媽跟著他一起陪葬,你不要以為我們不敢做!”
“媽!”寧雨桑聽不下去了,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刺激姐姐?
寧薇苒終于有反應(yīng)了,她面無表情的笑了一下,看著寧母說:“就算我同意相親,就算我同意聯(lián)姻,婚后用不了多久,對方也會不要我的�!�
寧父看著寧薇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內(nèi)心一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們啊,”寧薇苒笑容可美了:“我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你們害死學(xué)長的那一年,我就做了,我不會再懷孕了,所以,你們覺得我會有可能聯(lián)姻成功嗎?”
寧雨桑詫異的看向?qū)庌避�,姐姐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
寧父壓制的怒氣瞬間爆發(fā),走過去,對著寧薇苒的臉就是用盡全力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重很重,寧薇苒被打的耳朵嗡嗡直響,臉一下就腫了。
“爸!”寧雨桑氣的直接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正當(dāng)寧雨桑也擋在寧薇苒面前的時候,寧父一把將她推開。
力道太大,寧雨桑直接被推的摔到了地板上。
“桑桑!”寧母嚇的大叫。
寧父扯住寧薇苒的頭發(fā),對著寧薇苒又是一巴掌。
“爸!”寧雨桑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要跑過去將寧父和寧薇苒拉開的時候,寧薇苒一把將寧父推開,拿起茶幾上鋒利的水果刀,往后退了幾步。
寧薇苒瞪著沖著血絲的雙眼,將刀抵在脖子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都別過來!”
寧母以為寧薇苒是在嚇唬他們,冷笑的用刻薄的語氣,沖著寧薇苒喊:“那你就死一個給我們看看!”
“您是以為我不敢嗎?”寧薇苒說著,用刀狠狠的在脖子上一劃。
寧薇苒下手很狠,傷口很深,大量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涌出來。
“寧薇苒,你發(fā)什么瘋!”寧母被嚇到了,一邊罵,一邊走過去,想要將寧薇苒手上的刀奪過來。
“我說了別過來!”寧薇苒尖叫的咆哮,一邊叫,一邊在手腕上又劃了三刀。
寧薇苒的舉止,把寧雨桑,還有寧父寧母嚇的都倒吸一口氣。
他們誰都不敢相信寧薇苒會接連做出自殘的舉止,也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寧薇苒。
寧薇苒之前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她最多就是冷著一張臉,吵也不會吵的太過大聲。
可現(xiàn)在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仿佛一個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精神患者,像一只隨時會做出可怕事情的野獸。
“寧薇苒,你這是在做什么,”寧父快氣死了,覺得寧薇苒簡直是不可理喻,明明就是她錯了,卻還要鬧的是他們錯了一樣:“不過就只是說了你幾句,打了你兩下,你用得著這么玻璃心嗎?能不能過不要弄的跟抑郁癥患者一樣矯情和懦弱!”
“我想做什么?”寧薇苒凄涼的笑了一下,聲音里透露著無盡的絕望:“我不想活了�!�
說完,寧薇苒扔下手里的刀,疾步朝著陽臺跑去。
“姐姐——!”寧雨桑直接嚇哭了,她瘋狂的朝著寧薇苒追去。
寧雨桑的直覺告訴她,寧薇苒真的是想要去死。
寧父寧母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立馬也跟了上去。
寧薇苒用力的推開落地窗正,爬上了陽臺扶手,就當(dāng)寧薇苒想要往下跳的瞬間,寧雨傘追了上來,她用盡全力的抱著寧薇苒失聲痛哭著。
前所未有的害怕席卷而來,緊緊的籠罩著寧雨桑。
強烈的恐懼,讓寧雨桑整個人都是冰涼的。
“姐姐,你不要作傻事,你不要離開我,”寧雨桑失聲痛哭著,一張臉全是眼淚:“姐姐,你不要離開我。”
寧薇苒并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為了刺激誰,她是真的決定去死。
反正爸媽沒了她,還有寧雨桑,反正寧雨桑馬上也要年滿十八成年了。
她沒有任何的顧忌了,她愛的家人都還有選擇在。
可這會,看到這樣的寧雨桑,寧薇苒恍然間意識到,她低估了妹妹對她的依賴。
寧薇苒的心終究還是因為寧雨桑軟了幾分。
“寧薇苒,你趕緊下來!”寧父走過來。
正當(dāng)寧父跟寧母要走過來,把寧雨桑拉下來的時候,寧薇苒看向他們,大聲的說:“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
寧父寧母后背一涼,可以感覺的到,如果他們強行要靠過去的話,寧薇苒會毫不猶豫的往下跳的,這個時候不能再刺激寧薇苒了。
立馬,他們嚇的在原地不敢動了。
【第557章
對于很多人來說,死真的是一種解脫】
第557章
對于很多人來說,死真的是一種解脫
雖說寧父寧母偏愛寧雨桑,可對寧薇苒再怎么不愛,再怎么把她當(dāng)成一個工具人,可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多少也是會心疼的。
寧薇苒此刻身上已經(jīng)是一大片的血跡,寧雨桑身上也蘸到了不少。
“姐姐,姐姐,”寧雨�?薜囊暰一片模糊,聲音都是顫抖的,她害怕極了寧薇苒會推開她,從樓上跳下去,她們在這邊的家是12樓,跳下去基本必死無疑:“你下來,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
寧雨桑說著,試圖想要將寧薇苒往里扯。
寧薇苒察覺到后,即刻說:“別動我�!�
“……”寧雨桑嚇的立馬不敢動了,可也不敢松手。
寧薇苒沉默了一會后,坐在陽臺上,哽咽的哭出了聲,聲音里有著太多復(fù)雜的情緒。
悲痛、絕望、無力。
寧薇苒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世界被分為了白天和黑夜,窒息般的白天,看不見希望的黑夜,她越活越不開心,越活越對這個時間失去了期待。
直到她遇到了學(xué)長,學(xué)長是她好久都沒有觸碰到的光。
她想要追逐束光一輩子,可她卻間接的讓這光永遠(yuǎn)的消失了。
身邊近乎所有人都說,愛是可以被取代的,讓她努力努力,再加把勁,走出陰影,迎接全新的愛情。
可是轟轟烈烈、掏心掏肺愛過的人,尤其是兩情相悅的愛人,哪里會是這么容易被取代的?最多最多只是稍稍接近,想要取代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就好比原本一個在幸福的原生家庭中生活了十五年的女孩子,突然有一天小女孩父母雙雙去世了,社會上的好心人將小女孩收養(yǎng),對小女孩非常好。
可再好能取代的了親生父母在小女孩心中的位置嗎?
取代不了,分明就是癡心妄想,并不是所有的愛都是可以被取代的。
感情的領(lǐng)域里,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有結(jié)果的,就好比你在機場永遠(yuǎn)等不來一艘船。
這個世界有著這么多不可能的事情,為什么執(zhí)意要別人去做到?
寧母不知何時拿來了兩卷紗布,遞給了寧雨桑,寧雨桑心驚膽戰(zhàn)的松開手,開始給寧薇苒包扎手腕和脖子上的傷。
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又將寧薇苒給刺激到。
小區(qū)半小時前因為熊孩子在家里放煙花,引起火災(zāi),來了四五輛消防車滅火。
在過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就是除夕夜了,很多人都已經(jīng)放假了。
新年前夕,大部分人都會熬夜,這會有將近半個小區(qū)的人都還沒睡。
好多大爺大媽都披著厚厚的外套前去看消防員們滅火。
倒也不是幸災(zāi)樂禍,只是單純湊個熱鬧。
突然,被一個大爺牽出來晃悠的牧羊犬蹦跶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上方坐在陽臺上的寧薇苒。
“汪汪汪——!”牧羊犬對著寧薇苒叫了起來。
“蒜蓉,別叫!”大爺用拐杖敲輕輕的敲了一下牧羊犬:“吵到鄰居睡覺。”
“汪汪汪——��!”牧羊犬不聽,繼續(xù)叫。
一旁的大媽,順著牧羊犬抬頭嗷嗷叫的方向看去,一下就看到了寧薇苒。
“不好,有人跳樓!”大媽大驚失色,看著一旁一對剛回小區(qū)的小情侶說:“快快快,小伙子,小姑娘,去那邊叫幾個消防員過來�。 �
小情侶點點頭,趕緊跑去找消防員。
大媽:“居委會的陳姐不是住在這幢樓的嗎?走走走,我們找她去,看看能不能和她一塊把跳樓的人給勸下來�!�
“好�!贝鬆斨糁照�,牽著牧羊犬朝著公寓樓的臺階走去。
大爺大媽,還有居委會的陳姐一家,很快趕到了寧家。
消防員也迅速趕來,倆個跟著大家一起勸寧薇苒,另外倆個消防員則是去了樓上的住戶家,準(zhǔn)備從樓上的陽臺吊下來一人,把寧薇苒撲回屋里。
大家這會全都在給寧薇苒做著思想工作。
寧父聲音顫抖:“薇苒,你,你你下來,我跟你媽答應(yīng)你,以后不會再給你安排相親�!�
大媽和藹的說:“姑娘啊,大過年的,我們千萬不要想不開,下來,下來,大媽啊帶你擼串去!”
大爺聲音很暖:“姑娘,大爺?shù)膬鹤邮情_旅游公司的,只要你下來,大爺回去后,跟他說,讓他免費給你們?nèi)胰W洲玩半個月�!�
“陳姐這邊給你帶了鮮活的帝王蟹過來,”陳姐笑著:“你下來,你下來,陳姐燒給你吃,陳姐燒海鮮可好吃了!”
寧薇苒不為所動的坐在那里,內(nèi)心一點起伏都沒有。
這時,樓上的消防員,已經(jīng)在伙伴的幫助下,爬出窗戶,慢慢的往下吊了。
亮著白色的室內(nèi),流動著隱隱的悲傷,寧薇苒的眼淚從開始哭后,就沒有停下來過。
她太難受了。
真正的絕望是再多暖心的安慰和勸說都沒有作用的。
“姐姐,”這時,陳姐還在小學(xué)的孫子,向前幾步:“你下來吧,你不要跳下去,你跳下去的話,我們整幢樓的房價就要跌了�!�
寧薇苒:……
眾人:……
寧薇苒成功被帶偏的瞬間,消防員正好從上面下來,一把將寧薇苒撲進(jìn)了屋內(nèi)。
地板上,寧雨桑抱著寧薇苒,激動的失聲痛哭起來。
然而,寧薇苒的目光卻是空洞的,因為她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之所以沒有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是對妹妹還有所顧忌,妹妹太依賴她了。
寧薇苒抬手,情緒復(fù)雜的回報住了寧雨桑。
桑桑,其實我的童年跟你一樣不快樂。
被爸媽接回身邊后,我就更不快樂了,我一直過著自己不想要可又沒辦法拒絕的人生。
活著真的很累,尤其是工具人般的存在。
可我現(xiàn)在忽然意識到,如果我死了,我身上很多重?fù)?dān)全部都會落到你的身上。
如果我還活著,至少還可以替你分擔(dān)。
寧雨桑一邊哭,一邊用力抱緊寧薇苒,整個都在不斷的抽啼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寧薇苒壓制著心底的情緒,拍了拍寧雨桑的腦袋:“桑桑乖,別哭。”
……
寧薇苒被送去醫(yī)院縫針。
翌日清早吃早餐的時候,左耳忽然開始往外流血,再次被送去醫(yī)院,檢查耳朵的時候,被告知左耳耳蝸破裂,導(dǎo)致了失聰。
因為耳內(nèi)系統(tǒng)損壞,已經(jīng)無法治療。
而導(dǎo)致寧薇苒左耳失聰?shù)�,就是寧父昨晚的那一巴掌�?br />
向來不會在寧薇苒面前有所愧疚的寧父,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過分了,但是出于面子,道歉的話,仍舊是沒有說出口。
我們都知道,想要在長輩的嘴里聽到一句道歉的話,有的時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他們就算是知道自己錯了,也絕對不會在我們面前承認(rèn)他們錯了。
為的似乎就是捍衛(wèi)他們在我面前永遠(yuǎn)不會犯錯的形象。
寧薇苒做了相應(yīng)的緊急治療后,就回自己在外邊的公寓了,并沒有回寧家。
寧雨桑害怕寧薇苒又會做極端的事情,就跟著寧薇苒一塊過去了。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寧父寧母也就不強行把倆個女兒留在身邊過年,隨便他們了。
留在身邊過年,反而還會把彼此都弄的不開心
車內(nèi),寧母看著正在開車的寧父說:“老公,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薇苒道個歉�!�
寧父其實也想跟寧薇苒道歉,但是礙于面子,一直沒說出口,也下定決心,肯定不會跟寧薇苒道歉的:“道什么歉?有什么好道歉的?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在她面前一臉愧疚和心疼的樣子就夠了,這不就等于是道歉了嗎?
而且她耳朵也聾了,再道歉還有用嗎?有意義嗎?這件事情就這樣吧,她還有一只耳朵人能聽見就行,醫(yī)生不是也說了嗎,到時候裝個人工耳蝸照樣能聽的見,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吧�!�
寧母有些揪心:“薇苒她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一只耳朵聽不見了,會不會想不開啊�!�
“別理她就好了,人有的時候,你越是搭理,越是矯情,”寧父說:“你不去管,不去安慰,反而就沒這么玻璃心了。”
寧母眉心微皺:“可是,她聾了一只耳朵,就相當(dāng)于是殘疾人了�!�
“那又怎么了,”寧父不以為然:“世界上殘疾人多的去了,他們都沒有想不開,她憑什么想不開,要跟別的殘疾人一樣,用自己的堅強,去贏得別人的掌聲!你就別瞎操心了�!�
寧母猶豫了一下:“那行吧�!�
早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她也就不安排薇苒跟夏修相親了。
一個女人不會生孩子已經(jīng)夠丟人了,現(xiàn)在又聾了。
真的是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能傳出去,他們家可丟不起這人。
……
寧薇苒過去的一個晚上,想也是知道沒有睡好的,一到家就去睡覺了。
寧薇苒從昨晚的自殘到自殺,再到現(xiàn)在的耳聾,接二連三的刺激,再寧雨桑實在是受不了了,想找一個人說話,猶豫了好久后,給夏小茶打去了電話。
原本,寧雨桑也就是心里堵的慌,難受,無從發(fā)泄,可在聽到夏小茶語氣里明顯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后,一個沒忍住,就這么哭了起來。
【第558章
這簡直就是壕無人性,壕氣沖天��!】
第558章
這簡直就是壕無人性,壕氣沖天��!
另一邊。
夏小茶臥室。
陸辰恩看著手里的書,夏小茶拿著手里的電話,不斷的安慰寧雨桑。
本來吧,夏小茶聽寧雨桑在手機那邊的狀態(tài)這么不好,很擔(dān)心寧雨桑,想要過去找寧雨桑,帶寧雨桑出去吃個午飯,開導(dǎo)開導(dǎo)寧雨桑,調(diào)整一下寧雨桑的心情。
不過被寧雨桑給拒絕了,說是要盯著寧薇苒,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寧薇苒又會做出這么自殘的舉止來,也不方便在寧薇苒家接待夏小茶。
夏小茶只好妥協(xié)了。
掛電話之前,寧雨桑想到姐姐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是不喜歡被別人知道這些事情的,就再三叮囑夏小茶千萬不要說出去,更不要告訴夏小茶自己的爸媽。
夏小茶捶胸保證。
然后,寧雨桑就結(jié)束了通話,跟夏小茶哭著說了這么多,寧雨桑情緒也好轉(zhuǎn)了不少。
夏小茶都還沒來得及惆悵,陸辰恩就放下手里的書,看向夏小茶:“你跟寧雨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無話不說了嗎?這么隱私的一些事情都告訴你。”
“好像是,”夏小茶點頭的瞬間,忽然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抬手對著陸辰恩的胳膊就是一拍:“哇,你居然偷聽我跟寧小桑打電話!”
“你可別冤枉我,”陸辰恩不背這鍋:“你就坐在我旁邊打,我想不聽到也難。”
夏小茶想想也是:“那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她再三交代我的�!�
陸辰恩摸著夏小茶的腦袋:“你不說,我也不會跟別人說,對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我向來沒有任何的興趣�!�
“也對,”夏小茶勾住陸辰恩的脖子:“你可是一個連八卦都不喜歡參與的人�!�
陸辰恩:“為什么要參與?是高考能加分,還是能有份子錢可以拿?”
“你不要這么功利,這么直男好不好,”夏小茶語重心長:“偶爾吃瓜是對生活的一種態(tài)度,尤其是娛樂圈的瓜,對我們追星少女來說,自家愛豆的和別家愛豆的瓜,那可都是我們的精神食糧。”
陸辰恩突然說:“夏小茶,你粉的愛豆不少吧?”
夏小茶點頭:“對啊,我們國家和中日韓加在一起,有十幾個,我現(xiàn)在的本命是王一博和TFBOYS!”
陸辰恩:“你本命換的可真快,你初中那會不是喜歡EXO嗎?”
“害,我又不是唯粉,當(dāng)然善變了,”夏小茶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對陸辰恩說好聽的:“不過辰恩爸爸你就不一樣了,我一顆心都已經(jīng)在你那了,死心塌地的�!�
陸辰恩:“你粉的這些愛豆,好像都挺紅的?”
夏小茶糾正:“不是挺紅,是很紅。”
陸辰恩:“你沒少在追星上花錢吧?”
“我還好,我還算是理智的,”夏小茶說:“我追星也就買演唱會的門票,買買代言什么的,總共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五十萬�!�
五十萬對于陸辰恩和夏小茶來說,也確實不算是多,尤其是陸辰恩。
陸辰恩穿出去的球鞋,就沒有一雙的低于五位數(shù)的,基本上都是高于十萬的全球限定。
陸辰恩:“夏小茶,這追星呢其實是有一個悖論的�!�
夏小茶:“怎么說?”
陸辰恩:“打個比方,像十八線的小偶像,想要接近,想要在,甚至是被回復(fù)私信,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對嗎?”
“還真是,”夏小茶說:“要是偶遇的話,指不定還能有合影、簽名大套餐呢!”
夏小茶說到這,想起來了:“時萊元旦去日本迪士尼的時候,就偶遇她在日本的十八線小偶像,小偶像不僅跟她簽名、合影、還邀請她一起玩,一起吃飯,
貌似是很開心,自己居然還有國外的粉絲,跟時萊一樣的激動,那個小偶像好像在日本娛樂圈是跑龍?zhí)椎��!?br />
“恩,那我們現(xiàn)在繼續(xù)打比方,”陸辰恩說:“本來你的偶像他是一個小透明,原本是在十八線的,然后呢在你們粉絲跟偶像共同的努力下,買周邊、代言、輔助他晉升到了一、二線,你們反而還接近不了他了,
因為他們身邊近乎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而這些保鏢的錢是哪里來的呢?當(dāng)然從你們粉絲為經(jīng)濟公司創(chuàng)造的錢里,那么保鏢都是用來對付誰的呢?對付代拍、對付黃牛、也同樣對付粉絲�!�
夏小茶:……
為什么被陸狗說的,她內(nèi)心忽然拔涼拔涼的。
陸辰恩:“所以呢,不要追星了,專注我一人?”
“哈哈哈哈,”夏小茶忽然歡脫的笑出聲,蹭進(jìn)陸辰恩的懷里,看著他笑:“那我考慮考慮!”
……
轉(zhuǎn)眼,就是除夕夜,陸叔叔和陸阿姨上午就到夏家了。
這會,大家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正圍在大床桌上吃著三只松鼠的堅果,玩著牛牛。
夏小茶一如既往的非,從六點到八點的兩小時里,已經(jīng)輸了五萬了。
雖說陸辰恩早就說好會給夏小茶報銷的,可還是肉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小茶快玩的自閉了,絕望的窒息。
夏修洗著手里的牌,看著夏小茶彎了彎唇:“還玩嗎?”
今晚坐莊的是夏修,雖說是坐莊,夏修已經(jīng)贏了快二十萬了。
“當(dāng)然玩!”夏小茶剝著開心果吃:“我可是準(zhǔn)備了十萬打牌的,當(dāng)然了,超過了十萬就說什么也不玩了!”
夏涼把剝好的丑橘遞給夏小茶:“我們真的難兄難妹,截至目前位置,輸?shù)淖疃嗟木褪俏覀��!?br />
夏小茶把丑橘分了一半給陸辰恩,然后一邊吃,一邊問夏涼:“你輸了多少?”
“差不多四萬吧�!毕臎鲂乃懔艘幌隆�
“我們真的是實慘!”夏小茶跟夏涼握了個手。
夏父放下手里的茶,寵愛的看著夏小茶說:“小茶啊,你二哥他也就今晚牌風(fēng)一般,以往的時候還是很好的,你的牌風(fēng)那是一如既往的實慘,
所以啊,你這以后要玩牌呢,就還是跟我們玩吧,這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夏小茶淚崩,欲哭無淚極了,這是人說的話嗎!
快要十一點的時候,夏小茶的錢全部輸完了。
“我不玩了!輸完了!”夏小茶淚崩的看向陸辰恩:“心好痛,快點扶我去醫(yī)院!”
陸辰恩淡笑出聲:“真不玩了?”
夏小茶不高興的錘了一下陸辰恩,陸狗居然還給她笑!
“真不玩了,”夏小茶自閉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我要去沙發(fā)上打游戲,我要去王者峽谷砍小魯班!”
陸阿姨剝著手里的碧根果,看著陸辰恩說:“那辰辰你也別玩了,陪小茶一塊打游戲去!”
“恩。”陸辰恩當(dāng)然是樂意至極。
……
沙發(fā)上,夏小茶心痛到無法呼吸。
“好了,別難過,這就給你報銷�!标懗蕉髂贸鍪謾C,給夏小茶轉(zhuǎn)錢。
夏小茶捂住胸口,猶如傾家蕩產(chǎn)的樣子:“我難過的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我怎么會非成這個樣子?我以后再也不玩牌了,吃雞不香嗎?玩著不香嗎?我為什么非要想不開去玩我不擅長的領(lǐng)域呢?”
陸辰恩一邊轉(zhuǎn)賬,一邊笑著看夏小茶。
“我不服!”夏小茶自拆臺階:“可是我不服不行,我命由天不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