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餐桌中間，擺放著很大一只粉色的蛋糕。

    南悅頭上戴著生日帽，站起身來，正準(zhǔn)備吹蠟燭。

    聽到動靜她看過來，就對上了我的視線。

    我爸手上拿著手機(jī)拍照，有些蒼老了的臉上，眉眼處笑出了褶子。

    我來得實(shí)在不是時候。

    他看到我，臉上的笑意猝然僵滯。

    手機(jī)掉到了地上，他手足無措站起來，語無倫次開口：

    「那個，小……小初啊。悅悅說是過來……」

    我回身就走。

    南悅很是惱怒的聲音，還是傳進(jìn)了我耳朵：「什么��！

    「這是爸爸的房子，說起來還有我的一半呢，我跟媽媽怎么就不能來了？！」

    我爸追出來，急聲叫我：「小初啊，這次是爸爸不對。

    「爸讓阿姨跟悅悅現(xiàn)在就回去，有話我們父女好好說�！�

    南悅尖叫了起來：「憑什么！

    「南初，你沖誰撒氣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林昭昭回來了，言川哥找你離婚了！

    「自己老公都不要你了，你也就敢騎到我們一家三口頭上來！」

    7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

    我身形晃了一下，眼前不知怎么有些發(fā)黑。

    再是我爸急切的聲音：「悅悅，別胡說……」

    換了往常，我或許是會跟南悅爭執(zhí)的。

    但今天，我是真的半點(diǎn)力氣都沒有了。

    我加快了腳步，直到身后亂糟糟的聲音，終于聽不到了。

    我打了車離開。

    后視鏡里，長長的路上，什么都沒有。

    說得那么好聽，我爸到底也還是沒再追過來。

    我一時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就報了我跟陸言川婚房的地址。

    我跟陸言川離婚財產(chǎn)分割時，關(guān)于房產(chǎn)，我只要了那一套房。

    也不過就是住了七年，住習(xí)慣了，不喜歡去適應(yīng)陌生的地方。

    那里我已經(jīng)改掉了指紋鎖密碼，除了我自己，這一次，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進(jìn)去。

    我背靠著出租車后座，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再想剛剛那些事情。

    醫(yī)生交代了，心衰晚期最忌情緒波動太大。

    否則，隨時猝死都是有可能的。

    我也還沒打算死那么快。

    車開到一半，手機(jī)響了。

    我以為是我爸。

    看了眼來電顯示，卻是陸言川。

    他主動給我打電話，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我累得很，實(shí)在有些不想聽他虛偽的聲音。

    按了掛斷。

    那邊卻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一遍遍又打了過來，無休無止。

    我按了接聽。

    那邊一如既往地和氣虛偽，拐彎抹角說了半天，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問我身體還好不好，又問我，早上說的醫(yī)生說了什么。

    就好像他真的會關(guān)心似的。

    我是真的都替他累，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什么事你直說吧�！�

    陸言川這才終于說了正事：

    「城南那套房子，能不能給我，昭昭喜歡那邊院子里的臘梅。

    「我其他的房產(chǎn)，你隨便挑，多挑一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