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同志!”
一宋佩蘭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面上滿是疏離之色。
“我早就說過,我跟你們宋家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你是少將是不錯,但也沒有這么欺負(fù)人威脅人的道理�!�
“主席曾說過,不以權(quán)壓人以勢壓人,你身為少將難道連這點鐵律都不清楚嗎?”
面對宋佩蘭的牙尖嘴利,宋建民眼底迸發(fā)出嘲諷,“你如此做派,不就是為了引起我們一家的主意?你要是乖乖離開這里,那此時作罷,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至于宋佩蘭后面的話,宋建民并不在意。
他在這盤跟多年,時局尚且穩(wěn)定,有何畏懼?
“小宋,無需跟他多說,反正你已經(jīng)離開那個家了�!睆垎虒⑺闻逄m護(hù)在身后,明擺著是要跟宋建民對抗到底�! 扇嗽谛@內(nèi)轉(zhuǎn)了好一會,對李教授都是贊不絕口的夸贊。
教書育人幾十年,從未有過負(fù)面評價,唯有這一次。
回到律所時,宋佩蘭忙著整理收集來的證據(jù),整理好之后才發(fā)現(xiàn)張喬一直眉頭緊鎖,手指不斷地揉著太陽穴。
她關(guān)心的問道:“張姐,你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張喬擺手,“老毛病了,隔段時間就會犯,待會吃點藥就好了�!�
宋佩蘭見狀,抬腳走了過去,繞到張喬身后,“我給你按一按吧,是藥三分毒,你這長期吃藥也不行的�!�
不等張喬拒絕,宋佩蘭已經(jīng)伸手將手放在了她的太陽穴上按摩起來。
剛剛的疼痛就像是有人拿著鉆子在她太陽穴上挖坑,在宋佩蘭的按摩下,疼痛終于有所緩解,緊縮的眉頭終于松開。
“看不出來啊小宋,沒想到你按摩的手法挺不錯的,你們家是不是有人是這方面的行家?”
宋佩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專門學(xué)過,是以前在甘河農(nóng)場干活太累了頭疼,自己學(xué)著按一按,久而久之久病成醫(yī)就會了一點,也就是誤打誤撞而已�!�
“甘河農(nóng)場?”
張喬一頓,在腦海中搜索屬于甘河農(nóng)場的記憶,終于在片刻之后想了起來。
“我記得甘河農(nóng)場在北邊,是個很苦的地方,小宋,你去甘河農(nóng)場做什么?”
提起甘河農(nóng)場,那是她苦難結(jié)束,也是重生的地方。
張喬這么信任她,對于以前的事情宋佩蘭也沒打算瞞著她,便說了實話,“張姐,其實我是被下放到那里去的,那種苦寒地方,沒人會愿意去的�!�
聞言,張喬話到嘴邊斟酌了一番。
她只是停頓了一瞬,并沒有用異樣的目光去看待宋佩蘭。
“知錯就改就是好人,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罷�!�
這話本是安慰宋佩蘭,更是表達(dá)張喬的態(tài)度。
下一瞬,張喬感覺到肩膀有些濕噠噠的,轉(zhuǎn)頭一看,宋佩蘭的雙眼早已蓄滿淚水。
“張姐,我沒有犯錯,我是被陷害的。”
宋佩蘭的聲音是極盡的委屈與憤恨,“原本被下放的該是我養(yǎng)妹,可我的丈夫家人以及我的兒子,為了不讓她下放受苦,不惜做假證陷害我,我百口莫辯只能被下放�!�
這三年所受的罪,被宋佩蘭三言兩語概括,可即便這樣,張喬也能聽出這其中的苦痛。
張喬很想問為什么親生父母丈夫兒子寧愿維護(hù)一個外人,不惜犧牲親生女兒。
宋佩蘭像是看透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一般,解釋道:“我從小就被親生父母放在養(yǎng)父母那邊,直到我十五歲那年考試考了全市第一,她們才將我接回去�!�
話已至此,張喬總算是明白了。
看著宋佩蘭雙眼通紅聲音沙啞,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雖不能感同身受,卻能理解她的痛苦。
“小宋,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就連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也是個白眼狼�!�
“你別嫌張姐說話難聽,這個家不待也罷,你放心,這個婚,我一定幫你離,讓你重獲自由,也讓你這三年的罪不白受�!�
這些日子相處下拉,張喬覺著宋佩蘭真的是個很實誠,很值得信任的人。
宋佩蘭眼淚掉落,“謝謝你張姐。”
張喬這個人很護(hù)犢子,一旦認(rèn)定是自己人,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會維護(hù)自己人。
“好了好了,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了,你先在這整理資料,我待會有會議要開。”
大家都在有序的進(jìn)行著自己的工作。
結(jié)束會議后,律所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宋佩蘭人呢?叫她出來�!�
一個身穿軍綠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了進(jìn)來,氣勢不弱,眼神掃視著在場之人。
“這位同志,如果你是來委托律師幫你辦案子的,請來這邊登記一下,如果......”
宋建民氣勢迫人,一雙銳利的雙眼差點將前臺小妹嚇哭了。
“我是來找人的�!�
“這位解放軍同志,你找誰?”
張喬聽到動靜,快步走了過來,前臺小妹宛如見到了救星,在張喬的示意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她的態(tài)度不卑不亢,倒是出乎宋建民的意料之外,他皺眉道:“我找宋佩蘭,我是她老子!”
居然是小宋的爹?
前不久才聽說,以至于張喬并沒有立馬引人過去,她道:“同志,小宋同志不在這,你找人還是到別處去吧。”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她人就在這,今天你要是把她開除了讓我把人帶走,大家就相安無事�!�
張喬都樂了,以勢壓人?
看不出來,這樣的家人能養(yǎng)出宋佩蘭這么好的小姑娘,還真是難得。
哦對,她差點忘了,宋佩蘭十幾歲之前,都是跟著養(yǎng)父母一起生活的。
“解放軍同志,現(xiàn)在可不興封建社會那一套,你穿著這身軍裝,說出威脅人的話,合適嗎?”
在律所工作這么多年,張喬什么樣的人沒遇到過?怎么會害怕?更何況她真的很喜歡宋佩蘭這個小姑娘。
宋建民冷哼一聲,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退縮,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哪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
“看樣子你不同意啊,那你這個律所,很快就會被關(guān)停!”
“現(xiàn)在可是改革開放的新時代,解放軍同志這么大剌剌的在這威脅我,對得起你身上的軍裝嗎?”
即便是深受威脅,張喬依舊寧折不屈的跟他爭辯。
“宋同志!”
一宋佩蘭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面上滿是疏離之色。
“我早就說過,我跟你們宋家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你是少將是不錯,但也沒有這么欺負(fù)人威脅人的道理。”
“主席曾說過,不以權(quán)壓人以勢壓人,你身為少將難道連這點鐵律都不清楚嗎?”
面對宋佩蘭的牙尖嘴利,宋建民眼底迸發(fā)出嘲諷,“你如此做派,不就是為了引起我們一家的主意?你要是乖乖離開這里,那此時作罷,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至于宋佩蘭后面的話,宋建民并不在意。
他在這盤跟多年,時局尚且穩(wěn)定,有何畏懼?
“小宋,無需跟他多說,反正你已經(jīng)離開那個家了�!睆垎虒⑺闻逄m護(hù)在身后,明擺著是要跟宋建民對抗到底。 “好你個不孝女,既然你這么不給我宋家留臉面,聯(lián)合外人給我這個父親下臉,哼�!�
宋建民軍綠色大衣一甩,當(dāng)真有古代威武將軍的氣勢,“既然這樣,那我們彼此也沒必要留臉面了�!�
說罷,宋建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等著,待會有你們好看的!”
丟下這句話,宋建民直接抬腳離開。
人走后,宋佩蘭這才暗自松下一口氣,有些歉意的看向張喬:“不好意思啊,張姐,是我給律所帶來麻煩,我不知道他會找到這里......”
“沒事的�!睆垎探袢湛伤闶且娮R了宋建民的威風(fēng),“我理解你,你攤上這樣的家人也沒辦法,你放心,我不怕他,我待會就給我愛人打電話�!�
宋佩蘭私心里并不想給律所惹麻煩,猶豫著想說些什么,張喬像是提前知道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
“小宋,你誠實又有責(zé)任心,對律師這一行很有天賦,我不想錯失你這樣的人才,你別害怕,即便是他當(dāng)真帶人來,我也不會把你開除的�!�
宋佩蘭心堵的滿滿的,感謝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張姐,我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才好,你不僅給我發(fā)展的機(jī)會,更是給我做靠山,我真的無以為報�!�
“他們就是欺負(fù)你以前太過軟弱,人只有自己強(qiáng)大變優(yōu)秀,受到的傷害才能少一些,至少,在面對別人的惡意時,可以勇于面對,更有底氣一些�!�
張喬的話,深深觸動了宋佩蘭的內(nèi)心,好似心中有什么想法改變了。
很快,張喬就給自己的愛人打去了電話,告知這邊惹上了麻煩。
就在宋佩蘭整理完手上的資料時,宋建民又來了。
這一回,宋建民身后帶著十幾個人,個個穿著軍衣,氣勢卻非同一般。
張喬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從辦公室里快步走出來。
她盯著面前的宋建民,并沒有因為他身后的十幾個解放軍同志,而敗下氣場來。
“解放軍同志,你們這是做什么?我們律所合法營業(yè),你們有什么證據(jù)關(guān)停?”
宋建民面上滿是陰霾之色,冷笑連連:“我收到消息,你們律所非法收受賄賂,停業(yè)接受調(diào)查。”
好一個非法收受賄賂。
“喲,大家這是干什么呢?怎么這么熱鬧啊?”
宋建民話音才落下,身后的人剛準(zhǔn)備動,門口就成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循聲望去,宋建民就看到一個中年胖子,面上帶著笑,抬腳走了過來。
“這不是宋少將嘛?到律所來有何貴干啊?”吳承光臉上笑呵呵的,并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惡意。
在看到來人時,宋建民面上的神情終于有了變化。
這不是全國最大的珠寶商吳承光嗎?
對于吳承光,宋建民以前見過幾面,不是很熟悉。但他身上最大倚仗就是他的爺爺,是著名的開國元勛。
在京城,吳家沒多少人敢惹,更別提吳承光了。
“吳先生,這么巧,我來辦公事,你是來......”
宋建民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說話倒是客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