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什么廟祝，我只是附近住著的山民，閑著沒事，就過去打掃打掃�！�

    他說：「這是個野廟，從我小時候，就一直在那里了�！�

    他說：「這個廟啊，好多年都沒人去了，早就忘記有這么個神仙了�！�

    他說：「他都不知道多久沒受香火了，這么久了，你還是第一個過來拜他的呢�！�

    最后他說：

    「姑娘，我勸你啊，如果想要許愿靈啊，還是去別的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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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

    難怪他那么喜歡吃東西。

    這么久了......都沒人祭拜過他。

    他得多餓啊。

    一直到深夜，我才回了家。

    一推開門，一張小小的黃紙，掉在了地上。

    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張符。

    龍飛鳳舞的，像是畫著古老的花紋。

    在背后，遒勁有力地寫著「平安」。

    腦子里驀然響起，上場之前，我曾拉著他的衣袖，輕聲地問他：

    「比賽后是鬼節(jié)，我害怕。

    「你陪陪我，好不好？」

    原來，他沒有忘記。

    他畫了一張符，代替他自己來守著這個小小的家。

    卻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抵抗鬼節(jié)洶涌的攻擊。

    捏著這張符，我終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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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打開了直播。

    頭發(fā)扎了起來，露出了左臉。

    以前那么害怕的攝像頭。

    如今看起來，原來，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小小的機(jī)器。

    看著這個機(jī)器，我緩緩地開口：

    「我是程矢，也就是這次設(shè)計作品排名第一的城市。

    「原諒我這一次，用了化名參加的比賽。我只是想證明。

    「我是完全有能力，獲得冠軍的。當(dāng)年的事情，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陷害�！�

    我一字一句，開始講述。

    從小時候救許時毀容，被他們背叛。

    到后來設(shè)計被偷陷害，卻無法發(fā)聲。

    父母生病，朋友背刺。

    一字一句，都說給了所有人聽。

    直播間的彈幕不停地閃爍，轉(zhuǎn)眼，就涌進(jìn)了幾萬人。

    彈幕不停地閃爍。

    有人在質(zhì)問，有人在震驚。

    有人在同情，有人在咒罵。

    但我什么都不會在乎了。

    視頻錄到最后，我平靜地對著屏幕說：

    「以前，我沒有勇氣面對鏡頭。

    「后來發(fā)現(xiàn)，別人的目光，實在是再虛無縹緲不過的東西。

    「但，我可以不在乎。

    「卻不能再懦弱，任人欺凌在頭上。

    「還有�！�

    注視著攝像頭，我輕聲地問:

    「熙和，你能不能回來？」